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次來第一城是兩年前的事情了,此時再見兩人,她覺得他們看起來成熟了不少。
隻是他們一開口說話,一切都打成原形。
蘇問白問棠妙心:“聽說你又給我們生了一對小外甥,他們現在在哪裡?
我想抱抱他們!
”
蘇曉風則道:“三哥,之前明明說要帶妙心去看你新弄出來的藥劑的!
”
蘇問白白了他一眼道:“妙心要在第一城住上一段日子,藥劑随時可以看。
”
“小外甥得趕緊抱,要不然後面得排隊,畢竟我們前面有大伯的大伯母,還有爹娘。
”
“輪到我們不知道得等到什麼時候去了!
”
棠妙心笑道:“小星星和小西瓜過來的時候睡着了,這會收奶娘帶着去睡覺了。
”
“等他們醒來的時候,你們想怎麼抱就怎麼抱。
”
兩人開心得不行,蘇曉風問:“小甜豆了?
他跑哪裡去了?
”
棠妙心回答:“他這一次要做壓床童子,二哥帶他去新房那邊了。
”
蘇曉風踹了蘇問白一腳:“我之前就說嘛,我們出城去接妙心,你偏不聽!
”
蘇問白回踹了他一腳,再附送他一記大白眼:“我們這幾日一直在修護城大陣,根本就走不開。
”
“你要是修到一半就敢離開,爹能直接扒了你的皮!
”
蘇曉風聽到這話扁了扁嘴:“也是!
”
第一城對嫡系子弟一向管教有方,絕不允許他們把事做到一半就離開。
棠妙心這才發現,他們身上都沾了些黑乎乎的東西。
看這情景,估計是把手裡的活一幹完,就飛奔來找他們。
她問他們:“大陣還沒有修好嗎?
”
當初她離開的時候,第一城就在修大陣。
她知道大陣十分繁瑣龐大,修起來會十分麻煩,但是她沒想到現在還在修。
蘇問白也不瞞她:“這兩年大陣的主體是修好了,但是因為年代太久,很多零部件都鏽了。
”
“這兩年第一城的營收,很大一部分都投入到大陣裡去了,更換了很多生鏽的零部件。
”
“先祖當年建這個大陣花了幾十年,我們修這兩年真不算什麼。
”
棠妙心覺得他們說的很有道理,卻想起另一件事情:“我記得你們在機括之術上的造詣并不算深。
”
“大舅怎麼會安排你們兩個來做這個活?
”
蘇問白和蘇曉風互看了一眼,兩人都成了苦瓜臉。
棠妙心問道:“怎麼了?
”
蘇問白扁着嘴道:“上次你們走了之後,我爹覺得我們兩個太不成熟穩重,得磨一磨我們的性子。
”
“起初他們是把我們丢到巡城營裡去,每天巡城,我們在城裡打了幾架後,我爹就覺得我們不宜和人打交道。
”
“于是他向大伯建議,讓我們去修大陣。
”
棠妙心的嘴角抽了抽:“打了幾架?
這架打的應該不算小吧?
”
蘇曉天撓了撓頭道:“還行,也不是太大,就是把半個城池掀翻而已。
”
蘇問白則道:“這也不怪我們,要怪就怪那個狗屁倒竈的舅舅。
”
“他聯手外人對付第一城,事發後雖然死了,但是還有後續。
”
“他的那些族人被他養大了野心,跑到第一城裡來鬧事。
”
“我娘當時給了他們一筆銀子,和他們斷了親。
”
“他們卻還不滿足,覺得他們應該擁有更多的東西,便在城裡生事。
”
“當時我和曉天巡城,發現他們不太對勁,問了幾句後,他們打傷了曉天。
”
“我從巡城營裡調了一波人馬過來,把他們暴打了一頓。
”
“當時因為打架的人稍微多了一點,動靜鬧得大了一點,爹覺得我們不穩重,就把我扔去修大陣了。
”
棠妙心:“……”
蘇問白和蘇曉天兩人,和蘇樂天和蘇連城比起來,要簡單得多。
帶着巡城營的兵馬打架,也虧這兩人想得出來。
她有些感慨地道:“二舅沒打斷你們的腿,隻是把你們扔去修大陣,對你們是真好。
”
蘇曉天輕摸了一下鼻子道:“挨打是肯定要挨打的,隻是沒到打斷腿的地步而已。
”
棠妙心聽到這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蘇曉天又道:“妙心,你這一次來能不能跟我爹說說,不要讓我們去修大陣了。
”
“哪怕去其他地方打打雜,那也比修大陣強。
”
他們兩人都是那種喜歡熱鬧的性子,這兩年大多數時間都是在修大陣。
他們說去修大陣那就真的是拿着工具去修,不是單純的做監工什麼的。
偏兩人在這方面都不算是十分有天分的人,學了很久,如今還處于擰螺絲的階段。
天天擰,兩人覺得實在是無聊,也怕擰久了,他們把自己給擰成了螺絲。
棠妙心笑道:“你們來找我,真正的目的是為了這個吧!
”
蘇曉天嘻嘻一笑:“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
”
蘇問白則道:“妙心,你真的要幫幫我們,擰螺絲這活,真不是人幹的!
”
棠妙心知道第一城的規矩,她現在隻是聽了他們的一面之詞,當然不可以有一口答應。
這事她還得去問過蘇玦,保不齊裡面還有其他什麼隐情。
她便道:“嗯,這事我知道了。
”
她說完拉着甯孤舟欲走,見這兩人還眼巴巴地看着她。
她有些莫名其妙:“還有事嗎?
”
兩人齊刷刷搖頭。
棠妙心便道:“你們要是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們就去前面的宴客廳了。
”
他們走了之後,蘇問白若有所思地道:“我怎麼覺得妙心現在行事和甯孤舟越來越像了?
”
蘇曉風也道:“我也這麼覺得,若是以前,她一定會一口答應。
”
“這一次她隻說她知道了,就沒有後文了!
”
蘇問白哭喪着臉道:“我真的不想回去擰螺絲。
”
他說完又罵蘇曉風:“都怪你,沒事打什麼架?
”
蘇曉風也很委屈:“他們當時在罵娘親,我怎麼可能忍得住?
”
蘇問白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也是,換我,我也忍不住,隻是這樣的日子何時是個頭啊!
”
蘇曉風也跟着歎氣:“是啊,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