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孤舟聽到了甯長平和雲甯的對話,他微微擰眉。
自家這個妹妹雖然對感情的事情開了竅,但是似乎也隻是對蘇樂天一人開竅。
深更半夜拉着一個陌生男人幫着改情書,不知道的人怕是還會她喜歡那個男人。
也是他知道甯長平的武力值高,平時看着憨了些,真遇到事的時候,她又是個聰明的。
但是就算如此,他覺得他也得找個機會跟她好好說一說,省得她犯傻。
棠妙心在甯孤舟的懷裡睡得深沉。
她前段時間熬了太多的心血,一看見甯孤舟就放松下來,整天就想睡,似乎要把前段時間缺的覺全補回來。
甯孤舟擁着棠妙心,他也心安,就算知道明天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處理,他也無所畏懼。
第二天一早,幾人都早早就醒了。
棠妙心雖然跟着甯孤舟起床了,卻一直都在打呵欠,她最近似乎一直困得厲害。
棠妙心昨夜雖然已經和沐雲修商量好了大概的行動方案,但是她一早醒來腦子糊糊的,便讓甯孤舟和沐雲修接洽。
沐雲修雖然對棠妙心這種懶洋洋不太負責的态度不滿意,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因為棠妙心說了:“孤舟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他的意見就是我的意見。
”中信小說
這是沐雲修第一次見識到了棠妙心的懶,卻也因為這事第一次見識到了甯孤舟的本領。
甯孤舟直接将昨晚他們讨論的結果一字不錯的複述。
然後他一口氣說了十餘個戎州将領的名字和職務,和沐雲修讨論處理他們的方案。
所謂的處理方案,不過是兩種,殺了和歸為己用。
這些沐雲修其實還沒有完全想好。
因為沐雲修做出決定幫棠妙心的時間太短,他的情緒起伏又太大,有些問題還沒來得及細想。
沐雲修有些意外地問:“王爺曾經查過他們嗎?
”
甯孤舟有些奇怪地道:“本王來戎州的時間太短,這些将領遍布軍中各個職位。
”
“就算本王想查,也不可能全查得出來,更不可能知道他們是沐先生覺得堪用之人。
”
“他們都是昨夜沐公子說出來的名字,本王做了一些歸納和總結。
”
沐雲修問道:“我昨天說起他們的名字時,似乎隻是簡單的一筆帶過,并沒有細說他們的職務吧?
”
甯孤舟淡聲道:“你說了他們的名字之後,我便将他們信息做了比對,在腦中整理了一下。
”
沐雲修終是想起了關于甯孤舟的傳聞,他看着甯孤舟的眸光深了些。
他以為這一次是由棠妙心來做統籌規劃的,沒想到這件事如今是由甯孤舟在做。
他以為棠妙心已經非常厲害了,可是他現在才發現,可能甯孤舟更加厲害。
事實證明,他的看法是正确的。
接下來的幾日,他和甯孤舟商議事情的時候,他就發現,棠妙心在定北王府忙的時候,甯孤舟也沒有閑着。
就這段時間,甯孤舟居然已經拿到了整個烈風州的布防圖,他還把戎州主要将領的性格習慣全部摸了一遍。
甯孤舟甚至已經策反了幾個小将領。
在甯孤舟的手裡,有這些策反後的将領傳遞過來的各種各樣的消息。
沐雲修之前認為,棠妙心說就算沒有他的幫忙,他們也能踏平定北王府的話有吹牛的成分。
現在沐雲修覺得,再給這對夫妻多一點時間,不要說趟平定北王府,就算是讓定北王喊他們爹,他都不會意外。
這兩人裡應外合,配得的不是一般的默契。
他深吸一口氣道:“我之前以為定北王夫妻,隻要努把力,就能得到歸潛。
”
“現在想來,我之前的想法太過天真,以他們夫妻的能力,遇到你們,簡直就是自己找虐。
”
棠妙心笑着道:“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厲害,是我家王爺厲害。
”
“同時我也要恭喜沐公子,做出最正确的選擇。
”
沐雲修看了她一眼,他算是發現了,她很強,在甯孤舟的面前,溫順得跟隻貓一樣。
他淡聲道:“你記住答應我的事情就好。
”
棠妙心掀眉:“放心,我這人一向守信。
”
其實棠妙心進了定北王府後,和甯孤舟分開了,她也不知道甯孤舟到底做了哪些事情。
這幾天她跟在甯孤舟的身邊,聽他和沐雲修商議事情,才發現他做下的事情比她預期的還要多。
她做得不周全的地方,他全幫她打上了補丁。
沐雲修笑了笑,并沒有在這件事情多跟他讨論。
幾天的時間,他們便算是初步摸清楚了對方的性情和習慣後,便可以開始真正安排具體事務了。
也隻是這幾天的光景,整個戎州就已經亂成一團。
定北王的那些義子,平時看起來對他十分尊敬,結果一夜之間有一大半站在定北王妃那一邊。
這件事情,把定北王驚呆了!
且因為事發時太過突然,要不是陸閑塵身邊那個叫莫離的侍衛機敏,死死地護住他,他差點就被陸峰殺了!
此時的定北王十分狼狽,在距定北王府一百多裡的一座山裡。
他逃跑的時候,發冠被人削掉,頭發散開。
他身上還有好些傷,那些傷雖然不至于要他的命,卻在提醒着他的失敗。
最讓他意外的是,這一次逃跑的時候,他看重的人要他的性命,他一直沒放在眼裡的陸閑塵,卻死死護着他。
定北王的心情十分複雜。
陸閑塵跪在他的面前道:“父王,我要向你請罪!
”
定北王看着他沒有說話。
陸閑塵接着道:“其實母妃并沒有靈魂顯靈,之前是我為了拆穿陳問音的真實面目,不得已做的布置。
”
定北王聽到這話眉頭皺了起來,問道:“你說什麼?
”
陸閑塵伏在地上道:“我知道父王一直都極寵陳問音,對她言聽計從。
”
“這些年來,她仗着父王對她寵愛有加,她暗中和軍中的将領勾結。
”
“她不是想要父王成為歸潛之主,而是她自己要成為歸潛之主。
”
“我在旁看着十分心急,一時間想不到更好的法子,隻能借我母妃的名義一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