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鐘衍一直都在尋找機會想殺了棠妙心,隻是她整天跑得不見人影,鐘衍想下手都找不到人。
這一次他意外得知棠九歌想等棠妙心這次回來後,就讓她監國。
鐘衍就有些坐不住了。
再加上他一直和定北王府有往來,在他們的煽動下,就生出了十分大膽的想法。
他決定殺了棠九歌,隻要棠九歌一死,就棠妙心那個蠢貨,不可能撐得起歸潛。
隻是他沒有想到,棠九歌早就對他有所防備,那次刺殺失敗後,他立即就逃出了玉城。
也是他反應快,且做了多重準備,否則他隻怕都已經被棠九歌抓住了。
他原本以為這一次已經奪谪無望,沒料到棠妙心居然要來福壽寺。
他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立即就派人殺了真正的了空,然後取而代之。
鐘衍一直覺得他的計劃很完美,取得棠妙心的信任,再把最重力的書秀支開,然後用毒迷暈甯長平。
他卻沒有想到,他一直以為是廢物的棠妙心早就識破了他的計謀。
他咬着牙問:“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
棠妙心用腳再踩了踩他的臉道:“陸閑塵設計想要英雄救美的那一次我就發現不對了。
”
“不過當時沒有多想,誰能想到我的那位英俊的義兄會扮成秃驢。
”
“我最初隻以為你是定北王府的人,想看看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
“後面我就發現不對了,你如果是定北王府的人,應該不會同意我把陸閑塵帶在身邊。
”
“畢竟比起我來,陸閑塵才是跟你合作的那位真正想殺的人。
”
陸閑塵此時也回過神來了,罵道:“鐘衍,你個渾蛋,你腳踩兩隻船!
”
鐘衍沒理他,看着棠妙心道:“你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
棠妙心微笑:“我身為一國儲君,要是随便哪隻阿貓阿狗就能把我看穿,那我也太沒面子了。
”
鐘衍:“……”
他有一種被人耍了的感覺。
棠妙心把腳從鐘衍的臉上的擡了起來,換成踩到他的胸口,問道:“你為什麼要殺我爹?
”中信小說
鐘衍冷聲道:“他糊塗!
”
棠妙心笑了笑道:“你所謂的他的糊塗,應該指的是他執意要把皇位傳給我的事情。
”
“是不是在你看來,你樣樣都比我強,隻是因為我是我爹親生的,他就要把皇位傳給我,所以你很不服氣?
”
鐘衍看着她道:“就算我這一次落在你的手裡,那也不能證明你比我更适合掌管歸潛!
”
“像你這種從小在鄉野長大,沒有見識,更不知什麼是帝王之術的人,怎麼配做歸潛的儲君?
”
棠妙心定定地看着他,他被她看得有些發毛,怒道:“看什麼?
”
棠妙心淡聲道:“我是想看看你得有多蠢,才能說得出這樣的話來。
”
“我記得你是個孤兒,是我爹從外面撿回來的,要不是他,你怕是早就死了。
”
“我爹把你撿回來之後,一直待你極好,教你各種東西,免你受饑挨餓,給你榮華富貴。
”
“可是你卻不是個知恩圖報之人,居然奢想得到更多的東西。
”
“我爹這些年應該敲打了你很多次,可是你卻完全沒有聽進去,覺得自己才是歸潛未來的國君。
”
“就算我爹沒有找回我,就你這種品性和能力,他也不可能讓你做歸潛的國君,因為你不配!
”
“你胡說!
”鐘衍大聲道:“我從小跟着國主學帝王之術。
”
“這些年來我已經學有所成,我比你更适合當歸潛的國君!
”
棠妙心看到他幾乎癫狂的樣子,心裡十分惡心。
她十分不屑地道:“你把你自己吹得上天入地無所不能,還不是敗在我手裡,被我踩在腳底下。
”
鐘衍:“……”
這事對他而言絕對是奇恥大辱!
他咬着牙道:“那是你使詐!
”
棠妙心笑了:“使詐?
難道你沒有使嗎?
你都扮成和尚來坑我了,又是支開我身邊的人,又是下毒。
”
“處處搶占了先機,卻最終還是落在我的手,技不如人,還不服氣,真是蠢得可以!
”
鐘衍:“……”
他想要反駁,卻發現無從反駁。
他氣得不行,一口血噴了出來。
棠妙心十分嫌棄地往後退了一步:“怎麼?
說不過我,就想吐血惡心死我嗎?
”
鐘衍:“……”
他現在發現,他之前對她的了解全是錯的!
棠妙心卻沒有再跟他說話的欲望,淡聲道:“升米恩,鬥米仇,這話真他娘的有道理!
”
甯長平此時已經把大殿裡所有的和尚全部砍完了。
她拎着血淋淋的刀道:“這種玩意,活着也是浪費糧食,不如殺了吧!
”
她說完就把刀舉了起來,棠妙心伸手攔着她道:“他畢竟是我爹養大的,還是交給我爹去處理吧!
”
甯長平瞪了鐘衍一眼道:“那就讓他再多活一會。
”
棠妙心笑了笑道:“是啊,畢竟一刀砍了他也太便宜他了。
”
“他這種為了一己之私,自己的妻兒說抛下就抛下的人,不配死得那麼痛快。
”
鐘衍:“……”
他想起棠九歌的手段,心裡有些發毛,隻恨不得現在就死了算了。
可是他卻發現他全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就算想要咬舌自盡都做不到!
鐘衍咬着牙道:“你們殺了我吧!
”
棠妙心懶理理他,對甯長平道:“眼下福壽寺裡的情況不明,我們要多加小心。
”
“這貨挺礙事的,你把這貨拖到一邊去。
”
甯長平點頭,單手拖着鐘衍的一條腿,便拖死狗一樣拖到陸閑塵的身邊。
至于會不會因為動作太大給鐘衍造成二次傷害這事,完全不在甯長平的考慮範圍内。
于是鐘衍被她一甩腦袋直接就磕在陸閑塵旁邊的牆上,他立即就被摔暈了過去。
陸閑塵聽到他們的對話,雖然對鐘衍的行為十分不恥,但是他覺得棠妙心才是真正的魔鬼。
他想起定北王府裡的衆人對棠妙心的評價,他有一種集體上當受騙的感覺。
不管棠妙心是什麼樣的出身,之前是什麼樣,眼前的她不是一般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