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國師大人已經派鎮遠镖局去渭州城,為大哥報過仇了!
”
弟弟趕緊拉住二哥:“镖局的韓先生說了,攻打渭州城的歹人,要麼死在交戰中,要麼被抓住吊死了!
”
“晉王呢?
抓住了嗎?
”二哥問道。
“韓先生說晉王早就藏起來了,鎮遠镖局也找不到他!
”
弟弟說道:“不過韓先生還說了,最多明年冬天,國師大人一定能打下晉地,到時候秦王将無處可逃!
”
“對,絕對不能繞過這個叛徒!
”二哥沖着門口吐了口口水。
這一天,平江郡幾乎滿城缟素,處處都充斥着憤怒和不甘。
第二天一早,镖局主力便帶着鐘鳴小組的分地人員,離開郡城,奔赴平江郡境内各個縣府。
平江郡共有六個縣,此時六縣權貴官員乃至普通地主,全都跑完了,曾經欺壓過百姓的府兵也害怕被镖師清算,逃掉了大半。
很多百姓已經從親戚或者行商嘴裡知道了打土豪分田地的事,都盼着鎮遠镖局趕緊來給他們分地呢。
等了一天又一天,镖師們終于來了!
镖師們沒有遇到任何阻礙,甚至連黑刀都沒拔,就順利進城了。
一進城就受到了百姓的夾道歡迎。
甚至連舞台劇都不用表演了,直接進入分地環節。
收到各縣傳回來的報告,唐飛忍不住感慨萬千。
為了這個任務,他請教了不少人,費盡心思做了好幾個方案,沒想到這麼簡單就完成了。
他準備的方案一個也沒用上。
“先生一直說得民心者的天下,這便是先生說的民心吧!
”韓風也跟着感慨。
“老韓,這邊的事情算是結束了,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
”唐飛問道。
韓風現在要負責的事情很多,是金鋒麾下最忙的人之一,經常到處亂跑。
這次能跟着他一起在平江待這麼久,已經非常難得了。
現在任務完成了,唐飛知道韓風也該離開了。
可是誰知道韓風卻搖了搖頭:“你的任務完成了,我的任務才剛剛開始呢。
”
“你也有任務?
”唐飛一愣:“什麼任務?
”
“重組範家軍!
”韓風轉頭說道。
“範家軍不是打光了嗎?
怎麼重組?
”唐飛問道。
按照慣例,一支軍隊如果全軍覆沒,将會被取消番号。
晉蠻聯軍攻打渭州城的時候,就是奔着這一點去做的。
他們不光屠殺了守衛渭州城和清水谷的範家軍主力,連城外巡邏的範家軍小隊都沒有放過。
鐵牛拿下渭州城的時候,一個範家軍的幸存者都沒有找到。
唐飛知道這件事,并且為此憤怒不已。
因為晉王把事情做得太絕了!
“七天前,鐵牛在渭州城外的山裡發現了範家軍的幸存者,而且是範将軍的堂孫範海洲!
”
韓風說道:“東蠻人攻打渭州城的時候,他正帶隊在外巡邏,負傷逃到了山裡,最近他們勉強養好傷,準備出來偷襲渭州城,才發現渭州城被咱們拿下來了。
”
“真是老天保佑,給範家軍,給範将軍留下了一株香火!
”唐飛感慨。
“先生聽說這件事之後,經過慎重考慮,認為範家軍的番号不能取消,前天給我傳信,讓我留下來在平江重建範家軍!
”韓風說道。
“咱們的人手一直不夠用,平江的好漢不少,重建範家軍簡直再合适不過了!
”唐飛問道:“那咱們什麼時候開始出告示招人?
”
“再等等!
”
“等什麼?
”
“等範海洲回來!
”
平江地處江南腹地,一直是吳王的地盤。
每次到了征稅的時候,吳王都會推诿哭窮,說吳地都是窮山惡水,百姓很少,承擔不了太多賦稅。
為此吳王還瞞報了不少吳地人口。
時間長了,陳佶就以為吳地真的很窮,征稅的時候就會對吳地網開一面。
但是吳王還是正常征稅,那些多餘出來的稅賦,就被他貪了下來。
不過這樣一來,被吳王瞞報的那些人也不用參與征兵了。
這導緻吳地的青壯比率,比中原更高一些。
韓風在吳地發現這一情況之後,立刻報告給了金鋒。
川蜀的青壯太少了,導緻鎮遠镖局和鎮遠軍中,女镖師和女兵的比例很高。
金鋒一直在提倡男女平等,但這裡說的是社會地位平等,而不是生理。
男女的生理構造決定,絕大多數女性在力量上是不如男性的。
雖然女镖師和女兵都苦練射箭,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彌補這種差距,但是遇到需要長途奔襲的時候,女兵的體力明顯趕不上男兵。
如果可以,金鋒還是想要男兵多一些。
這不是偏見,而是客官存在的問題。
女性不參軍,也能在其他方面發揮出優于男性的作用。
所以接到韓風的報告之後,金鋒就動了在江南招兵的念頭。
還沒想好具體的招兵流程呢,鐵牛就傳回消息,說在渭州城找到了範海洲。
範将軍在平江郡的威望太高了,金鋒得知他堂孫還活着,立馬拍闆決定重建範家軍!
不過在重建之前,金鋒決定先見一見範海洲。
如果這個人靠譜,就讓他出面主導,如果不靠譜,就讓範海洲做個傀儡,他另外派人負責主導。
在韓風和唐飛談話的同時,範海洲已經乘坐熱氣球,降落到西河灣機場了。
為了表示尊重,張涼親自帶人去機場迎接。
當金鋒在書房看到範海洲的時候,吓了一大跳。
隻見範海洲頭上包着厚厚的紗布,遮住了整個左臉。
露在外面的右臉也青一塊紫一塊,眼睛腫得眯成了縫。
左邊的胳膊也打着吊帶,右邊胳肢窩裡還夾着一副拐杖,看起來極為凄慘。
鐵牛在來信的時候說過,範海洲在東蠻人的追殺中受了傷,可是沒想到傷得這麼重。
不光範海洲如此,他身後跟着的兩個士兵也和他差不多。
金鋒在打量範海洲,範海洲也在打量金鋒。
不等金鋒開口說話,範海洲扔掉拐杖跪了下來。
腿上的紗布嗤啦一聲被撕破了,可能傷口也被撕傷了,紗布上很快滲出一片殷紅。
但是範海洲臉色都沒變一下,認認真真的沖着金鋒磕了個頭。
“多謝先生幫範家軍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