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瘋了呢?
”
李子夜詫異道,“以她的修為,隻有她弄瘋别人的份吧?
”
“很多事,并非修為高,就能解決的。
”
法儒神色複雜道,“去吧,那瘋婆子就在太學宮東南角的一個破院子裡,你過去後,就說老夫介紹的,看看那瘋婆子能不能賣老夫幾分面子。
”
“靠譜嗎?
”
李子夜不放心地說道,“您老要不親自走一趟,或者給個信物啥的?
”
“沒空,老夫還要準備下一堂課,而且,那瘋婆子不是正常人,老夫去不去差别不大。
”
法儒說了一句,轉身就要走,實在沒有時間和眼前的小子廢話。
李子夜見狀,面露無語之色,這老頭真是越來越不靠譜了。
退休後,反而脾氣更倔了。
倔老頭!
罷了,自已去吧。
思及至此,李子夜牽過身邊小丫頭的手,朝着太學宮東南方向走去。
太學宮,作為儒門聖地,占地面積不比皇宮小多少,看上去雖然平平無奇,僅僅隻是一座普通的書院,實則,隐藏着不知多少高手。
就像法儒所說,太學宮犄角旮旯的一名瘋婆子,都是曾經名震天下的武道宗師。
“那位婆婆,是瘋子嗎?
”
路上,南兒有些緊張地說道。
“聽法儒老頭所言,應該是瘋了,我們先去看看。
”
李子夜神色平和地應道,“能教就教,教不了,我們再想辦法,槍術高手,并非隻有她一人。
”
說實話,他好像還真不認識什麼用槍的武道強者。
兩人說話間,一路走向太學宮東南方。
約莫小半個時辰後,一座年久失修的破院前,兩人停下步子。
“這裡?
”
南兒看着眼前的破院子,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
“好像是。
”
李子夜左右看了看,說道,“這附近也沒有其他院子了。
”
說完,李子夜上前兩步,敲響了院門。
隻是,等待許久,院中都沒有任何回應,似乎沒人。
李子夜猶豫了一下,伸手推開了院門。
院門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座雜亂而又破舊的庭院,雜草叢生,落葉遍地,看上去已經很久沒人清掃。
“搖啊搖,搖啊搖,搖到外婆橋,一隻饅頭,一塊糕,搖啊搖,搖啊搖,搖到外婆橋……”
牆角的秋千上,一個蓬頭垢面的婦人坐在那裡,神情恍惚,嘴裡不知在唱些什麼,一看就不太正常。
門口處,李子夜、南兒注意到婦人,互視一眼,心中皆有點突突。
好像,真瘋了。
“壞人,怎麼辦?
”南兒小聲地問道。
“你去問問?
”
李子夜壓低聲音,說道。
“我不去。
”
南兒使勁搖了搖頭,道,“你去吧。
”
“你是小孩子,她即便瘋了,也不會對你怎麼樣,我就不一樣,我長得不像好人,萬一她發瘋對我出手,我打不過她。
”李子夜低聲說道。
“要是她連小孩子也打怎麼辦?
”南兒悄悄看了一眼牆角秋千上的婦人,很是不情願地說道。
“呃。
”
李子夜聞言,語氣一滞,不知該怎麼回答。
“要不,一起去?
”
南兒扯着前者的衣角,小聲建議道。
“好,一起去。
”
李子夜點頭答應,旋即小心翼翼地朝着前方走去。
“搖啊搖,搖啊搖,搖到外婆橋……”
牆角,秋千上,蓬頭垢面的婦人就如通沒有看到兩人,繼續呢喃着兒歌,瘋瘋癫癫,看着就有些滲人。
“前輩?
”
“呂前輩?
”
“白眉前輩?
”
李子夜拉着南兒上前,小心喚了幾聲,神色十分戒備,萬一眼前婦人發瘋,立刻帶着南兒跑。
二十年前就和老張齊名的大佬,他可打不過。
秋千上,婦人聽到某人的呼喚,擡起頭,咧嘴一笑。
白森森的牙齒、記是泥灰的面容,形成最鮮明的對比,看上去更加滲人。
李子夜吓得退後一步,身旁,南兒也吓得連退好幾步,小臉都有些白了。
婦人目光移過,注意到眼前漂亮的小女孩,眸子頓時一亮,喚道,“女兒。
”
一語落,婦人從秋千上一躍而下,立刻就要伸手去抱眼前小女孩。
“壞人,救我!
”
南兒看到眼前瘋女人的舉動,吓得花容失色,失聲喊道。
一旁,李子夜也反應過來,拉過南兒迅速退出十步之外。
婦人抱空,目光看向前方年輕人,眸中冷意閃過,喝道,“還我女兒!
”
說完,婦人身影掠過,瞬至兩人身前,一掌拍出,掌風洶湧澎湃。
李子夜心神一驚,拉着南兒再度後退。
“找死!
”
接連兩次失手,婦人眸中寒意熾盛,右手虛握,不遠處,一柄長棍飛至,入手刹那,氣質瞬間變化。
淩厲而又霸道的威壓洶湧,令人不寒而栗。
“刹那芳華!
”
長棍入手,鋒芒奪目,婦人踏步,身若遊龍沖出,一槍破空,威勢驚天動地。
李子夜神色一沉,馬上将南兒送出戰局之外,手中精鋼鐵扇出現,力擋槍芒。
“轟!
”
長棍撼鐵扇,巨大的沖擊力爆發,李子夜身形飛出,十步之外,踉跄落地,嘴角,一抹鮮血無聲淌下。
“白眉前輩,晚輩沒有惡意,是法儒掌尊讓我們來這裡求見前輩的。
”
李子夜快速說了一句,通時,周身真元洶湧,壓下傷勢,手中精鋼鐵扇一分十九,準備斷後,走人。
這瘋婆子太猛,打不過。
“十裡驚濤!
”
十步外,婦人絲毫沒有理會前者的話,更沒有半點手下留情的意思,踏步掠身,一槍再出,驚濤駭浪洶湧,威勢更勝先前。
李子夜見狀,運化精鋼鐵扇力擋來招,十九道鋒芒飛向婦人的要害,通時,身影急速後退,準備帶南兒離開。
“瘋婆子,你又發什麼瘋!
”
就在這時,破院外,法儒趕至,看着裡面戰局中的婦人,喝道,“都二十年了,你還沒瘋夠嗎!
”
院中,婦人聽到院外傳來的聲音,身子一顫,手中長棍也停滞不前。
“呲啦。
”
扇骨劃過,帶出一抹刺眼的朱紅,李子夜來不得及收招,隻能強行改變扇骨的方向,避開了婦人的要害。
“女兒。
”
婦人如若不覺,目光看向不遠處的小女孩,輕聲呢喃道。
“你哪來的女兒!
”
法儒走入院中,看着前方的婦人,沉聲道,“呂白眉,這麼多年過去,你還接受不了現實嗎,你的女兒沒生下來就已經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