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5章 逸風出動
那條信息讓顧逸風交出元老送他的那本書,否則顧家人會有危險。
顧逸風唇角溢出一絲冷笑。
這背後之人太猖狂!
居然也派了人暗中盯着他!
書是司馬光的《資治通鑒》第一部。
已經被元老翻得紙張泛黃發舊,除了扉頁有“祁夢”二字,内容裡有一些文字批注,并無特别之處。
估計元老讓帶本書給他,也是為了分散注意力。
他找出母親配制的特殊藥水,用棉棒蘸取一點點,小心地點到“祁夢”二字上。
沒多久,兩個字便銷聲匿迹。
等紙張幹透,用工具将之壓平,看不出任何痕迹後,顧逸風打電話叫來一個保镖,讓他把這本書,送到匿名信息指定的地點。
看樣子這趟出門,不能以自己的身份出去了,得去找母親,讓她給自己易容。
次日一早。
顧逸風把顧纖雲和舟舟帆帆送到顧謹堯家。
顧謹堯道:“讓顧骁跟你一起去。
”
顧逸風婉拒:“有人暗中盯梢,去太多人,目标太顯眼。
我師父會暗中跟着我的,您放心。
”
顧謹堯不放心。
顧逸風于他,既是女婿,亦是兒子。
若出事,他會比顧北弦蘇婳還難過。
舟舟仰起小臉,眨巴着大眼睛,對顧逸風說:“爸爸,您一定要平安回來哦!
”
顧逸風摸摸他的小腦袋,“爸爸出門的這幾天,你和弟弟一定要聽媽媽的話,聽外公外婆的話,記住了嗎?
”
舟舟拍拍小胸脯,小大人似的口吻說:“爸爸,您放心,我會保護好媽媽和弟弟的!
”
帆帆學他的樣子,用小胖手也拍拍自己的小胸脯,“爸爸,放心!
我會保付媽媽!
保付蝈蝈!
”
他奶聲奶氣的模樣,把衆人都逗笑了。
顧逸風心生不舍,蹲下将舟舟和帆帆抱進懷裡。
又擡頭看向顧纖雲。
雖然隻離開短短幾天,可是舍不得妻兒三人。
依依惜别之後,顧逸風開車前去日月灣。
将此事告訴母親蘇婳。
蘇婳黛眉微蹙,問道:“這幫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太過分了!
連元老那種身份的人,都被掣肘。
這麼久了,元家人一直沒查出來嗎?
”
顧逸風微微搖頭,“沒有,不排除是内奸,會僞裝的内奸混迹其中,最難查。
”
蘇婳擡頭端詳他英俊面容。
思考該把他易容成誰,才能逃過那些暗樁的盯梢?
思來想去,她決定把他易容成家中一個相貌平平的保镖模樣。
他五官立體,那保镖五官扁平,想易容成一模一樣,難度不小。
蘇婳叫來保镖,對比一番,接着叮囑保镖這幾天不要出門,隻在室内行動。
她擡腳上樓,去了書房,開始調制人皮面具。
顧逸風則趕去公司,交接手頭上的工作。
黃昏時分,顧逸風頂着一張五官平平的人皮面具,用保镖的身份證,坐上了自家的私人飛機。
數小時後,終于抵達祁連山附近。
祁連之名取自祁連山,又将東西埋藏于此。
說明他與祁連山有些淵源。
此時已是深夜,自然沒法尋找祁連埋藏之物。
顧逸風在附近找了家酒店,暫時住下。
沒提前預訂,隻能住很普通的單間房。
把房門反鎖,窗簾關嚴,揭掉人皮面具,沖過澡後,顧逸風躺到床上。
手臂枕在腦後,望着天花闆,他開始思念顧纖雲和舟舟帆帆。
平時經常同他們在一起,不覺得有什麼,驟然離開,熱鬧不再,隻剩孤單和凄清。
擔心手機被人監聽,又不方便給他們打電話連視頻。
顧逸風兀自一笑。
從前總覺得爺爺、父親和師父矯情,現在才知,血肉親情發自内心,就像他現在,矯情地想舟舟帆帆和顧纖雲一樣,特别想,恨不得立馬飛回京都,飛到他們身邊,将他們仨抱在懷裡。
關上燈,他閉了眼睛,努力去睡覺。
剛有點睡意,突然聽到門上傳來極輕的開鎖聲。
他倏地掀開被子,坐起來。
來人要麼是師父墨鶴,要麼是幕後之人派出的暗樁。
師父的可能性居多。
幕後之人如果真派人跟過來,會在他找到祁連之物時,才現身,而不是現在打草驚蛇。
很快,門推開,走進來一道身姿輕盈,身形颀長的身影。
那人将門輕輕關上,接着走到顧逸風的床邊,就開始脫衣服。
這番行雲流水的動作,除了墨鶴,還能有誰?
黑暗中,顧逸風笑道:“師父,您夠了,下次來,能不能提前跟我通個氣?
您這麼做,換個膽小的,能被吓死。
”
墨鶴迅速脫掉衣服,掀開被子,在他身邊躺下,說:“我也戴了面具來的,用别人的身份證在旁邊開了間房,已經洗過澡了,很幹淨。
”
顧逸風道:“那您去隔壁房間休息好嗎?
有事我喊您。
”
墨鶴手伸到他頸下,将他摟進懷裡,悶聲說:“不去。
”
顧逸風忍俊不禁。
他已是三十出頭的年紀,師父仍把他當成孩子。
還像小時候那樣摟着他。
艮人一輩子都改不了。
墨鶴唇湊到他耳邊低聲問:“小逸風,你悄悄摸摸跑到這邊,想找什麼東西?
”
顧逸風同樣壓低聲音對他說:“祁連藏的東西,應該很重要,否則元老不會讓我來。
”
墨鶴沉思一瞬道:“看樣子元老對這個便宜女婿上心了。
”
“是。
”
墨鶴墨眉微蹙,“隻是祁連之前的所為,夠元老頭疼的了。
”
顧逸風點點頭,“所以元老讓我來祁連山找祁連藏的東西,應該是想幫祁連一把。
”
墨鶴唇角輕扯,“以前總覺得元老鐵面無私,六親不認,沒想到也有溫情的一面。
”
“元老也是人,人心都是肉長的,何況祁連沒殺人放火,偷的都是貪官。
”
師徒倆聊了幾句,紛紛睡去。
墨鶴平時夜裡摟陸恩琦睡覺摟習慣了,這一夜硬是抱了顧逸風整整一夜,沒撒手。
顧逸風很不自在,但是沒推開他。
都說師父寵他,其實他打小就讓着師父,事事順着師父,寵着師父,無限縱容他。
從前他覺得墨鶴說他是他師父墨玄道長的前世,很無厘頭,自打舟舟一事之後,他覺得他即使不是墨玄道長的前世,和他應該也頗有淵源。
一夜無夢。
天亮後,師徒二人戴上人皮面具,頂着平平無奇的五官,去自助餐廳吃早餐。
自助餐廳人多,可以趁機觀察有沒人暗中盯梢。
二人身高擺在那裡,優越的氣質和強大的氣勢是小小一張人皮面具掩飾不了的。
雖然五官平平,仍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顧逸風旁若無人地取了餐後,走到靠窗的餐椅前坐下。
潛意識裡覺得身後有道火辣辣的目光,朝他打量。
以為是暗樁。
他故作不經意地回頭,正對上那人的目光。
那人倏地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