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外面響起了喧鬧聲,估計是成明帝見甯孤舟遲遲沒有出來,又讓人進攻了。
棠九歌淡聲道:“我的身份,你遲些就會知曉。
”
“你既然是真心來救我們父女,那我也不能讓你頂着謀反的名頭,和妙心這一生都被扣上謀反的帽子。
”
甯孤舟看向棠九歌的眸光深了些:“您有脫身之策?
”
棠九歌笑了笑道:“你父皇那麼怕我,我要是一點本事都沒有,又哪裡能讓他怕成那樣?
”
“所謂謀而後動,我既然敢明目張膽地來到大燕,自然就有法子能保自己全身而退。
”
“倒是你得想一想,是繼續留在京城要你的皇圖霸業,還是帶着妙心跟我走。
”
甯孤舟看向棠九歌的眼裡更添了幾分幽深。
就目前棠九歌給他的感覺,透着深不可測。
就算是他,此時也想不明白,在這樣的情況下,棠九歌要怎樣才能全身而退?
除非……
除非棠九歌能拿出讓成明帝無比忌憚的東西,否則以成明帝的性格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他!
而成明帝貴為一國之君,天底下能讓他忌憚的東西實在太少。
他連兒子的命都不在乎,在乎的隻有大燕的江山。
甯孤舟想到這裡心頭一震,再次朝棠九歌看去。
難道他的老丈人還有什麼了不得的身份?
棠九歌看到他的表情卻隻溫雅一笑,淡聲吩咐郁寒:“把門打開,我去會會甯景。
”
甯孤舟的眸光有些複雜地看向棠九歌,最終卻一句話也沒有說。
郁寒看了甯孤舟一眼,輕應了一聲,轉身走出去準備相應事宜。
棠妙心和甯孤舟對視一眼,兩人的眼裡都有些擔心。
隻是此時擔心的方向不同而已。
就棠九歌和成明帝這不死不了休的架勢,不管最後誰出事,對他們都會造成一定的影響。
成明帝覺得今夜諸事不順,方才那架投石機砸過來的時候,他雖然不至于受到驚吓,卻十分生氣。
他之前被刺客刺中的胳膊,此時已經有些發麻,他知道,這是毒發的征兆。
而現在,棠九歌還好好活着!
甯孤舟帶着兵馬進去後沒有再出來,讓成明帝的心裡有些不安。
京中此時亂成一團,他必須盡快解決這件事情,所以此時集中人馬進攻才是最佳方案。
就在此時,那間屋舍的門大開,幾個身着鐵甲的士兵舉着盾牌護着棠九歌走了出來。
成明帝在看見棠九歌的那一刻,臉上的表情幾乎有些崩不住。
此時雖然是黑夜,但是四周被火把照得有如白晝。
他們隔得本不遠,此時隔着燈火,甚至能看清楚對方臉上的表情。
兩人也算是相識于微,對彼此也算熟悉。
當年如芝蘭玉樹的年輕公子,如今已到中年,雖然傾世的風華依舊,鬓角卻添了幾分風霜。
棠九歌看到成明帝的時候,溫雅一笑:“甯景,多年不見,你倒比往日多了幾分霸氣。
”
成明帝皮笑肉不笑地道:“你這些年來像老鼠一樣躲躲藏藏,現在終于敢露頭了嗎?
”
棠九歌搖頭道:“躲躲藏藏?
我從來就沒有躲藏,也不需要躲藏。
”
“我隻是對你極為失望,不想來京城這個傷心的而已。
”
“前段時間想起容淵,覺得需趁我死之前了結一下我們的恩怨,便命人送了張圖給你。
”
“原本想着讓你再擔驚受怕一段時間再來找你,沒料到你竟費了那麼大的勁把我逼出來。
”
“如今我來了,就在這裡,你,又能把我怎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