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教習又開課了!
”
太學宮。
連續兩年沒有上過一節課的李子夜,終于在陰死三皇子後短暫的空閑期,來太學宮補補課時。
如此大的新聞,立刻讓整個太學宮沸騰起來。
要知道,李子夜雖然已經兩年沒有開課,但是,李教習的傳說,在太學宮依舊廣為流傳。
兩年前,李教習一堂驚世駭俗的生理衛生課,打破了太學宮有史以來最多的旁聽人數記錄,甚至連當時的法儒掌尊都被驚動了。
可以說,李子夜三個字,在太學宮就是上座率的保證。
“李教習,今天講什麼?
”
講堂内,常昱坐在第一排,一臉興奮地問道,“還講生理衛生嗎?
”
“不講。
”
李子夜拿着自己的保溫杯喝了一口茶,說道,“就那點東西,有啥好講的,今天,我們換點新鮮的。
”
“啥新鮮的?
”常昱好奇地問道。
“等會你就知道了。
”
李子夜将嘴裡的茶葉吐回杯子裡,道。
“好吧。
”
常昱聞言,不甘心地應了一句,目光看向了一眼外面不斷湧來的太學生,道,“李教習,你又要破記錄了。
”
“虛名。
”
李子夜神色淡然地應道。
北院。
老玻璃李青山走過,看到前方的陳巧兒,開口問道,“聽說李子夜那小子又開課了?
”
“嗯。
”陳巧兒點頭道。
“還是什麼生理衛生課?
”李青山詫異道。
“不是。
”
陳巧兒搖頭道,“他在我這裡申請開課的時候,說是心理課。
”
“心理課?
”
李青山愣了一下,詫異道,“什麼意思?
”
“不知道,沒多問。
”陳巧兒随口應道。
“我去聽一聽。
”
李青山聞言,來了興緻,旋即朝着院外走去。
講堂。
講台上,李子夜看到人都來得差不多了,咳嗽了一聲,道,“好了,都安靜下來吧,我們開始上課。
”
下方,還有講堂外,那些已經擠不進來的太學生們見狀,立刻不再說話,面露激動之色。
終于又等到李教習開課了。
李子夜看了一眼講堂内外的小渣渣們,道,“問大家一個問題,什麼是信仰?
”
“李教習我知道!
”
常昱第一個舉手,興奮道。
“說。
”
李子夜點頭道。
“信仰就是天谕殿或者佛國信徒,對光明之神和佛陀的崇敬。
”常昱起身,說道。
“那再問一個問題。
”
李子夜笑了笑道,“就拿天谕殿來說,他們為什麼會信奉光明之神,他們有人見過光明之神嗎,或者,光明之神給過他們嗎,崇敬,從何而來?
”
常昱聞言,神色一怔,不知道怎麼回答。
下方,衆多太學生臉上也露出疑惑之色。
“信仰,實際上,隻是一種心理寄托的方式。
”
李子夜平靜道,“信仰本身并不存在對錯和高低貴賤,比如,我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這也能說是一種信仰,很簡單,一點也不複雜。
”
說到這裡,李子夜目光看着眼前衆人,認真道,“各位可有什麼信仰?
”
一名太學生舉手,旋即起身說道,“我來自草原,我信仰長生天。
”
“漠北人?
”
李子夜笑道,“挺好,我也認識很多朋友,他們也信仰長生天,我問你一個問題,假如長生天神廟的人告訴你,你要拿出百兩金捐給神廟,為長生天重塑金身,長生天才會保佑你,你信不信?
”
太學生聽過,愣了一下,面露猶豫之色。
“其實,我認識那麼一些人,他們信仰月神,但是,他們從不納貢,也不給月神修什麼金身,更不相信殺雞宰牛或者捐獻銀兩,月神就能多保佑他們一些,他們的信仰,放在心中,他們所有人都是信徒,他們所有人也都勤勤懇懇從事勞作,世代如此。
”
李子夜微笑道,“好了,這個問題就讨論到這裡,不再多說,接下來,我們講些大家最關心的問題,比如,趙大殺了張三,此外,趙大還身背許多條命案,但是,趙大身份背景深厚,沒人敢管。
”
說完,李子夜停頓了一下,笑道,“當然,我們今天要上的是心理課,不是律法課,就不問如何才能将趙大繩之以法了,我們換個角度,現在,就是沒人能讓趙大伏法,不過,趙大害過的那些百姓,民怨載道,請問,如何平息民怨?
”
一語落,整個講堂内,一片安靜。
太學生們不是傻子,一下就明白了李教習所說的趙大和張三,究竟是指的誰。
“常昱,你覺得呢?
”
李子夜看到所有人都不說話,直接點名問道。
“我覺得。
”
常昱起身,面露猶豫之色,道,“我覺得,被傷害過的百姓,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平息心中的怒火。
”
“凡事無絕對。
”
李子夜笑道,“坐下吧,我再給大家講一個故事,比如,一個劫匪搶劫了一群人,讓每個人拿出一百兩銀子,不然,就會殺了所有人,你們覺得,這些人會不會反抗?
”
“會!
”
下方,太學生們立刻應道。
“一定會。
”
常昱說道,“劫匪隻有一個,而且,一百兩銀子不是一個小數,不是每個人都能拿出來的,所以,拿不出來的人,肯定會拼死反抗。
”
“那如果綁匪這麼說,第一個交錢的人,隻需要交一兩銀子,第二個則需要交二兩,第三個四兩,以此類推。
”
李子夜平靜道,“你們覺得,這些人會忙着反抗,還是忙着交銀子呢?
”
講堂内,衆多太學生聽到眼前李教習所言,神色一震。
“想必大家都已有了答案。
”
李子夜微笑道,“好了,回到前面的問題,現在大家還覺得,趙大的事情,民怨一定無法平息嗎?
”
就在李子夜再次開課時。
大皇子府前。
無數百姓堵在外面。
這時。
府門打開,慕淵走出。
“殺人兇手!
”
無數百姓頓時憤怒起來,瘋狂朝着前方湧去。
府前,慕淵什麼也沒有說,拿過一把刀,便朝着手臂劃去,刹那間,鮮血噴湧,凄豔奪目。
前方的百姓,立刻被吓住了,暫時安靜下來。
“各位鄉親看清了嗎,本王的血,和你們一樣,都是紅色的。
”
慕淵看着衆人,沉聲道,“而妖的血,是黑色的。
”
說話間,慕淵拿着手中的刀,朝着手下們擡過來的妖物身上插去。
頓時,冰冷的妖血噴出,漆黑如墨。
府外,百姓看着大皇子手臂上殷紅的鮮血,和妖物體内噴湧而出的黑血,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不知所措。
“勾結妖物的人,是三皇弟,他帶領妖物闖入本王的府中,就是為了殺本王。
”
慕淵一臉痛心疾首道,“各位不妨想想看,前夜,本王自始至終就沒有出過府,所有的一切罪名,都是被有心人安在本王身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不過,三皇弟勾結妖物,我這個兄長也有管教不嚴之錯,妖物害人,本王的确難辭其咎。
”
說完,慕淵看向身後的手下,認真道,“将府中所有的銀兩都拿出來,分給受害的百姓,凡是有家人被妖物殺害的鄉親,皆可以憑借官府的證明,到本王這裡領取五十兩銀子,為了彰顯本王的誠意,前十位領取者,給予雙倍的補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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