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當喬思琦拿着令牌哆哆嗦嗦從船艙裡走出來的時候,左行之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他身邊的侍衛道:“少主,這人不會武功。
”
左行之的眸光微斂,他雖然從來沒有見過喬思琦,卻知道這應該是真的喬思琦。
因為喬思琦完美的符合纨绔的形象:一身華服,就連靴子都十分昂貴,臉上是吓壞了的表情。
他的臉上明顯有被打過的痕迹,且還不是現在打的,這表示他被棠妙心虐待過。
且他此時走路的樣子雙腿明顯打顫,表示他很害怕。
他手裡拿着一塊黑色的令牌,因為太害怕,令牌都有些拿不穩。
左行之知道這樣的舉動和氣質,是棠妙心的侍衛無論如何也僞裝不出來的。
他輕聲道:“他應該是真的。
”
侍衛問道:“那現在怎麼辦?
”
左行之淡聲道:“他身上看起來并沒有帶什麼東西,我們不需要怕他。
”
喬思琦不會武功,身上又沒有帶武器,就算棠妙心再想拿他做文章,也翻不出大的浪來。
他覺得以棠妙心的心智,這些算計不會如此簡單。
很可能她的算計是在喬思琦這個身份上,而不是其他事情上。
他決定,等他從棠妙心的手裡拿到糧食之後,就殺了喬思琦,拿走他的令牌,以最快的速度離開淮州。
左行之含笑對喬思琦道:“喬公子,這邊請!
”
喬思琦還是第一次經曆這樣的事情,他是熊了點,但是不代表他真的蠢。
他能在棠妙心的面前插科打诨,是因為他感覺得出來,她并不是那種好殺之人。
且她從始至終都對他沒有殺意,但是眼前的情況卻不同。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左行之對他的惡意,這事弄不好,他真的會掉腦袋啊!
他想回到棠妙心的身邊,卻又記得她對他說的話:“我們這一次能不能逃出生天,就看你了!
”
“我也答應你,隻要你不去作死,我就不會讓你死。
”
喬思琦回想着這幾句話,從中汲取了一些力量,但是這不代表他不怕。
他作為一個從小被家裡人寵壞的熊孩子,遇到害怕的事情,僞裝什麼的早忘了,他隻會哭。
然後左行之就看見喬思琦一邊拿着令牌從船上走下來,一邊拉泣着哭鼻子的樣子。
左行之:“……”
他是真的第一次看見一個大老爺們哭得如此理直氣壯。
就喬思琦這狗樣子,要說他能傷到他們,左行之是無論如何也不信的。
棠妙心雖然見喬思琦哭過好幾回了,但是此時看到他這副樣子,她還是有些沒眼看。
這貨真的是該大膽的時候不大膽,該慫的時候又膽大包天。
不過他現在這副樣子,反倒是件好事,至少能打消左行之不少顧慮。
棠妙心給書秀打了個手勢,她輕點了一下頭,兩人開始做最後的準備。
在喬思琦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走到左行之的身邊時,左行之涼涼地看了他一眼。
左行之大聲道:“棠姑娘的誠意我收到了,現在棠姑娘是不是可以讓你的人下船呢?
”
棠妙心回答:“好的!
”
她說完就對前面幾艘船侍衛道:“你們都從船上下來,把船讓給左大人!
”
與此同時,書秀站在船上,對前面幾艘船打了個旗語。
前面船上的侍衛們應了一聲,就緩緩從船艙裡走了出來。
他們這一次出來的時候,左行之看到後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他的唇角上揚,眼裡的殺意泛出。
在那些侍衛從船上下到一半的時候,左行之的手一揮,利箭如飛蝗般朝他們射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