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妙心正在收針,聽到這句話一慌,銀針就紮到了自己的手指上,指間有鮮血流出。
甯孤舟微微皺眉:“怎麼這麼不小心?
”
他說完抓過她的手指,含進了嘴裡。
棠妙心:“……”
這是他第二次含她的指尖,且此時的氛圍比第一次要暧昧得多。
她的心跳又亂了,卻強做鎮定一笑:“王爺可還記得我們的約定?
誰要動心了,就光着身子繞京城一圈!
”
甯孤舟這一次隻是舔了舔她指間的血,眉目清正地看着她:“你哪隻眼睛看到本王動心了?
”
棠妙心:“……”
甯孤舟放開她的手:“是你自己說不願欠人人情,本王讓你肉償隻是給你和本王撇清關系的途徑而已。
”
他那張冷冰冰的臉,湊到她的面前,用鼻尖頂着她的鼻尖道:“還是愛妃想看本王脫光,嗯?
”
他微微拔高的鼻音,帶着一種難以言說的魅惑。
她往後退了一步,有些探究地看了他一眼:“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是我看錯你了!
”
她說完轉身就走,走到門口卻聽到了他低低的笑聲。
棠妙心覺得自己很可能被他戲耍了!
經過今天的事情後,她也終于明白了一件事:
甯孤舟看着冷冰冰,其實腹黑、悶騷、脾氣壞,外加一肚子壞水!
她那天晚上睡了他,真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黴!
她被他這麼一撩拔,晚上做了個惡夢:
甯孤舟化身大灰狼,把她的衣服全扒了,然後把她給……
她從夢中吓醒,一個激靈就坐了起來。
門外傳來甯長平的聲音:“嫂子,起床啦,再不起來就要遲到了!
遲到夫子會打手心的!
”
棠妙心伸手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敷衍地應了一聲。
她一邊穿衣服一邊覺得自己瘋了,她得多重的口味才會做那種夢!
她走到門口的時候,看見甯孤舟也在,她下意識就想掉頭回房。
甯長平卻一把拉過她:“嫂子,快點,要遲到了!
”
棠妙心沒忍住偷看了甯孤舟一眼,發現他也在看她。
她就有一種心事被人看光的感覺,做賊似的抽回視線,跟着甯長平一溜煙地跑了。
甯孤舟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難道昨天吓到她了?
他的眼裡有幾分不解,她平時膽子不是挺大的嗎?
怎麼這樣就被吓到了?
難道她隻是嘴裡說得厲害?
他輕掀了一下眉,要是這樣的話,倒也有趣了。
姑嫂兩人走到國子監門口的時候,甯長平不小心撞上一個人,她忙道了歉。
蘇樂天笑眯眯地說了聲:“沒事!
”
他說完又沖棠妙心打招呼:“兄弟,早啊!
”
棠妙心看了他一眼,嘿,這貨被她坑在藥田裡,她走的時候護院們都過來了,他居然還能安然無恙?
這事有點意思。
她微笑着打了個招呼,卻湊到他面前輕聲問:“藥田的事你怎麼脫的責?
”
蘇樂天笑了笑,騷包的一把打開折扇,輕笑一聲:“這事你就不用管了,下回再有類似的事,記得叫上我。
”
他是怕她把禍闖太大了兜不住,他得幫她兜着。
棠妙心有些意外,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可以啊!
你有點意思!
”
被她坑的人,一個比一個慘,以至于被她坑過的人都恨不得離她遠遠的,一輩子都不要有交集。
蘇樂天還是第一個被她坑了,主動過來繼續找坑的主,他不錯!
有前途!
蘇樂天沖她擠眼睛:“等以後我們相處的時間長了,你會覺得我更有意思!
”
“怎樣?
我夠格做你的兄弟了吧?
”
棠妙心雖然之前一直懷疑他接近她的目的和動機,但是她也欣賞他的膽量和能力。
她輕笑:“夠格了,以後再有這樣的好事,我一定喊你!
”
甯孤舟站在一旁看見他們咬耳朵的樣子,臉都黑了。
他輕咳了一聲,蘇樂天斜斜地看了他一眼,越看越不順眼:
就是這丫騙走了他的妹妹!
棠妙心大大方方地給甯孤舟介紹:“王爺,以後他就是我的兄弟了,也就是你的兄弟了。
”
蘇樂天:“……”
甯孤舟:“……”
這是什麼邏輯?
甯長平卻覺得很有意思,伸手拍了一下蘇樂天的肩膀:“長平也要和你做兄弟!
”
蘇樂天抱着肩膀直叫喚:“折了!
折了!
”
甯長平剛才一激動,拍蘇樂天的那一下有點重,他真的懷疑骨頭被甯長平拍折了!
甯長平有些鄙視地道:“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那麼嬌氣?
”
“我拍得那麼輕,你居然就說我把你給拍折了!
”
蘇樂天欲哭無淚。
棠妙心本着以後還要蘇樂天背鍋的原責,不能一次把人給用壞了。
她難得大方一次,遞給他一瓶傷藥:“一會擦點藥很快就能好。
”
蘇樂天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啊啊啊,妹妹給他送藥了!
妹妹關心他了!
好開心!
他正打算把藥放進懷裡的時候,甯孤舟從他手裡把藥拿走了:“他又沒受傷,擦什麼藥。
”
蘇樂天:“……”
他瞪着甯孤舟,甯孤舟卻理都沒理他,扭頭看向棠妙心:“愛妃,武學課馬上就要開始了,你還不去準備?
”
棠妙心今天看到他就心裡發毛,拉着甯長平就跑了。
蘇樂天看向甯孤舟,湊到他耳邊小聲道:“秦王也太小氣了吧!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秘密公布于衆?
”
甯孤舟的聲音冰冷:“你随便。
”
他說完就走。
蘇樂天一邊揉着肩膀一邊瞪着甯孤舟,再次覺得甯孤舟配不上棠妙心。
因為那瓶藥的事,上午的武學課,棠妙心過得可以說是水深火熱:中信小說
無良的甯孤舟又點了她後背的穴位,讓她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而這一次上課的内容居然是練習打馬球,所有人都要擊中五次射門裡的鈴铛。
棠妙心的手軟得跟面條一樣,不要說擊中射門裡的鈴铛,她連馬球的球杆都揮不起來!
揮不起來的結果當然是被甯孤舟單獨留下來“補習”。
甯孤舟做為一個“負責”的武學夫子,當然要貼身教導:
他和棠妙心共乘一騎,握着她的手揮杆。
棠妙心忍無可忍:“王爺,你這樣玩有意思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