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朱尚忠惡心厭惡,夏玄亦是深有同感,這對男女又老又醜也就罷了,還端拿造作,膩歪矯情,唯恐别人不知道他們是何其恩愛,當真是醜人多作怪。?墈¨書!屋?曉·稅¨蛧^ ^已′發*布!蕞?薪_章!截-
見夏玄皺眉不動,朱尚忠急切催促,“還愣着幹啥,趕緊想辦法啊。”
黎長風率先回過神來,轉身下到船艙,“我去給他們拿水。”
待黎長風離開,朱尚忠又看向夏玄,“你也别傻站着,快幹點兒啥呀。”
“别着急,”夏玄低聲說道,“看他們的舉動,應該隻是借咱們的船隻暫歇落腳,并沒有什麼惡意。”
朱尚忠轉身後望,隻見那白衣驢臉和紅衣豬頭此時已經去到船尾,紅衣豬頭又在跺腳發嗲,不停的哼,而那白衣驢臉則一味讨好,急切解釋心裡隻有她,剛才隻是無意之下看了黎長風一眼,而黎長風這種庸脂俗粉壓根兒就入不了他的眼,更亂不了他的心。
确定那二人沒在偷聽己方的談話,朱尚忠放心不少,随即低聲說道,“我現在就像喝了兩大碗豬油,膩的想吐。”
夏玄點頭贊同,五六十歲的人了,動辄跺腳撒嬌,還一個勁兒的哼,用為老不尊已經不足以形容了,用惺惺作态形容力度也不太夠。
就在夏玄搜腸刮肚的想要找出一個詞彙或是成語來形容這不請自來的二人之際,朱尚忠小聲說道,“真是死逼不要臉哪,就他倆這樣兒的,誰看見都想打他們一頓。!t.i.a-n¢x+i*b`o¢o/k~.^c¢o′m.”
“你去打。”夏玄瞅了朱尚忠一眼。
“閉嘴吧,要是打得過我早打了。”朱尚忠倒是實誠。
二人竊竊私語之時,白衣驢臉已經哄好了紅衣豬頭并說起了情話,隻道她不但蘭心蕙質,身形婀娜,還顧盼生姿,氣若幽蘭,尤其是今晚,她身上的氣息更加好聞,猶如身處百花山谷,又如走進芝蘭之室。
聽得白衣驢臉肉麻言語,夏玄難受的頭皮發麻,什麼百花山谷,什麼芝蘭之室,二人眼下所在的位置正是朱尚忠平日裡往海裡撒尿的地方,這家夥前前後後尿了一個多月了,使得船尾一股子尿騷味。
一個人想讓别人感覺舒服不容易,一個人想讓别人難受的想死同樣也不容易,這兩口子算是做到了,二人露骨且肉麻的情話使得夏玄和朱尚忠皺眉咧嘴,彷如吃了死耗子一般,惡心想吐。
夏玄之所以對二人多有厭惡,除了二人旁若無人的大秀恩愛,全然不顧别人的感受,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在他看來男女情意是深邃且厚重的,理應深藏于心,見之于行,而不應溢于言表,輕易顯露,所有天花亂墜的甜言蜜語,無一例外皆是膚淺和輕率的表現。
就在黎長風拿着茶壺回到甲闆的同時,夏玄亦自二人的情話之中聽出了二人此行的目的,這兩個讓人頭皮發麻,渾身起雞皮疙瘩的家夥竟然也是沖着感應靈果來的,而他們之所以想要得到感應靈果,乃是為了借助感應靈果來實現同心相連,以此向對方表明自己的心迹,證明自己的忠貞。+齊!盛?曉`稅~網! `更^薪~嶵-全¢
夏玄接過黎長風手裡的茶壺和茶杯,轉而沖其使了個眼色,黎長風會意,快速退回了船艙。
夏玄将茶水送到船尾交給了白衣驢臉,随後又回到船頭,用船工留在甲闆上的木桶,自裝有雨水的大桶裡打了一桶水,拎到那兩隻白鶴近前供其飲用。
夏玄本想繼續偷聽二人談話,以此獲取更多有用信息,奈何二人随後并沒有再提及感應靈果和扶桑神樹,隻是一個勁兒的說些膩歪肉麻的情話。
朱尚忠難受非常卻不敢出言嘲諷,隻能沖夏玄低聲嘟囔,“快想想辦法吧,我讓他倆惡心壞了,再讓他們繼續說下去,我都不想活了。”
不等夏玄接話,白衣驢臉便帶着紅衣豬頭自船尾走了過來,将茶壺和茶杯遞給夏玄之後,白衣驢臉高聲說道,“蓮妹要梳頭洗手,喊剛才那女的出來,為蓮妹引路。”
黎長風本就不曾走遠,聽得白衣驢臉言語,便來到甲闆,帶着紅衣豬頭去了茅房。
“前輩還需要什麼?”夏玄随口問道,“我們船上還有現成的幹糧,你們需不需要?”
“不要。”白衣驢臉态度惡劣。
夏玄并不知道白衣驢臉為何對自己沒有好臉色,細想緣由,應該是那紅衣豬頭下到船艙之前看了自己兩眼,這家夥有些吃醋了。
夏玄之所以詢問對方要不要幹糧,隻是為了間接确定扶桑神樹離此處還有多遠,而今不曾達到目的,便隻能繼續套話,“桃子和菜蔬我們也有,你們若是需要,我們也願意饋贈。”
“少套近乎,”白衣驢臉瞅了夏玄一眼,“再有三兩日我們就能趕到地頭兒,用不着這些東西。”
眼見目的已經達到,夏玄便沒有再度開口。
不多時,黎長風引着紅衣豬頭回到甲闆,白衣驢臉随即建議馬上啟程,紅衣豬頭點頭同意。
見二人要走,夏玄急忙上前拎拿水桶,與此同時順勢将一張折疊符咒塞進了白鶴的鞍帶夾層。
待兩隻白鶴載着驢臉和豬頭東飛遠去,朱尚忠出言罵道,“操,又老又醜還摳門兒,惡心咱半天不說,那老娘們兒還在咱船上拉了一泡,就這臨走了也沒說給咱留下幾個錢兒。”
“你怎麼知道那醜女人做了什麼?”夏玄笑問。
朱尚忠随口說道,“他倆的坐騎上挂着水袋呢,你給他的那壺茶他倆沒喝多少,你拎給白鶴的那桶水它倆也沒怎麼喝,這倆家夥壓根兒就不是下來歇腳的,而是那個老娘們想拉屎了才下來的,她能在天上吃在天上喝,總不能在天上拉吧。”
夏玄點了點頭,雖然朱尚忠言辭粗鄙,但他分析的卻很有道理。
朱尚忠擡手擦汗,“我上輩子肯定幹啥缺德事兒了,不然怎麼能遇着這麼兩個貨,太惡心人了,怎麼啥人都能練氣,就這樣兒的人竟然也有天格修為,老天爺真是瞎了眼了。”
夏玄沒接朱尚忠的話茬,而是随口将自己先前套話所得說與二人知道。
聽得夏玄言語,黎長風出言說道,“這二人先前想必是來過東海的,知道沿途哪裡有島嶼可以落腳,那白衣男子所說的三兩日,很可能是将中途休息的時間計算在内的。”
“應該是,”夏玄點頭,“如果中途不落地,他們的坐騎也受不了。”
黎長風再度說道,“白鶴的耐力還是不錯的,但它們飛行速度卻不快,一天也就一千多裡,按照三天計算,再扣除一天他們落腳休息的時間,咱們眼下距扶桑神樹應該還有兩千裡。”
“啊,還有兩千啊。”朱尚忠皺眉。
“這隻是我的估算,并不一定就是對的。”黎長風說道。
“是對的,”夏玄點頭,“我曾經請教過之前遇到的那位麻衣女子,那時她曾說過扶桑神樹所在的碧海湯谷遠在三千裡外。”
“遇見她之後咱又走了幾天,這麼算好像也差不多。”朱尚忠說道。
“實則用不着推敲估算,我們隻需跟着他們,就能找到扶桑神樹所在的碧海湯谷,”夏玄說道,“實則朝廷和九州盟應該也知道碧海湯谷所在的位置,但他們肯定沒有這對男女更了解那裡的情況。”
“就咱這蝸牛船,跟得上誰呀。”朱尚忠撇嘴。
“也不用緊随其後,我在其中一隻白鶴的鞍帶裡藏了一張定位符咒,如此一來我們不但能知道他們最終去到哪裡,還能知道他們曾經去過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