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絕對不能再碰酒了,要不然真會出事的!
”
等關曉柔走後,金鋒暗自在心裡告誡自己。
前世他的酒量就不好,這一世宿主更是從沒喝過酒,對酒精的耐受性很低,稍微喝點就醉了。
如果是高度酒或許還好些,兩杯下去人就撂翻了,偏偏昨晚喝的是大康低度白酒,味道還有些偏甜,不知不覺就喝多了。
唯一慶幸的一點是昨天并未完全斷片,現在他已經能夠回憶起來了。
昨晚最開始隻是喝酒,後來他就唱了一首國際歌,為了勸鐵錘他們,又念了一首李白将進酒。
後來點評酒樓飯菜的時候,想起了後世的酒店,無意間說了空調。
喝得再醉,理智也不會完全消失。
當時他就知道失言了,馬上就借着酒勁回屋了。
從關曉柔今早的反應來看,自己的記憶應該沒錯。
以關曉柔的城府和對自己的關切,要是真說了穿越的事,今天早上絕對會刨根問底,不會是現在的樣子。
正胡思亂想着,關曉柔端着托盤進來了,後邊還跟着慶慕岚和唐冬冬。
“當家的,喝點酸湯醒醒酒。
”
關曉柔把托盤放在桌子上。
托盤裡除了酸湯,還有白粥和小菜。
“嗯。
”
金鋒端起酸湯喝了一口,看向慶慕岚:“一早上跑來幾趟,你就這麼迫不及待過來嘲笑我?
”
“先生,你覺得我現在還有心情嘲笑你嗎?
”
慶慕岚說道:“你差點闖大禍知道嗎?
”
“你是說那首歌?
”
金鋒無奈的歎了口氣。
其實當關曉柔說他唱了國際歌的時候,金鋒就知道了。
大康是個封建王朝,國際歌絕對是反動歌曲,要是被朝廷知道了,就是謀反,是株連九族的大罪過。
“看來先生你自己心裡也清楚。
”
慶慕岚說道:“這首歌以後絕對不能再唱了,不管什麼時候。
”
“幸好昨天沒有外人在,要不然咱們全完了。
”
唐冬冬也跟着提醒。
“我明白。
”金鋒點了點頭:“以後我絕不會再喝酒的。
”
不管前世今生,他都沒接受過專業訓練,做不到像特工一樣任何時候都能保持清醒,唯一能做的就是避免出現這樣的情況。
“别呀,先生你喝醉了還是很好玩的,我以前都不知道先生還會唱歌跳舞呢。
”
說到這裡,慶慕岚賊兮兮的笑了起來:“我來幫先生回憶一下吧?
”
“滾蛋!
”金鋒沒好氣說道:“你要是再提這事兒,以後别想從我這裡要武器了。
”
“先生,我不敢了。
”
慶慕岚一聽金鋒這麼說,很幹脆的認慫了。
“鐵錘他們和女兵交代過了嗎?
”金鋒問道。
“女兵在你們喝酒的時候就回去洗衣服了。
”
慶慕岚說道:“鐵錘他們當時也喝多了,早上我旁敲側擊的問了一下,除了酒量最好的鐵錘,其餘人都不記得先生唱歌作詩的事。
鐵錘也吓得不清,當時他就不讓先生唱了,還說不喝了,先生這才作詩拉着他拼酒的。
”
當時金鋒的舌頭已經有些打結,很多地方沒有唱清楚,在金鋒身旁的慶慕岚和唐冬冬也有很多地方沒有聽清楚,更别說喝得暈暈乎乎的老兵了。
而且金鋒隻唱了幾句,就把鐵錘、慶慕岚和唐冬冬吓住了,馬上不讓他繼續唱了。
“那就好。
”金鋒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你們吃飯了嗎?
”
“早吃過了,”唐冬冬說道:“就等你吃完去牙行呢。
”
金鋒匆匆喝完白粥,起身說道:“走吧。
”
出了門,鐵錘就迎了上來:“先生,你沒事吧?
”
“沒事,”金鋒拍了拍鐵錘的肩膀:“昨晚的事不要往外說。
”
“先生放心吧,鐵錘知道輕重。
”
鐵錘趕緊保證。
“通知一下大家,去牙行吧,早點辦完事情,早點回去。
”
金鋒此時已經沒有留在郡城遊玩的心思。
為了不像昨天一樣被圍觀,今天所有人都沒騎馬,女兵們也沒有穿盔甲。
一群人就和大戶人家出門一樣,結伴進了郡城牙行。
所謂牙行,就是商人專門用來交易的地方,和前世的批發市場差不多,不僅可以交易各種生活用品,也可以販賣騾馬牛羊。
金鋒他們沒有在這些地方停留,在唐冬冬的帶領下,徑直走向牙行最深處。
奴仆在大康的地位和貨物差不多,但是又不同于其他貨物,牙行專門建造了一圈茅屋,用來關押尚未賣掉的奴仆。
此時正是牙行最熱鬧的時候,成群的男女被麻繩綁着站在茅屋門口,除了青壯,也有一些老人和孩子。
這些人一般是家裡犯了事,或者欠了地主豪紳的錢财還不起,被官府發賣的。
也有一部分是原本的東家急需用錢,把奴仆打包送來寄賣。
過往的路人就像挑選牲口一樣,先是打量一下外觀,有些人還會掰開奴仆的嘴巴,看看牙口,或者掀開衣服看看是否壯實。
一些新來的奴仆還有些不習慣,當買家掰嘴或者掀衣服的時候,會下意識反抗,每當這時候,守在一旁的牙郎就會拿起鞭子狠狠抽上幾下。
慢慢的,新來的就會認命,和那些老油條一樣變得麻木,别人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除了這些官家發賣的,路邊還有一些脖子上插着草标的人,其中以孩子居多。
這些都是活不下去的人家,想着把孩子或者自己賣了,找一條活路的。
不過這樣的人家,不管是大人還是孩子都瘦的跟皮包骨一樣,願意買的人不多。
很多孩子都還不知道他們脖子上的草标代表着什麼意思,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過往的路人。
因為他們的父母說過,有人買了他們,他們就能吃飽飯了。
盡管來之前金鋒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看到這樣的情形,心裡還是很不舒服。
特别是看到那些孩子用渴望的眼神看着他的時候,心裡更是一陣陣發堵。
但是金鋒心裡也明白,這是整個社會積攢了千年的制度,他根本改變不了。
相對來說,被自己買下來,或許也是他們的幸運,至少金鋒不會把他們當成畜生來用,最多把他們當成工人。
金鋒正感慨着,突然看到唐冬冬快步走到一個頭上插着草标的少女身前,激動喊道:“小媛?
”
原本低着頭的少女擡頭看見唐冬冬,一下子愣了。
然後比唐冬冬還要激動的一把抓住唐冬冬的袖子:“小姐,你怎麼在這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