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聲道:“父皇是真龍天子,想來他的病情過幾日就會大好。
”
李時英附和道:“您說得對!
”
三皇子原本還有些事情要找成明帝商量,但是現在這種情景,他知道他不用進去了。
五年前的事情,對大燕的皇族而言,說是滅頂之災也不為過。
三皇子每次想到那次的事情,心裡總要生出幾分無奈。
成明帝的性子日漸偏執,衆皇子死的死、殘的殘,甯孤舟從不承認自己大燕太子的身份……
三皇子有時候無奈至極的時候,也曾恨過甯孤舟。
若甯孤舟回到京城,做真正的太子,大燕也不至于會是如此衰敗的局面。
他有時候也恨成明帝,覺得成明帝就該死在那一次的宮變之中。
若成明帝那一次就死了,大燕換一個皇帝,也不至于如此被動。
這幾年,他看到了大燕和齊國的決裂,看到了齊國的破敗,還看到了趙國的内亂。
他隐約覺得,大燕會成為下一個齊國或者越國。
六國的在亂象,如今已經生了出來。
往後大燕會如何?
三皇子心裡一點數都沒有。
他的心裡隻有惶恐和不安。
偏他的這份惶恐和不安,還無法對人言。
李時英見他面色不佳,勸他:“殿下若身體不适,便早些回去歇息。
”
三皇子看了李時英一眼,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輕聲道了一聲謝,轉身走出了皇宮。
三皇子覺得如今大燕的京城,已經不如之前繁華了,透着一股子蕭條的味道。
雖然街頭依舊熱鬧,小商小販遍布京城的角落,但是他就是有這種感覺。
他站在最熱鬧的街頭站了一會,那裡的熱鬧依舊不能暖了他的心,他莫名覺得有些累了。
在這一刻,他又十分羨慕甯孤舟。
甯孤舟的能力和果敢,是他所沒有的。
他盼着這一切能盡早終結。
在這一刻,他還有些羨慕和甯孤舟一母同胞的甯長平。
此時的甯長平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她吸了吸鼻子,還是覺得鼻子有些癢。
蘇樂天遞給她一塊帕子問:“你這是怎麼了?
沒染上風寒吧?
”
甯長平拿帕子擦了擦鼻子道:“沒有,就是鼻子有些癢,估計是嫂子在想我了。
”
蘇樂天聽到她這話後問:“你是不是也想他們了?
”
甯長平點頭:“是的,我很想他們。
”
“哥哥雖然總兇長平,但是長平知道他很疼長平。
”
“嫂子就不用說了,跟在她身邊,一定非常好玩。
”
“他們回了秦州,那邊一定會非常熱鬧,可能還會有些危險。
”
“雖然長平知道哥哥肯定能保護好嫂子,但是不管是誰的保護,都肯定不如長平的周全。
”
蘇樂天聽到這話想笑。
甯長平雖然能打,但是周全這種事情和她隻怕是沒什麼關系的。
她跟在棠妙心的身邊,細算起來,其實是棠妙心在保護她。
她們湊在一起,是能把天捅破的存在,還是分開一點的好,要不然心髒受不了。
隻是這中間的種種,蘇樂天知道不能說透,因為說透了他可能會被甯長平打。
甯長平問他:“你笑什麼?
”
蘇樂天回答:“我剛才收到秦王的信了,他說他們一回到秦州,臨淵人就打過來了。
”
從秦州往趙國送信因為戰事,十分艱難。
甯孤舟到達秦州就給他們寫了信,如今過去了好幾個月了,他們才收到。
甯長平瞪大眼睛,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上道:“臨淵人這是欠揍,居然還敢打秦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