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左行之遇到其他的女子,齊劍蘭是完全不會放在心上的。
但是如果那個女子變成棠妙心,就會讓齊劍蘭十分不安。
不管齊劍蘭是否願意承認,她都得承認,棠妙心确實比她長得好看。
且棠妙心的性子和尋常的大家閨秀完全不同,她跳脫可愛,行事不拘一格。
這樣的棠妙心,齊劍蘭一個女子都覺得她有趣,心裡不自覺地想跟她親近。
更不要說男子了。
在這一刻,齊劍蘭的心裡第一次感覺到了嫉妒的滋味。
隻是她一向懂得管控自己的情緒,說了那一句話後便沒有再說,轉身回了禦書房。
而左行之被棠妙心的那些膽大的話吓得不輕,直接出了宮。
他出宮的時候,腦子裡不自覺地就想起棠妙心給他看的那幅畫。
他明明隻是瞟了一眼,畫裡的内容卻都印在他的腦子裡,揮都揮不去。
他不自覺地在心裡琢磨,齊劍蘭對他雖然還算親近,兩人也有了全世界上最親密的關系。
但是他和她之間總有一層看不見的隔閡,她對他也有些若即若離,對他總是利用大過于感情。
他平時不近女色,不太了解女子心中所想。
在這一刻,他的心裡不自覺地生出了幾分自我懷疑:
難道真的是他在晚上的表現欠佳,不能滿足齊劍蘭,所以她才一直沒将他放在心裡?
這個想法冒進他的腦海後,立即被他否認了,齊劍蘭從來就不是那種膚淺的女子。
可是若往這個方向想的話,她不是膚淺的女子,對那件事情的興趣平平,對他又若即若離。
是不是就更加意味着她根本就不喜歡他,和他好不過是看中他和他身後的左家。
左行之想到這裡,心裡不自覺地生出幾分沮喪,還有幾分不甘。
他對她已經付出了所有,而她始終對他有所保留,對他還有幾分防備。
左行之以前覺得他在齊劍蘭的面前是特殊的,隻要他堅持,他們一定能在一起。
但是在這一刻,他心裡突然就沒有那麼确定了。
他又想起棠妙心對他說的,齊劍蘭對甯孤舟一見鐘情。
之前齊劍蘭曾說過她把棠妙心和小甜豆擄過來,是為了把甯孤舟引過來,為的是拿冶煉術。
左行之相信齊劍蘭對冶煉術志在必得,可是這天底下真正擁有冶煉術的是第一城的蘇家,而不是甯孤舟。
她若真的隻是想要冶煉術的話,抓個蘇家的嫡系,讓他們默出來也是一樣的。
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地抓甯孤舟。
難道……
難道真的如棠妙心說的那樣,齊劍蘭對甯孤舟一見鐘情?
抓了棠妙心和小甜豆隻是為了把甯孤舟引過來,拿冶煉術也是假的,真正的目的是要甯孤舟?
左行之想到這裡的時候臉色微變。
他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就很難再拔除。
左行之雖然生性堅定,但是感情這種事情最是折磨人,更不要說齊劍蘭對他始終少了幾分熱情。
以前齊劍蘭沒有表現出對哪個男人有興趣,他可能認為自己是獨一無二的。
但是現在齊劍蘭對甯孤舟的關心,明顯在他之上,他就很難控制的多想。
他出宮之後,一個人心裡有些煩悶,便決定去酒樓喝點酒。
他要了一個包間,包間的隔壁有幾個男子恰好在說男女之事。
若是以前,他會覺得這些壞污耳朵,會直接讓人把人轟走。
可是今天他被棠妙心塗毒了一回,又對齊劍蘭生出了猜忌,此時再聽這些反倒覺得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