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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惡毒,關上門打
馮小美詢問的目光投向青竹,小姑娘咬着下唇難過地點點頭,再看看吳氏那滿是張狂與得意的嘴臉,哪有不明白的?
隻怕,這裡的慣例裡從未有祭拜祖需三跪九叩之說,不過是吳氏等人故意刁難蘇母罷了!
可偏偏蘇母開了先例,她又不能拒絕。
馮小美的雙手緊緊握起又松開,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洩。
蘇青竹怯怯地拽了拽她的衣角,低聲道,“嫂嫂,我們就跪一跪吧......我好想快一點離開這兒。”
馮小美瞧她吓得發白的小臉,忽然就想通了。
罷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跟吳氏置氣隻會連累兩個小孩。何況隻是跪拜蘇簡的祖先而已,她這個後人受些苦而已,倒也不算委屈。
如此安慰自己一番,馮小美默默的把擔子放下,帶着兩個小孩從大門口一步一叩首進來。
吳氏則滿臉驚訝。
根據蘇大媳婦劉氏分析,以馮小美潑辣的性格不可能妥協,然後她就可以把蘇老太請出來,以不忠不孝的罪名教訓馮小美一頓。
可沒想到,這小娼婦竟然妥協了!
擔心事情不會朝着自己預期中的那樣發展,吳氏暫時顧不上馮小美,跑到後面去找劉氏商量對策去了。
馮小美帶着兩個孩子認真跪拜完畢,便将供品擺了出來。點了香,再默默地跪拜一陣,便燒了紙錢,這期間,老蘇家的人再也沒有一個出來。
馮小美也沒去探究,隻是快速地收拾好供品。
隻是,正當她挑擔子離開時,卻看見吳氏急匆匆地把大門關上了。
馮小美心中浮現起不好的預感。穩了穩心神,仍然牽着兩個小孩的手,不慌不忙的走了出去。
吳氏伸出雙手阻攔,面容猙獰,“小賤人,今日好不容易逮住你,怎麼可能輕易放你離開?”
馮小美沉下臉來,“你想怎樣?”
“把擔子放下再說!”
馮小美想摸清她到底想玩哪樣,便放下了擔子。
吳氏雙手叉腰,得意大笑,“哈哈,小騷蹄子你不是挺橫的嗎?怎麼,現如今落在我手裡也知道怕了?”
馮小美冷聲道,“少廢話,要如何才能放我出去,直說吧!”
“哎,你這個小娼婦......”
“吳氏,退下。”一聲蒼老又不失威嚴的聲音在馮小美背後響起。
馮小美轉過身去,便瞧見蘇老太太就站在自己身後。
仍舊是梳得一絲不苟的發髻,臉頰凹陷,銳利而淡漠的眼神,刻薄的法令紋深深陷入嘴角兩邊,手裡握着一根黝黑的藤條。
這樣一個冷漠無情的老太太,着實讓馮小美生厭。
蘇老太太身邊各站着兩個媳婦,年紀稍大、穿着靛青色直領斜襟長襖、頭上戴着梅花金簪子的,應該是蘇老大媳婦劉氏。
而年約四十來歲、身穿棉麻百蝶穿花紋裙的是蘇老四的媳婦李氏。
兩人都沒生兒子,可都生了四五個女兒,且已通通出嫁,沒有什麼負擔,反而活得滋潤。
特别是劉氏,随着蘇老大在省城開鋪子,雖說過的不是錦衣玉食的生活,可也沒愁過吃穿。這兩日回老宅過年,帶回來不少好東西,把老蘇家上下都哄得服服帖帖的,就連對人苛刻的蘇老太,也對她言聽計從。
“馮氏,你是瞎了還是啞巴了,見到長輩都不知道問候、行禮的嗎?”
“馮氏,聽說你多次欺辱你奶奶和你三嬸兒,可有此事?”
兩人站在蘇老太太身旁,鄙夷地睥睨着馮小美,頗有狐假虎威的味道。
馮小美知道自己無論說什麼,今日都是不能善了,也不與她們廢話,隻是握緊兩個孩子的手,戒備地退開了兩步。
而那吳氏已迫不及待的去挑擔子。
馮小美皺了皺眉,可有老太太三婆媳攔在跟前,她想阻擾怕是沒那麼容易!
可當她沉默愣神的當口,蘇青竹卻突然掙脫了她的手,“你幹什麼,那是我們的!”拔腿就沖上去。她三兩步就追上了吳氏,小手緊緊拽住了籮筐。
吳氏驟然間被拽得一個踉跄,差點就栽倒了。
“蘇青竹,你這個小賤貨!”吳氏尖叫,伸手打了青竹一巴掌。
緊接着,蘇老太手中的藤條就惡狠狠地揮了過來。
“青竹!”
馮小美情急之下,撲在青竹身上。當藤條落下的瞬間,她背脊陡然一僵,悶哼聲從她口中溢出。
“嫂子......”蘇青竹顯然還沒反應過來,是馮小美便替她擋下了這一擊,望着抱着自己的嫂子仍有些茫然。
一旁的蘇青山吓得哇哇大哭。馮小美想哄一哄他,可背脊上火辣辣的疼,疼得她說不出話來。方才她看到蘇老太手中拿着藤條,便有預感這是拿來對付他們的,隻是她沒想到蘇老太會這樣狠毒,先從青竹下手。
這藤條也不知是什麼做的,跟鐵一樣硬,她感覺自己的半條命都給抽沒了。
好,打得好!娘,再來,打死這個小娼.婦!”吳氏把擔子放下,興奮得滿臉紅光,眼裡滿是嗜血的瘋狂。
她是迫不及待的想占有馮小美的東西,可她更想看到馮小美被活活打死的過程。
她可沒忘記,馮小美讓王伯潑了她滿嘴的糞水,她淪為全村上下恥笑的對象。
這是她畢生的恥辱,她恨不得将馮小美扒皮抽筋。
眼下見蘇老太對馮小美出手,她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當然拼命地撺掇蘇老太将她往死裡打。
然而,在蘇老太再次舉起藤條時,劉氏攔住了她,“不可。”
劉氏悄聲在蘇老太耳邊說,“娘,馮氏手裡的銀錢隻怕不下于一百兩,您想辦法把錢套出來再說,先别把她惹惱了。”
蘇老太微不可見的點點頭。
一旁的吳氏聽不見劉氏說的話,見蘇老太遲遲沒有行動,她便急了,“娘,您還在猶豫什麼?這小娼婦嚣張得無法無天,早就惹得村裡天怒人怨。加上上次她毫不留情的折辱您,您今日即便是把她打死了,也沒有人會說您半句不是的。”
“娘,您快點動手啊!”
蘇老太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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