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7章 人财兩空
來人是周占。
眼神陰涼,周占上下打量着沈鸢,啧一聲,臉紅了,一把年紀了,約個會,能激動成這樣當年跟我的時候,二十多歲,正當青春年少,也沒見你這麼激動。
沈鸢鼻子哼出一聲冷笑,三十年前的前男友了,都涼成化石了,管得可真夠寬的!
周占伸手來拉她的手。
沈鸢一把甩開!
周占呵一聲,在龍鼎山的時候,我抱你都不反抗。
出去見了蕭逸一趟,回來就成貞潔烈女了
在龍鼎山的時候,沈鸢渾渾噩噩,感覺不到餓,也感覺不到冷,整個人是僵的,木的,像一具行屍走肉,被他抱被他扶,沒有太清晰的概念。
這兩天一直來回折騰,她很累,懶得和周占浪費口舌。
她徑直往前走。
周占快步追上她,從後面一把抱住她,聲音一改剛才的刻薄,壓低聲音用情地說:老鷹,我是認真的,别去找蕭逸了,我們結婚好不好我娶你。
沈鸢無聲地笑,笑容越來越冷。
當年她哭着求他,不要和别人結婚。
他那麼絕情地抛棄她。
如今她為了滿足父親的遺願,想開始新的感情,他又來向她求婚。
三十年前最想要的東西,三十年後才給,誰還稀罕
沈鸢下巴高高擡起,聲音決絕道:我甯願要蕭逸短暫一段情,哪怕和他沒有結果,也不要你給的婚姻,放開我!
周占不放,抱她更緊,下巴抵着她的頭頂,像以前那樣有點耍賴皮又有點撒嬌的口吻說:不放,就不放。
沈鸢擡起腳用力朝他的腳踩去。
周占疼得哎喲一聲。
沈鸢又拿胳膊肘去搗他的小腹。
周占也不躲,疼得又叫了一聲。
沈鸢掙紮着,想掙出他的懷抱,可是男女力量懸殊,她掙不開。
周占的聲音從頭頂落下來,老鷹,其實這些年,我一直沒忘掉你,夜裡做夢時常會想起你。
我不隻你一個前女友,但是你是唯一一個讓我愧疚,難以忘記的前女友。
給我個彌補的機會好不好前半生,咱們因為父輩的原因,沒能在一起。
後半生,咱們一起好好過。
人生苦短,别讓它留遺憾。
沈鸢怒極反笑,心裡卻越來越疼。
但凡他早二十年來找她,她還能心軟。
可是這把歲數才來找她,按他的話說,她都絕經了,才來彌補遺憾有用嗎
她的遺憾多着呢,他毀了她的一生,是能彌補得了的嗎
沈鸢摸到手機,撥通秦悅甯的号碼,問:悅甯,你在哪裡
秦悅甯回:在我漠耕爺爺家。
我在院子裡。
周占死皮賴臉抱着我不松手,我掙不開,你出來幫幫我。
好的,我馬上出去。
沈鸢挂斷電話。
周占面露不悅,老鷹,你這麼做就沒意思了。
我和你的事,何必麻煩一個小輩
沈鸢唇角微垂,含着一抹自嘲的表情,你兒子比悅甯還大。
他會同意你娶一個盜墓賊的女兒
他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我娶誰關他什麼事
沈鸢繃緊唇,不說話。
哪怕他現在拉着她去民政局領證。
她都不願意。
心被他們一家傷透了。
他的絕情和現實,他父親和姐姐刻薄的嘴臉,讓她永生難忘。
她甯願把餘熱花在蕭逸身上,哪怕蕭逸的家人有可能也會像周占父親和周占姐姐那樣,故意刁難她。
至少蕭逸沒傷害過她。
秦悅甯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
周占自知打不過秦悅甯,松開沈鸢,後退幾步,笑着沖秦悅甯打招呼:悅甯,我跟你姑姑鬧着玩呢。
你姑姑不愧是老鷹啊,年紀越大,脾氣越硬。
秦悅甯沒什麼情緒道:我姑累了,要休息,您請回吧。
周占雙手插進兜裡,原地定了一兩分鐘,心中不甘但是一時也沒什麼解決的好法子。
他籲了口氣,笑着對沈鸢說:老鷹,我先回去了。
你的手指還和從前一樣粗細,改天我送給你個驚喜。
沈鸢猜到是戒指。
不過她已經不稀罕。
她聲音涼涼道:你不來糾纏我,就是最好的驚喜。
周占賭氣,擡腳踢了踢腳邊的石子。
心中暗道,都說男人心硬,卻不知女人心才是最硬的。
男人心硬,硬一時。
女人心硬,硬一世。
他又沖秦悅甯點下頭,轉身離開。
等他走遠了,秦悅甯對沈鸢說:姑,你把上官岱的錢還給他。
咱不要他的臭錢,拿着惡心!
沈鸢怔一下,眼睫微動,不還,行嗎那是我爸的命換來的,風水寶地也給他們家找好了,為什麼要還
我今天一早打了他,以後他若敢陰我陰阿峻,我還會打他。
你把錢還給他,錢我轉給你。
一千萬是吧我現在就轉。
沈鸢拒絕,不轉,我爸沒了,我不能人财兩空。
秦悅甯拿起手機,打開網上銀行,當即給她轉了一千萬。
一早就開通了大額轉賬,一千萬秒到賬。
聽到短信提示音,秦悅甯從她肩上拿過包,找出手機,登陸她的網上銀行,輸入密碼。
她又打電話給元赫,要了上官岱的銀行賬戶,将一千萬給上官岱轉了過去。
沈鸢肉疼得滴血。
那可是一千萬啊,多少人辛辛苦苦工作一輩子都賺不到,被悅甯小手這麼一劃拉,就轉出去了。
她不是富二代,她是苦出身,從小父親盜墓又濫賭,有錢的時候日子還好過些,沒錢的時候家徒四壁,她吃過沒錢的苦,不像秦悅甯這種富家女,生來富貴,壓歲錢都是十萬百萬的收,一千萬對她是小錢,于她卻是天大的錢。
沈鸢從秦悅甯手中接過手機,默默地朝房間走去。
越想越心疼。
死了父親已經難過得徊腸傷氣,拿命換來的錢,又打了水漂。
秦悅甯是給了她一千萬,可是秦悅甯是自己人,拿自己人的錢相當于左手倒右手。
回到房間,沈鸢将鸢尾花插好,草草洗了把臉,躺在床上,盯着天花闆愣神。
同樣不好受的,還有冷不丁收到一千萬的上官岱。
錢轉給沈鸢,他心裡多少踏實些,也能理直氣壯。
如今沈鸢把錢退回來,這是打算沒完的節奏。
身上的傷到現在還疼,上官岱疼得不敢翻身。
他忍着疼喊他的嬌妻:阿桃,你去地下室準備一千萬現金,我急用。
朱桃扭着螞蟻腰,風情萬種地走過來,傾身在床邊坐下,問:阿岱,你突然要這麼多現金做什麼
找秦漠耕看風水,給了他女兒沈鸢一千萬,但是剛才沈鸢又把錢轉了回來。
秦家人又陰又能打,這錢如果不給他們,我怕他們還要打我。
朱桃挑起眉眼媚笑一聲,探身趴到他身上,撩撥似的撫摸着他的胸膛,柔聲說:你呀,膽子越來越小了。
你是阿赫的嶽父,怕什麼他們打你,你告訴阿赫呀,讓阿赫給你出頭。
上次和女兒上官雅鬧得不歡而散。
上官岱本不想找元赫。
但是聽嬌妻這麼一提醒,是啊,他有元赫撐腰,怕什麼
元赫還是元家長子呢!
元峻不過是個次子。
自古以來,長子為尊。
上官岱摸起手機,撥通元赫的号碼理直氣壯地說:阿赫,我被秦悅甯打了,你得替我出口氣,否則我寝食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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