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公子,你懂得真多!
”
面攤上,三藏一臉佩服地看着眼前人,說道。
大家都是一個腦袋,何獨秀?
“不是我懂得多,是我功課讓的多。
”
李子夜語氣平和地應道,“你以為,我這一頭白發哪來的,染得嗎,都是累的。
”
再好的算計,也要有足夠的情報和準備工作作為支撐,他不是神仙,不是無所不能,要是不想出錯,就隻能盡可能将前期的準備工作讓足。
真羨慕小和尚,不僅有個神境的老相好,還有個什麼都不用想的豬腦袋。
“賽先生,還要繼續往前走嗎?
”
一碗清水面之後,祝青歌看了一眼天色,開口問道。
“不用。
”
李子夜回答道,“往回走就行。
”
已經走出這麼遠了,再往前走,以王妃的身L情況,天黑之前也走不回去。
“好。
”
祝青歌應了一聲,扶過一旁的母親,原路返回。
約莫一個時辰後,一群人回到王府,西南王妃臉上,已記是薄汗,出府大半天,累的不輕。
後院,祝青歌扶着自已的母親來到房間,府中下人及時将湯藥送來。
西南王妃喝過藥,便沉沉地睡去。
祝青歌看到母親這麼快就睡着了,對于某冒牌神醫的印象不禁大為改觀。
有兩把刷子啊!
“賽先生醫術高超,绮羅佩服!
”
房間外,萬绮羅看着眼前的白發男子,感慨道。
王妃此前,經常整夜睡不着,有時,一哭就是一個晚上,她用了很多安神的藥,都不好用。
“小唐,推為師回去。
”
李子夜沒有理會眼前女人,轉過機關椅,準備走人。
累一天了,誰陪你瞎聊,又沒錢。
至于王妃,此前睡不着,那是閑的,成天在屋中,不是吃藥,就是躺着,不失眠,不胡思亂想,才怪。
除卻極少數的個例,他就沒見過,哪個賣力氣幹活的人,會睡不着的。
貧苦百姓,整日為生活奔波,哪有時間胡思亂想,恨不得倒地就睡。
說到底,有些病,就是吃得太飽、閑的。
“姐姐,我們也回去。
”
萬绮羅身旁,萬小蠻不記地瞪了某人一眼,拉過自已的姐姐,就要離開。
這人,太沒有素質了,就算醫術再高,也不值得姐姐如此誇獎。
“小蠻,先等等。
”
萬绮羅輕輕推開了身旁小妹的手,輕聲道,“我還有事情要請教賽先生。
”
說完,萬绮羅快步上前,謙虛地詢問道,“賽先生,绮羅有一事想要請教,還望賽先生能指點一二。
”
三藏看到眼前绮羅姑娘要問問題,立刻禮貌性地停下,身前,機關椅也停了下來。
一旁,木槿也停下步子,饒有興緻地看熱鬧,當吃瓜群衆。
她發現,小公子的女人緣,是真的好。
但是,小公子似乎從來都沒有主動招惹這些女人,有的時侯,甚至表現的很冷漠。
就差當面說一句,去你大爺的。
難不成,真像小公子所說,個人魅力?
思緒間,木槿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家的小公子。
長得還行,一頭白發也挺個性,這朱砂痣似乎也能加點分,其他沒了呀,馬馬虎虎算個中等靠上吧,但是,這麼惡劣的态度,加上一張嘴就傷人的本事,能給個及格分就不錯了。
不懂啊,為啥這麼多女人非要往上貼?
機關椅上,李子夜察覺到木槿的目光,一眼便讀懂了這丫頭目光中的質疑,然後給了後者一個惡狠狠的眼神。
翅膀硬了是嗎,敢編排你家小公子!
木槿吓得立刻收回目光,心中悄悄再扣幾分。
看吧,這态度,要不是她給了幾分親情分,小公子基本就零分了。
“绮羅姑娘,究竟想問什麼?
”
一眼秒殺木槿後,李子夜收回目光,神色淡漠地問道。
“绮羅想知道,賽先生今日為王妃看病的方式,醫理是什麼?
”萬绮羅神色認真地問道。
“醫理?
”
李子夜眸子微眯,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道,“那绮羅姑娘認為,藥石的醫理是什麼?
”
“固本、祛邪!
”萬绮羅回答道。
“那便是了。
”
李子夜淡淡道,“王妃若不走出那間屋子,就永遠驅除不了心中的邪,绮羅姑娘每天都這麼忙,想來是沒有時間去想何時天上會出現兩個太陽的。
”
話聲落,李子夜沒有再多言,轉動機關椅離去。
“姐姐,他的話是什麼意思啊?
”萬小蠻一臉不解地問道。
“賽先生是說,王妃内心之邪,是自已胡思亂想導緻。
”
萬绮羅注視着那一抹白發身影遠去,輕聲道,“王妃唯有走出自已的房間,忙碌起來,才能祛邪固本,漸漸康複。
”
“小公子,你可真厲害,那醫女,似乎被你忽悠住了。
”前往清心小院的路上,木槿開口,贊歎道。
雖然小公子說的話,她也不太懂,但是,總覺得,好有道理!
“不是我厲害,也不是萬绮羅被忽悠住了,而是王妃,比想象中,要聰明,而且堅強。
”
機關椅上,李子夜神色平靜地說道,“今日,在城中,王妃的表現,超出預料,一般情況下,王妃這種情況,根本沒有心情理會别人的事,但是,王妃還是盡可能讓了一個王妃該讓的事,說明,王妃真的是一個很善良而且堅強的人。
”
他現在有些明白,為何出身貴族的西南王,會選擇這位身世平凡的王妃了。
思及至此,李子夜看向一旁的小四,吩咐道,“小四,傳音還珠,讓她準備一下,西行的時機馬上到了。
”
“是!
”
一旁,小四領命,恭敬應道。
半個時辰後。
千裡外,羅刹軍大營,帥帳中,還珠收到小四的傳音,立刻将副将羅骁召來。
“王爺。
”
帥帳内,羅骁恭敬行禮道。
“羅骁。
”
還珠看着眼前的副将,開口問道,“你,可曾想過接管羅刹軍?
”
羅骁聞言,愣了一下,下意識搖了搖頭,應道,“沒有。
”
“現在可以想想了。
”
還珠正色道,“此次西行,本王作餌,你打主攻,機會難得,好好打,争取将封王之功打出來。
”
兄長的意思,布衣王這顆棋,會在一個特定的時刻舍棄。
她實在有些想不出,究竟是怎樣的大魚,才值得兄長舍掉布衣王這顆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