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幾人重新坐下之後,洪伯光這才發現,包間裡居然還有一個人。
起初他還有些不悅,因為其他人都對自己恭敬有加,這人卻坐在原地不動,顯然是沒把自己當回事啊!
然而當他看清楚那人的長相之後,臉上挂着的淡笑,便瞬間僵固住了。
葉枭,居然是他!
雖然時間已經過去快一個月了,但他依舊忘不了,當日自己和兒子偷雞不成蝕把米,被葉枭逼着喝了一整瓶白酒賠罪的一幕。
“洪行長,别來無恙啊!”葉枭這時候不鹹不淡,跟洪伯光打了個招呼。
聽得葉枭這語氣,覃秋蘭和易天化,皆是心中疑惑,難道這小子認識洪伯光?
不可能吧!
洪伯光可是陵州最大銀行的行長,怎麼會認識葉枭這個打工人?隻怕葉枭這犢子是故意裝的吧!
畢竟洪伯光名聲在外,葉枭在電視上見過洪伯光也是正常。
“葉枭,你這是什麼語氣,有沒有教養,不知道跟洪行長說話要站起來嗎?”覃秋蘭當即斥責葉枭道。
說罷,她又趕緊看向洪伯光,一改剛才的刻闆表情,谄笑道:“洪行長,你别在意這人,他就是底層出身,你要是不滿意,我現在就趕他走。”
覃秋蘭是真心後悔,将葉枭帶入包間跟他們一起吃飯了,本來還想着打壓一下葉枭,讓他識趣點遠離自己女兒,但沒想到這葉枭完全是破罐子破摔,盡在酒席上搞破壞。
易天化也趕緊附和道:“沒錯,洪叔叔,今天讓這種有眼不識泰山的人,跟我們一起吃飯,确實是我沒有考慮周到,你要是看他不順眼,我這就叫他滾蛋。”
他當然不會錯過這個讓葉枭難堪的機會,葉枭算什麼東西,一個在他眼中的臭蟲而已,他能同意葉枭來帝王間,就是葉枭祖墳冒青煙了。
可這小子不僅不知道感恩,還敢跳出來裝逼破壞氣氛,那就将他一巴掌拍死好了。
這時候,柳依依再次緊張了起來,既擔心葉枭會發飙,也擔心洪伯光真會遷怒葉枭。
雖然葉枭在淩州認識不少人物,自身實力也很強,但畢竟民不與官鬥,洪伯光可是掌握着淩州部分經濟大權的存在,想要找葉枭的麻煩,還不是輕而易舉。
然而讓幾人失望的是,洪伯光卻是并沒有因為葉枭的無禮而發火,也無視了覃秋蘭和易天化的挑撥,他意味深長的看向葉枭,眼神中充滿了陰狠。
“多謝葉董關心了,我很好!”
洪伯光在上次丢臉之後,回去也調查了葉枭,知道葉枭是天葉公司的老闆,與秦海峰沈千億也都交好,但是隻憑這些,他最多是将葉枭平等看待而已,因為即便是秦海峰也不敢貿然撸了自己。
“額!”
“葉董嗎?”
之前柳依依說葉枭是她老闆,覃秋蘭和易天化幾人都是不相信,以為這是柳依依故意擡高葉枭的說辭,但是從洪伯光嘴裡說出來,那就不一樣了。
這可是江南銀行的行長,淩州的地頭蛇,難道還會幫葉枭圓謊?
覃秋蘭不由得微微有些懊悔了起來,雖然葉枭的身價還比不上易天化,但其與王金河達成了合作,有王金河的支持,葉枭将來也不是沒有飛黃騰達的可能。
但她也沒有太放在心上,得罪了就得罪了吧!
至少她将易天化抓牢了,這可是能将洪伯光這種大人物,一個電話就請來的人,憑這一點就足以秒殺葉枭了。
易天化也是這般想的,即便葉枭是天葉的董事長又如何?一個剛成立的公司,難道有他易家底蘊深厚嗎?
他沉了口氣,看向洪伯光說道:“洪叔叔,我們還是談談投标港口的事吧!”這場子始終是以他為主,他大不了将葉枭邊緣化,讓葉枭插不上嘴就是。
洪伯光自然也明白易天化的意思,于是也不再去管葉枭,談論起正事來:“這次淩州官府,準備拿出五百億來投資修建港口,引來了不少公司投标。”
“官府的意圖是為了拉動淩州經濟,是以提出了一個要求,那就是對外招商引資,不光是看誰家的公司有實力,還要看哪個公司能拉到的外資夠多。”
趁着幾人談話,柳依依湊過去低聲對葉枭說道:“葉董,你别生氣,我媽并不是針對你,這事都怪我。”
她清楚母親之所以會從一開始就不滿葉枭,就是因為自己忤逆了母親的意願,現在兩方越發的水火不容,她覺得有必要出來滅滅火。
“沒事,隻要你以後上班不要再垮着臉,再穿穿什麼黑絲啊!短裙什麼的就好了。”葉枭打趣了一句。
柳依依忍不住朝着葉枭猛翻白眼,自己都還在為他焦慮,而葉枭這家夥卻想着占自己便宜,看來自己說這話真是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