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
随着幾聲爆炸,土司右前方一片芭蕉樹被炸得七零八落,土司雖然沒有被炸傷,但是爆炸形成的沖擊波把他和幾個官員的衣服都吹得貼到了身上。
别看這些官員平時一個個道貌岸然的,給士兵開動員大會時,一個比一個慷慨激昂,但是真當自己直面死亡危機時,一個比一個慫。
有兩個文官吓得直接坐到了地上,還有一個褲子都尿濕了。
武将也沒好到哪裡去,雖然沒坐到地上,也沒尿褲子,但是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反而是貼身保護土司的親衛,此時表現得最為正常,握着刀仰頭怒視着飛艇上的镖師。
“土司大人,考慮好了嗎?
”
馬文旭喊道:“要是沒考慮好,我們再幫你想想!
”
土司擡頭看了看飛艇,又看了看周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仰頭問道:“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
我們少爺想和土司大人談一談!
”馬文旭回答。
“如果我不同意呢?
”
“土司大人,你覺得你還有選擇的空間嗎?
”
馬文旭冷笑反問道:“你以為我們的樓船就是那麼好惦記的嗎?
”
土司聞言,不由露出後悔之色。
其實在動手之前,土司就想過比較壞的後果。
特别是紅帽官員提醒,洛瀾他們可能不是一般的大康商隊,有可能是大康官面上的人之後,土司的确猶豫了一下。
不過他最終還是做出了扣留樓船的決定。
這裡是自己的地盤,自己有充足的理由留下洛瀾他們,就算到時候大康過來問罪,他也有各種借口搪塞。
當快艇出現的時候,土司很意外,但是快艇表現出來的速度和攻擊力,讓土司更加眼紅,加上當時沖突已經爆發,快艇又威脅不到山上,土司并沒有改變決心,反而更加迫切的想要留下樓船和快艇了。
但是千算萬算,土司沒想到洛瀾他們還有這種可以直接飛到自己頭頂上的大鳥,可以直接對他的生命造成威脅。
不過對方剛才明明有很多機會炸死自己,卻沒有動手,說明對方并不是真的想殺自己,可能真的是想談談,索要一些好處。
想明白這些,土司反而冷靜了,從芭蕉樹後邊走了出來,仰頭說道:“既然你們少爺想談,讓他過來吧……”
“土司大人,你難道還沒看清形勢嗎?
”馬文旭冷笑道:“還是請土司大人跟我們走一趟吧!
”
禁軍雖然被打退了,但是還有不少跟着土司從山裡回來的人馬,馬文旭腦子被門擠了才會答應讓洛瀾過來。
馬文旭不想讓洛瀾上山,土司自然也不想上船,不過形勢比人強,土司低頭想了片刻,還是點頭說道:“那行,你們準備小船,我去見你們少爺!
”
“不用那麼麻煩了!
”
馬文旭說着,從吊籃裡扔了一條繩子下來,繩子的末端系着一個馬镫一樣的鐵環:“踩上去,我帶你上船去見少爺!
”
“土司大人,你不能一個人上船!
”
一個親衛仰頭喊道:“我要帶人陪土司大人一起去!
”
馬文旭沒有回答,隻是低頭看着土司,催促道:“土司大人,請吧,我們少爺現在心情可能不太好,不要讓他等太久!
”
親衛還想再說話,卻被土司呵斥道:“閉嘴!
”
既然上了對方的船,帶不帶親衛其實沒有什麼區别,如果他們真想殺人,帶親衛上去不過是多幾具屍體罷了。
土司咬了咬牙,最終還是踩上鐵環,兩手緊緊拉住繩子。
“抓好了!
”
馬文旭喊了一聲,飛艇緩緩升空,帶着土司向樓船飛去。
土司還是第一次飛行,吓得把繩子緊緊摟在懷裡,生怕掉下去。
好在這裡距離樓船不遠,隻用了幾分鐘,飛艇就開始下降,先把土司放了下去,然後又緩緩降落,馬文旭也跳下吊籃。
此時樓船上的重弩已經安裝好了,長矛一般的箭矢,看起來就讓土司心顫。
投石車雖然還沒有完全安裝結束,但是主體結構已經架好了。
雖然經過金鋒改進,投石車的體積小了許多,但畢竟是樓船上用的艦載型,投石車的主體結構依舊有好幾米高,土司需要仰着頭才能看清。
不過自己下船後,并沒有人來限制他的自由,周圍的镖師和水手該幹什麼還繼續幹什麼,最多就是好奇的往這邊瞟兩眼,這讓土司心中安定不少。
轉頭看向馬文旭:“你們不是一般的商隊吧!
”
馬文旭自然不肯給對方留下小辮子,笑着回答道:“土司大人說笑了,我們就是很普通的商隊,土司大人要是不信的話,回頭可以派人去大康的川蜀地區打聽一下,我們是金川商會的。
”
“普通商隊能有這樣的武器?
”土司指了指重弩和投石車,又指了指還沒飛遠的飛艇。
“土司大人你也知道,海上土匪兇猛,沒有武器不行啊!
”
馬文旭正說着,洛瀾和鄭馳遠從甲闆另一頭走了出來。
“少爺,鄭……鄭大哥,土司到了!
”
馬文旭本來想稱呼鄭馳遠為鄭将軍,可是自己才說過商隊就是普通商隊,然後商隊裡出現了一個将軍,那不是自相矛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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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就算馬文旭稱呼鄭将軍也沒事,因為土司聽不懂大康話。
不過馬文旭已經養成了謹慎的性格,不光稱呼鄭馳遠為鄭将軍,稱呼洛瀾也和之前一樣是少爺。
洛瀾沒有在意這些細節,朝着馬文旭點點頭:“去裡邊說吧。
”
“好,”馬文旭帶着土司朝船艙走去,路上給他介紹道:“這位是我們的少爺,這位是我們的護衛隊長,鄭大哥!
”
土司也是第一次見到洛瀾和鄭馳遠,不由多看了兩眼,随後眼睛微微眯了眯。
看人是官場的基本能力,洛瀾穿着寬大的長袍,胸脯又緊緊束縛,他沒看出來什麼,隻是覺得洛瀾長得有些太清秀了,不過土司也沒有在意。
他更在意的是鄭馳遠和周圍的水手。
從他們行走的姿态和身上的氣勢可以判斷出來,這絕對是一群久經沙場的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