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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人比花嬌

陸少的隱婚罪妻 白七諾 2718 2024-09-04 13:31

  “吓壞了?
”蕭明徹輕聲道。

  “啊?
”沈雨燃稍稍回過神,重新在銀盆裡擰了帕子,将他身上沒有受傷的地方都擦了一遍,“殿下傷得太重了。

  那八道黑影撲向蕭明徹的情形還曆曆在目。

  蕭明徹渾身上下的刀傷怕是拜他們所賜。

  話說回來,在那樣的包圍和夾擊下,能活着已然是奇迹。

  蕭明徹輕描淡寫道:“一點小傷,不礙事。

  小傷?

  旁的不說,但是他左手胳膊上那一道傷口,足有五寸長,怕是幾個月都不能行動自如。

  沈雨燃懶得拆穿他。

  “殿下吉人天相,那些刺客自然傷不着殿下。

  替他擦過身上冷汗,又從旁邊的櫃子裡拿了套幹燥的衣裳替蕭明徹搭上。

  他身上那麼多傷口,怕是要不停換藥,把衣服穿上了反而麻煩。

  蕭明徹力戰許久,又身受重傷,着實使不上什麼力氣。

  偏他仍然擡眼去看沈雨燃。

  因着剛剛哭過,她的眸子看起來霧蒙蒙的,眼眶亦微微泛紅。

  “沈雨燃。
”蕭明徹唇角微動,聲音是極難得的溫柔,“沒什麼可害怕的。

  說着,費力擡手去握她的手腕。

  “殿下。
”沈雨燃避開他的手,将他手臂按下,“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受了傷,千萬不可亂動。

  蕭明徹嗯了一聲。

  瞧出他已經累極了,沈雨燃扶着他躺下,替他拉了薄被蓋好,見他閉上了眼睛,方才出門。

  長安正在廊下燒水,見她出來,忙問:“主子如何了?

  “殿下看起來很累,已經躺下了。

  長安“唉”了一聲,神情頗為沉重。

  沈雨燃見狀,好奇問道:“殿下為何不回東宮?
要來這裡?

  “殿下受傷的消息絕對不能傳出去,東宮裡人多嘴雜,若回了東宮,定然會走漏消息。

  “可殿下在大街上遇刺,這消息能瞞得住嗎?

  長安見她還沒有明白,隻得将話說得更清楚一些:“殿下是儲君,前朝後宮都盯着這個位置,若是叫人知道殿下受傷,有損皇家威儀。
況且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若是回了東宮,殿下身在明處,對方得知殿下重傷,或許會铤而走險,再度下手。

  原來如此。

  此處的所有人都是蕭明徹培養的死士和暗衛,絕不會走漏半點風聲。

  更何況,這些人個個身懷絕技,對方即便追到了這裡“原來如此,”沈雨燃颔首,“可公公為何要讓侍衛把我帶到這裡,我也幫不上忙。

  “怎麼會幫不上忙?
”長安道,“承徽瞧瞧這裡,全是些粗苯的漢子,沒人能照顧殿下?

  沈雨燃心中窩着火,“不是還有你嗎?

  “伺候主子當然是奴才的本分,隻是如今主子重傷,許多事情都要奴才張羅,主子身邊也離不得人。

  罷了。

  沈雨燃隻能認命。

  “殿下受的都是皮外傷嗎?

  “也不盡然,”提到這裡,長安又擔憂起來,“身上的刀劍傷多是皮肉傷,隻是中了一枚骨釘,那骨釘是啐過毒的。

  有毒?

  沈雨燃想起在街市上朝她飛來的三枚骨釘,的确帶着綠瑩瑩的光芒。

  “那殿下……”

  “暗衛裡都擅長用毒,已經替殿下拔過兩回毒了。

  難怪,明明援軍已到,蕭明徹還是比她晚了半個多時辰到這裡。

  “那就是無礙了?

  長安搖了搖頭:“對方是奔着殿下的性命來的,那毒厲害得很,恐怕已經侵入肌體了,方才已經取了傷處的毒血,若能找出是什麼毒,就能對症下藥了。

  說話間,銅壺裡的水燒開了,咕噜咕噜地冒着泡。

  長安重新給沈雨燃泡了茶,又給蕭明徹留了一半的水放着。

  他們倆把蕭明徹扶着坐起來,正在給他喂水的時候,暗衛帶着平素給蕭明徹請脈的禦醫過來了。

  禦醫仔細查驗過後,說他的傷勢不輕,尤其腰腹處被利刃刺傷,萬幸沒有傷及五髒六腑。

  至于那枚有毒的骨釘,多虧暗衛處置及時,将其中的劇毒拔除了大部分,雖然還有殘餘,到底不至于傷及性命,隻能慢慢試藥拔除餘毒,有個一年半載應當就能痊愈了。

  聽到禦醫的話,長安終于松了口氣。

  倘若主子當真傷得重了,恐怕儲君之位不保。

  皇帝縱然知道他是被害,也絕不會把江山傳給一個病秧子。

  有了禦醫的話,長安便吃了定心丸,有條不紊地安排起衆人來。

  有的去照方抓藥,有的準備藥膳,還有的去搜集祛毒方子。

  蕭明徹仍然在昏睡中,沈雨燃别的事幫不上忙,隻能坐在榻邊,不時地給他喂水喂藥,抑或是擰了帕子幫他擦臉擦身。

  如此過了三日。

  蕭明徹依舊沒有清醒,但沈雨燃瞧得出,他的氣色一點一點在恢複。

  受了這麼重的傷,又中了劇毒,居然還能或者,也是命硬。

  沈雨燃守了他三日,身心俱是疲憊。

  吃過早膳,她走到窗邊伸了伸懶腰,舒展一下筋骨。

  已經是初夏了,院子裡的海棠快開敗了。

  沈雨燃想起自己花團錦簇的悅春閣,不禁有些感慨,她不在,紫玉和李嬷嬷應該會精心打理那些花兒草兒吧。

  她瞧見博古架上擺着空置的花瓶,一時起意,便走到院子裡去了。

  院子裡仍然和來時一樣,五步一崗,十步一哨。

  好在暗衛們都極其安靜,不會發出一點聲音。

  沈雨燃旁若無人地走到海棠樹下,從已經衰敗的花枝中挑了三支看着好的,折了下來。

  蕭明徹睜開眼睛的時候,正好望見沈雨燃抱着海棠花枝進來。

  初夏的陽光清冽明亮,她從那晨光裡走進來,仿佛自己身上也帶着光似的。

  “殿下醒了?
”沈雨燃見他睜眼,詫異道。

  她手上還捧着花,于是她将那三支花枝插到瓶中,又往花瓶裡添了些清水,然後搬到蕭明徹的榻邊。

  海棠是剛從樹上折下來的,花瓣雖然不再粉嫩嬌豔,卻挂着晶瑩剔透的露珠,動人依舊。

  但比花更動人的,是她。

  “殿下稍侯,臣妾即刻去傳禦醫過來。

  見她轉身,蕭明徹忍着身上的疼痛道:“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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