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施主。
”
神女谷,冰屋内,三藏看着眼前一直在寫寫畫畫的常昱,不解地問道,“你不是帶了很多符咒來嗎,怎麼還在畫?
”
“我怕不夠用啊。
”
常昱擡起頭,咧嘴一笑,應道,“李教習的本事,佛子應該清楚,和他有關的麻煩,隻要參與,輕則傷筋動骨,重則一命嗚呼,我不多準備點,怕回不去儒門。
”
“阿彌陀佛,有道理。
”
三藏聞言,感覺真特麼有道理,頓時後悔自己準備的後招有點少了。
不過,他可是佛子,阿彌陀佛應該會保佑他的。
會吧?
“阿彌陀佛。
”
想到這裡,三藏忍不住又念了一聲佛号,開始臨時抱佛腳,心中一遍又一遍地誦經念佛。
“佛子,你這是在做什麼?
”一旁,常昱見狀,不解地問道。
“在求我佛保佑。
”三藏回答道。
“管用嗎?
”
常昱疑惑地問了一句,雙手合十,也開始有樣學樣,神神道道地念叨道,“孔聖在上,儒首保佑,讓弟子能好胳膊好腿的活着回去!
”
冰屋内,兩個平時不誦經的神經病臨時抱佛腳,祈求自家佛祖或者聖人保佑。
“你要将你自己的名額,讓給那儒門弟子?
”
與此同時,神女谷深處,水鏡聽過玄風之言,眉頭輕皺,說道,“你剛入皇者境,還未進過那天光之中,不該錯過這次機會。
”
“再等十二年便是。
”
玄風神色平靜地說道,“若能換得陰月入皇者境,值得。
”
“即便有那聚靈符,陰月也未必能入皇者境。
”
水鏡正色道,“你也知道,我妖族雖然壽元悠久,但是,修煉速度要比人族慢上許多,陰月的天賦,遠不如你那般得天獨厚,她入皇者境的可能,并不算高,你讓出這次機會,下一次,不知還要等到什麼時候,你不要忘了,妖族中,若無戰争,皇者境不允許一直在蘇醒狀态,這次孤峤他們醒來,你和我也許很快就要沉眠,為族人節省資源。
”
妖族中,王者境之上的強者,醒來一批,另一批就要進入沉眠,若是全都蘇醒,那整個極北之地的資源,很快就會徹底枯竭。
這便是妖族的現實情況,殘酷而又令人絕望。
生存,對于妖族而言,已成為最大的難提。
“水鏡,我意已決。
”
一旁,玄風不為所動,目光注視着前方,應道,“妖族中,最缺的便是希望兩個字,若是因為孤峤他們醒來,便斷了其他人入五境的希望,實在太過殘忍,此事就這麼決定吧,給陰月一次機會,屆時,不論她能不能入皇者境,至少不會留下什麼遺憾。
”
水鏡聽過前者的話,沉默下來,沒有再多勸。
“轟!
”
就在這時,山谷中,一道劇烈的爆炸聲響起,震天動地。
不少正在進食的大妖和妖王被這突然響起的爆炸聲吓了一大跳,手中的小魚幹都吓掉了。
水鏡、玄風神色一凝,身影同時消失不見。
但見冰屋所在之地,兩個渾身褴褛的身影站在那裡,蓬頭垢面,看上去狼狽極了。
而冰屋,早已被整個掀飛,就剩下了斷壁殘垣。
“怎麼回事?
”
下一刻,水鏡、玄風現身,看到眼前景象,眉頭皺起,開口問道。
“畫符時沒控制好,爆炸了。
”
被炸飛的冰屋前,常昱一臉尴尬地摸了摸腦袋,回答道。
“阿彌陀佛。
”
一旁,憑白無故被殃及池魚的三藏口誦一聲佛号,此時此刻都快哭了。
他招誰惹誰了,念個經都被炸的灰頭土臉!
“本皇先給你們安排一個山洞落腳。
”
水鏡聽過眼前儒門弟子之言,心中無語,卻沒有表現出來,目光看向後方走來的陰月,開口道,“陰月,你帶兩位客人找個幹淨一些的地方休息。
”
“是!
”
陰月恭敬領命道。
“不用,不用。
”
常昱聞言,趕忙說道,“我們再蓋一座冰屋就行。
”
“常先生也會蓋這東西?
”玄風詫異地問道。
“李教習留下的信中教了。
”
常昱回答道,“李教習說,冰屋可供使用的壽命隻有兩個月左右,他留下的這座冰屋可能撐不到我們過來,若是毀掉,我和佛子可以再造一個。
”
玄風、水鏡聽過前者之言,互視一眼,眸中異色閃過。
那小子,可真是安排的滴水不漏。
實在難以相信,那個一肚子算計的小子會被人抓了。
“陰月,你留下幫忙。
”
短暫的驚訝後,水鏡回過神來,提醒道,“順便學習一下。
”
“是。
”
陰月領命,上前幫忙。
“冰屋之事,回來之後再說,水鏡、玄風,走了,去長生谷!
”
這一刻,風雪盡頭,孤峤身背昆吾劍走來,目光看了一眼狼狽不堪的兩位人族來客,平靜道,“佛子也一起吧,至于儒門的這位朋友,不太方便同行,便留在谷中等消息。
”
“好。
”
常昱明白自己的情況和一旁已是妖身的小秃驢不一樣,并未多說什麼,點頭應下。
“孤峤,你的妖力?
”
水鏡看着眼前人,神色微凝,問道。
“都恢複了。
”
孤峤應了一句,冷聲道,“多年沒有會過長生那個老家夥,正好趁此機會好好試一試那老家夥如今究竟強到何種程度。
”
“阿彌陀佛,三位妖皇前輩,我們需不需要多帶點人。
”
三藏看着眼前三位妖族皇者,不放心地提醒道,“長生妖皇手下畢竟還有那麼多高手。
”
他可是吃過搖人搖少的苦頭,打架這種事,多帶點人總沒錯。
即便不上場,吓吓人也行。
“不必。
”
孤峤淡淡道,“長生谷中,除了長生妖皇和其座下的三尊妖皇,其他人都不值一提。
”
“沒那麼多了。
”
水鏡平靜道,“不久前長生谷那邊送來消息,青竹妖皇已死。
”
“青竹死了?
”
孤峤聞言,面露詫異之色,問道,“怎麼回事?
”
“不清楚。
”
水鏡搖頭應道,“不過,據我猜測,和那李家小子脫不了幹系。
”
“如此更好。
”
孤峤眸中冷意閃過,說道,“本來我還有些忌憚那女人的毒,現在,無需擔心了。
”
“王爺,該你落子了。
”
就在孤峤和水鏡等人準備攻打長生谷時。
長生谷内,冰屋中,李子夜、文親王坐在石桌前對弈,白子由冰雪雕刻,而黑子,則是由妖血染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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