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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悍刀行》第1882章 公子黃花,江湖依舊(2)

雪中悍刀行 烽火戲諸侯 2070 2024-04-28 15:14

  第1882章 公子黃花,江湖依舊(2)

  老人突然沒來由湧起一股衝勁,擡頭看了眼天色,轉身沉聲笑道:“咱家要去渡口那邊瞧上一眼,宋公公,馬公公,你們二位就不用跟著了,咱家去去就回,盡量爭取不要摸黑回驛館。

  坐在年輕宦官後背上的那位蟒袍太監立即站起身,善解人意道:“既然都到這兒了,也就是一口氣的事情,抹黑返回又何妨,反正都不耽誤正事。

  另外那位最為身材高大的馬公公也笑著附和道:“能夠陪著劉公公舊地重遊的機會,這輩子恐怕也就這一遭,這點路程算不得什麽勞累,這趟咱們三人為天家辦事,可是好幾千裡都走下來了。

  劉公公笑著點頭,愈發神態慈祥。
印綬監雖說在離陽皇宮十二監四司八局裡,算不得太過顯赫的衙門,比起宋堂祿掌印的司禮監更是不可同日而語,但是也不容小覷,畢竟手裡幫著一國之君看管著那些鐵券誥敕貼黃印信,在太安城的時候,印綬監也絕不是眼下這種和和氣氣的氛圍,應該是這趟出使西北,給三位印綬監大佬帶來巨大的壓力,真正變成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先前的蠅營狗苟自然而然就暫且擱置起來。

  老話說望山跑死馬,真是不假,當時劉公公遙遙指向依稀可見的小渡口,仍是讓印綬監一行人走得精疲力盡,就連劉公公都不得不跟兩位汗流浹背的蟒服同僚緻歉。

  渡口猶在,隻是比起當年二十餘人等著背人過河賺錢的場景,如今隻有稀稀拉拉四五人而已,劉公公舉目望去,有些失望,村夫都是些粗糙不堪的老人,沒有青壯也無婦人,在渡口去往對岸的旅人更是寥寥無幾,劉公公本想就此返回,隻是又有些不甘,就走向那幾名紮堆閑聊的老漢,那些人顯然也發現這一行人,尤其是印綬監三位太監的蟒服玉帶,太過新鮮了,哪怕是一輩子連縣太爺都瞧不上幾次的井底之蛙,但隻要不是瞎子,都曉得是招惹不起的權貴人物,也清楚絕不會是來此過河的客人,雖說龍駒河在涼州是首屈一指的大河,但是隨著十幾年前官府先後架起兩座橋後,分別給駐軍和百姓使用,因此即便是夏秋兩季,也幾乎沒有生意可言了,有橋不走,非要往河水裡逛蕩,吃飽了撐著不成。
除非是實在太北邊的商賈行人,趕路比較急,不想多走二十幾裡冤枉路趕往南邊的那座橋,才會涉水渡河,隻不過如果跟官府關系好的大商巨賈,其實也能借用北邊些那座驛橋,隻是聽說隨著年輕藩王上位後,管得就比較嚴了,地方駐軍和官府衙門都不敢像以前那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與人方便了。

  就在劉公公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對岸那邊突然有人掠河而過,白衣飄飄,腰佩長劍,在河面上幾次蜻蜓點水,便渡河而過。

  動作瀟灑地落在岸邊後,那名白衣劍客不理會那些鄉野村民的驚訝眼神,便轉身望向河對岸的那撥江湖好友。

  他們打賭誰能夠踩水最少過河,以此來較勁誰的門派輕功更為上乘。

  隻是這位出身名門的江湖少俠雖然擺出一副拒人千裡之外的倨傲神態,但何嘗不是極為忌憚身後那幾位衣蟒腰玉的宦官?

  北涼什麽時候會有宦官露面了?
世人皆知北涼王府不同於離陽王朝其它藩王府邸,從來沒有使用過宦官閹人。

  而離陽江湖在那位姓徐的老人屠率領鐵騎馬踏江湖之後,對於朝廷官府一向是要麽敬而遠之井水不犯河水,要麽削尖了腦袋去刻意攀附結交,從來沒有聽說過哪座宗門哪個幫派能夠跟官家人掰手腕的。
這位玉樹臨風站在河邊的少俠對於官場規矩不陌生,可對高高在上的太安城並不熟悉,也不確定到底什麽位置的宦官,才有資格穿上那襲紮眼的大紅蟒袍,可想來肯定不會是些小魚小蝦,否則也無法光明正大地離開皇宮辦事,雙方無論身份地位皆是天壤之別,他也就乾脆假裝什麽都沒有看到。

  那位當牛做馬的年輕宦官擅長察言觀色,發現三位公公都皺了皺眉頭,立即小聲解釋道:“先前徽山那位女子武林盟主軒轅青鋒,號召江湖群雄赴涼圍剿幾名魔頭,一路殺到了西域才停步,事後好些江湖人士都沒有急著離開北涼道,想必這些人物都是出自中原武林的年輕人。

  劉公公冷哼一聲,“俠以武亂禁,就連那西楚逆賊曹長卿身為儒家聖人,也屢次在太安城耀武揚威!

  胖墩墩很有佛相的宋公公低聲笑道:“憑恃武力亂禁的可不光光隻有江湖人啊。

  劉公公和馬公公都沒有說話。

  之後又有兩名年齡相仿的江湖兒女陸續掠過龍駒河。

  劉公公突然轉頭向一位禦前侍衛統領笑問道:“錢統領,這些年輕人修為怎樣?
與那江湖上傳說中的宗師境界差距如何?

  那名神情木訥的魁梧侍衛平淡道:“劉公公,不說一品四境,便是二品小宗師,也絕不是這些繡花枕頭能夠達到的高度,以他們幾人的資質根骨,除非有大機緣,才能在二三十年後躋身二品境界。

  劉公公點了點頭,就再無沒有半點探究的興趣了。

  江湖遠,廟堂高。

  什麽武道宗師,隻要不是那些屈指可數的武評登榜人物,都無非就是君王隨意豢養的籠中雀池中鯉而已。

  就在劉公公正要轉身離去的時候,突然眯起眼睛,使勁向河水中流望去。

  一名正在過河的年輕人大概是隻擅長外家功夫,輕功連他這位印綬監太監都覺得不堪入目,多次踩在河面不說,濺起的水花更是聲勢驚人,如果說別人是草上飛,那這位仁兄就真是草裡打滾了。

  但是這不是讓劉公公留心的事情,老人看到一個年輕人背著位依稀像是位老婦人的渡客,緩緩過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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