甯緻遠的臉被打偏,他整個人都呆在那裡。
他長這麼大,成明帝對他一向偏寵,基本上沒有責罵過他。
此時朝中大臣都在,成明帝這一巴掌打下來的,打得不僅僅是他的臉,還打碎了成明帝對他的寵愛,打散了他穩固的儲君之位。
棠妙心在旁看熱鬧看得歡樂,不管成明帝會不會責罰甯緻遠,至少這一巴掌打得很合她的心意。
她和三皇子交換了一下眼神,兩人心裡都在暗叫痛快。
棠妙心知道玉公公将她關在這裡,所以最先開鎖的也一定會是玉公公,那藥是為玉公公量身定做的。
就目前看來,效果還是相當不錯滴。
皇後既心疼又着急,她咬了咬牙後道:“皇上,方才小玉子表現異常,應該是被人所害,還請皇上徹查!
”
成明帝冷笑一聲:“皇後,這裡是東宮!
”
皇後的面前微變,她明白成明帝的意思。
他這是在告訴她,這裡是東宮,是甯緻遠的地盤。
甯緻遠是主人,外面來的客人不太可能算計得了他。
他做為主人都會被算計,那是他無能的表現。
今天不管甯緻過是不是被人陷害,都讓成明帝極為失望。
成明帝冷聲道:“來人,把這個内侍拖下去亂棍打死!
”
他再沒有遊園的興緻,原本是想散一下心,結果心卻更堵了!
皇後有些擔心地看了甯緻遠一眼,今天的局面對他十分不利。
成明帝正打算回宮的時候,林悅帶着一個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他行了個禮道:“皇上,礦山的事情已經查實,京郊确實有一座已經開采完畢的鐵礦。
”
“礦山的地契就挂在此人名下,臣已核實,那座鐵礦确實和太子殿下有些關系。
”
“臣也去查看過太子殿下在京郊的别院,裡面确實存放了很多鐵塊。
”
他說完對那中年男子道:“還不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如實禀報!
”
中年男子吓得伏在地上道:“這事跟我沒有關系,是二公子把礦山記在我名下的!
”
成明帝知道他所謂的二公子指的是棠以深,棠以深代表的則是萬戶候府。
他冷聲問:“棠以深是何時把礦山記到你名下的。
”
中年男子回答:“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具體時間我也記不清了。
”
“二公子說那座礦山關系重大,是一位貴人的,不讓我多問。
”
成明帝的面色更冷了幾分,問:“礦山的事情太子有參與嗎?
”
中年男子不敢隐瞞:“二公子把礦山記到我名下之後,那位貴人就派兵鎮守,然後讓二公子開始采礦。
”
“我有一次去給他們送菜,聽看守礦山的士兵說,那位貴人就是太子殿下。
”
皇後急道:“棠以深隻說是那個礦是貴人的,從來就沒有說是太子的!
”
“你不過從一個兵丁的嘴裡聽到隻言片語,就敢污蔑太子!
來人,把他拉下去砍了!
”
中年男子吓得瑟瑟發抖:“娘娘饒命啊!
這些事情我絕對不敢胡說!
”
“當時就怕會出事,所有我趁他們不備,偷了一塊腰牌!
”
他說完便把腰牌取了出來,衆人一看,那腰牌确是太子親衛才有的。
皇後隻覺得兩眼發黑,事到如今,這事想要賴掉幾乎是不可能了。
成明帝冷笑:“太子真是朕的好皇兒啊!
”
所有人都知道他說的是反話,沒有人敢接話。
東宮裡此時至少有數百人,卻一點聲音都沒有,安靜得可怕。
甯緻遠的頭皮有些發麻,卻知道此事無論如何也不能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