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他好像急于撒手,而且右手尾指的觸感不大對。
甯殺錯不放過!
我管不了那麼多,手稍微用勁一掰他右手。
隻聽細微“咔嚓”一聲。
老頭右手指尾指竟然斷裂!
不是好手指被掰斷,因為當時我的力度達不到那種程度,而是明顯指套脫落。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在那麼一瞬間,我與對方四目凝視,一副詭異無比的場面。
老頭反應過來之後,臉呈怒容。
“吃碗雲吞都吃不得勁!走了!”
他還猜不準我的身份,但應該預感出了一絲古怪,想撤手離開。
我立馬死死抓住了他的手。
“别啊!大爺!我好好賠償你!”
講這話之時,我目光已經很冷了。
老拐目光陡變,已經不演戲了,用勁全力掙紮想跑。
可我已經摟着他的肩膀,一手朝他腰間點了一下,這家夥頓時癱軟沒勁,說不出話來了,我死死地架住了他,不讓他身軀倒下,轉頭對小可說:“趕緊結賬,把老大爺的單也買了,咱去給大爺換一身新衣服!”
小可欣喜異常,趕緊去結賬,拿着包裹,跟着我們快步離開。
出了雲吞店門口。
一直躲在一輛四輪車後面看人家打撲克的花癫鶴師徒,見到我們架了一個人出來,立馬跑了過來。
花癫鶴閃着好奇寶寶的眼睛:“大佬,這老頭誰啊?”
這貨太監般的嗓子一出,老頭頓時絕望了,嘴裡嗚嗚哼唧,但因為他被點了穴,動彈不得,也發不出聲音。
我沖花癫鶴罵道:“這是你爹!”
花癫鶴被突然罵醒,身子猛然一個激靈,擡手去薅了下對方的臉。
老頭臉上塗着薄淺的臘泥,被薅了一塊下來,露出三分之一原來模樣。
花癫鶴見狀,神情頓時變了,咬牙切齒尖叫着:“這特麼真是我親爹啊!”
這貨極端憤怒,一把拽起了老拐的衣領子,擡手就想扇他。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大庭廣衆,你不孝?!”
花癫鶴憋得胸腔都要炸了。
“行!回家再說!”
我對小杜說:“還不去開車?!”
小杜趕忙将車開到了舊貨市場門口。
這車是我們來蘭市之後,為了做事方便,特意租來的。
衆人上了車。
小杜将車呼啦啦往廢舊機修廠開。
這是我們提前踩好的點。
車在廢舊機修廠剛停下,花癫鶴從副駕駛跳了下來,一把将老拐從後座拽下,手中掄着一根鋼棍,歇斯底裡大吼道。
“老子開了你的瓢!”
從眼神就能看出來,花癫鶴殺心起了。
我一腳将花癫鶴給踹翻。
花癫鶴嘴裡嚎叫一聲,倒在地上,手中鋼棍掉落,憋屈而憤怒,雙目猩紅。
“大佬!我打他有錯嗎?!為什麼踹我?!為什麼?!”
我說:“沒錯!但現在不是時候!”
無論怎麼憤怒,我現在也不想糾纏,唯有先找拿到銅錢,才是王道。
我掐着老拐的喉嚨,沒讓他說話,轉頭示意小可。
小可立馬拿了匕首過來,薅了老拐的頭發,再給他手指放了血,開始燒符施法,一套程序完成,她對我點了點頭。
我放開了老拐。
老拐整個人一片迷茫,好像陷入了虛無之中。
小可問他:“漢伯平方士長生譜銅錢在哪兒?!”
老拐回道:“在旅社。”
小可說:“帶路!”
老拐像一個行屍走肉,開始走出了廢舊機修廠,往前面走去。
我們将車丢在廢舊機修廠,在後面走路跟着。
幸好路途不算太遠,大概半個小時之後,來到了一個巷子,巷子裡面有一家破舊旅社。
老拐滿臉迷茫地走了進去,上了二樓,進入房間,竟然掰開了電視機的後蓋,從裡面掏出來一個紅布包着的東西。
我拿起紅布,快速打開。
漢伯平長生譜銅錢赫然在裡面!
我心中欣喜萬分。
雖然最後拿回的過程,看起來不驚心動魄,但之前為了尋找所付出的艱辛,如跨千山。
花癫鶴見到銅錢,覺得自己也有救了,哈哈直笑。
“大佬,你開不開心?!”
我轉手狠狠抽了他一個耳光。
“好開心!”
花癫鶴被打懵了,一手捂住臉,哭喪着說道:“開心你也打我?!”
我趕緊将銅錢收了起來,對小可說:“馬上回港!”
盡管我非常想教訓老拐,但還是強行忍住了,因為我不想再出任何意外,一刻都不想多待!
花癫鶴一聽,身軀猛然哆嗦,轉頭喝問老拐。
“其他東西放在哪裡?!”
老拐說:“在郊區蜂蜜廠。”
花癫鶴聞言,立馬轉頭對我們說:“大佬,回去的航班沒那麼快,你的事情已經了結了,但我的事情還沒完,我得先去逼他把自己東西全部拿回來,再來向你讨要解藥!拜托!一定等我們!”
講完之後,花癫鶴師徒拎着滿臉迷茫的老拐,匆匆往外走。
花癫鶴确實有很多東西在老拐手上,我倒沒想到老拐會分不同的地方藏古董。
我隻想要回銅錢,其他的東西沒任何興趣。
老拐的迷茫狀态,其實在離小可數百米遠之後,就會失效。
至于他醒來之後,與花癫鶴之間怎麼掰扯,花癫鶴能不能拿回自己東西,與我無關。
我和小可下樓,出門打了一輛車,直奔機場。
果然如花癫鶴所料。
航班沒那麼快,要等到第二天上午。
我們隻得在機場酒店住了下來。
到了晚上,花癫鶴突然打了電話過來。
他在電話那頭竟然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