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街邊說了會兒話,關語盈被程修傑氣得臉紅脖子粗,半點想哭的欲-望都沒了。
說又說不過他,還想讓他幫忙把柳家的婚事給攪黃,也不好太和他對着幹。
所以關語盈隻能自己憋着氣,一臉不爽。
“行了,别生氣了。
”程修傑勾起唇,“你出來多久了,吃飯沒?
”
關語盈被他這麼一問,才後知後覺感到胃裡一陣空虛。
她是飯點的時候跑出來的,還沒吃兩口就聽到父母告知她領證的事。
大吵了一架就跑出來了。
哭了大半個小時,現在都哭餓了。
“沒吃...”她摸着肚子,擡眼四處尋找起來,打算找個馄饨店對付一頓就算了。
可還沒看到在哪,程修傑便拎着她的衣領子往前走,“我請你,吃烤鴨。
”
“诶诶...”關語盈連忙邁開腳跟上,“這,這不好吧?
我讓你幫忙,你還請我吃飯?
”
程修傑斜着多情的桃花眼,“那要不我請,你買單?
”
“...”關語盈噎了一下,思量一會兒還是點了點頭,“也行。
”
程修傑看她一眼,沒接話。
到了烤鴨店裡,兩人要了一整隻鴨,大部分還是程修傑吃的。
在山裡待了好幾個月,也就請假出來能嘗嘗這味道。
之前程徽月給他的做小龍蝦的配料,好吃是好吃,但他們那地方沒找到多少小龍蝦,吃了幾頓就撈不着了。
饞得他嘴裡都發苦了。
現在好不容易出來,他徹底放開了胃口,把關語盈沒吃完的東西全都一掃而光。
最後結賬的時候,關語盈還有點心虛。
她最近買了不少唯一精品店的飾品,兜裡的零錢快用光了。
回學校還得吃飯...她都怕這頓給她嚯嚯光了。
“您好女士,您的賬單已經結過了。
”服務員對了桌号之後,溫聲解釋。
“啊?
”關語盈懵了,轉頭看向程修傑。
他脫了外套和帽子搭在小臂上,身體半靠在門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語氣頗涼,“看來我在你心裡真的很沒品啊。
”
關語盈臉色騰紅,慌忙搖手,“不不不,你很有品!
”
程修傑輕哼一聲,“走了。
”
“...好。
”
關語盈默默跟上,收回自己剛才在心裡罵他的那些話。
雖然這個人嘴巴欠,但是做事确實還是靠譜的...
“你現在回家?
”
走出店門,程修傑轉頭問了一句。
關語盈癟癟嘴,“不想回去。
”
“那就送你回學校。
”程修傑看了眼手表,率先邁向電車。
關語盈注意到他看時間的動作,趕緊開口勸道:“那什麼,你要是有事兒就先走吧,我自己回學校就行了!
”
程修傑淡淡皺眉,把人推上車後,兩條長腿也跟着邁了上去。
“别廢話,送你到門口。
”
“...”關語盈一哽,咽下想說的話,小聲嘟囔了句,“真是霸道...”
程修傑挑眉掃了她一眼,冷哼。
沒良心的小矮子。
...
京都某澡堂,柳家幾人赤身露膛地泡在熱池子裡,升騰的蒸汽彌漫着,煙霧朦胧。
柳章抒閉着眼靠在池邊,身旁是盡心盡力給他按摩頭部的管家。
“兆原呐,我之前是怎麼跟你說的來着?
”
池子對面,年近五十的柳兆原微微駝背,不太敢直接看他,一手抹着額頭上冒出的汗,一邊小心地回答:
“您讓我一定要慎重,手裡用的人挑着機靈的,各個部門的工作都得做好...”
柳章抒沉聲道:“那為什麼還會發生這種事情呢?
”
柳兆原心頭一顫,連忙答道:“這次真的是個意外!
”
“那個王越跟我合作的時候,别的生意都做得很好,就是酒店這一塊,他說單純搞開房睡覺的生意不賺錢,還說那南邊的酒店都是這樣,我們要不做,就會被别的店給淘汰了!
”
“我也是沒想到,他膽子這麼大,連沒成年的小姑娘都敢下手...”
“好了。
”
柳章抒打斷他,睜開眼睛,随手把管家揮到一邊。
“現在不是該你推卸責任的時候。
”
柳兆原忙點頭,“是是是...這件事我确實有不可避免的責任...”
柳章抒看了他一會兒,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管家便立即上前給他按摩。
“除了上次你來找我幫忙,你還幫他打點了什麼?
”
柳兆原仔細想了想,“這...除了程興業是我聯系的,别的都是他自己找人走的關系,程興業的那筆錢也是他給的。
”
“不會有人查到你吧?
”柳章抒壓着聲音。
“這您放心。
”柳兆原難得露出點笑意,“我就是和他合作的一個商人而已,王越就算進了局子也跟我沒關系,他還有家裡人要照顧,不可能魚死網破把我供出來的。
”
柳章抒點點頭,又問了他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随後,便打發人走。
“行了,你是個大忙人,回去照顧生意吧,我跟我孫子說會兒話。
”
“好嘞。
”柳兆原松了口氣,表情輕松了不少,上去谄媚地問道:“來的時候給您帶了點禮物,在我的櫃子裡,您出去的時候記得拿。
”
他笑呵呵地鑰匙放在池子邊,道了再見便開門出去。
柳章抒瞥了眼那把鑰匙,讓管家收起來。
“這個柳兆原,小心思是越來越多了。
”
始終安靜泡澡的柳家瑞走過來,笑了一聲,“小心思多有什麼用,還不是要仰仗爺爺?
”
柳章抒看他一眼,說:“我是怕他瞞着我幹了什麼事兒,給我捅婁子。
”
柳家瑞無所謂地伸展了下雙手,放在後腦勺仰躺,“您都坐到這個位置了,還怕什麼呀?
”
“說的什麼話!
”
柳章抒橫他一眼,“正因為做到這個位置,才整日都擔驚受怕...你呀,再多想想吧,柳家以後在你手裡,你可得撐起來。
”
說起這,柳家瑞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默不作聲。
柳章抒也沒繼續說下去,而是問道:“你跟關家那姑娘怎麼樣了?
”
“聽說她對這個婚事不是很滿意,你私底下有沒有跟她好好培養一下感情啊?
”
“...”柳家瑞臉色徹底沉了下來,心煩氣躁地出了池子,腰間圍了塊浴巾就坐在了台階上。
“那個關語盈脾氣太差了!
她根本就不想見到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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