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别打
沈晚瓷說不出話,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劫持她的是個男人,雙手孔武有力,一隻手捂着她的嘴,另一隻手勒着她的脖頸,将她往停車場的角落裡拖。
綁架?
劫持?
殺人滅口?
紀思遠的人?
沈晚瓷心裡慌得不行,她試圖掰開對方的手,但那橫在自己脖頸間的手臂跟銅牆鐵壁似的,任她掐任她打,也紋絲不動。
眼看着就要被拖到監控拍不到的死角,她掄起包胡亂的往後砸,但她被鉗制着,又背對着那人,看不見還不好發揮,五下有三下都落了空,還有兩下輕飄飄的跟撓癢似的。
“砰……”
沈晚瓷感覺自己手上的包砸在了實處,下一秒,男人痛得悶哼一聲,“唔,沈小姐,沈小姐,别打……我……認識的……認識的。
”
剛一挪到角落,男人就跟碰到了洋辣子似的,急忙松開手,雙腳并用的跳到了離沈晚瓷兩步遠的距離。
他揉了揉自己的側臉,沈晚瓷的包是那種軟皮的,她剛才砸的那一下,包裡的手機正好打在他的顴骨上,痛得他眼冒金心。
角落裡光線昏暗,沈晚瓷眯着眼,仔細的打量着對方的臉,她确定自己不認識面前的這人。
“你是誰?
”
沈晚瓷警惕的看着他,一副一有不對就随時準備逃跑的模樣。
男人将手伸進褲兜。
沈晚瓷又将包舉了起來,正正的對着他:“你想拿什麼?
手拿出來。
”
“手機,”男人見她舉包,急忙将手從褲兜裡拿出來,攤開手,給她看自己手裡拿着的東西,“沈小姐……”
見沈晚瓷一臉戒備,他急忙改口:“少夫人,陸總讓我來接您,去個地方。
”
“陸宴遲?
”
她有些不太信,陸宴遲知道她住哪,如果是他找她,何須費這麼大的周章。
男人當着沈晚瓷的面撥通了薄荊舟的電話:“陸總如今不方便去您住的公寓,您要不信,讓陸總跟您說。
”
電話通了,男人熟悉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來,“晚晚,孟于是我的人,可以信。
”
沈晚瓷看向拿手機的那人。
男人一個勁的點頭,指着自己無聲的道:“我,我,我,我就是孟于。
”
沈晚瓷并沒有因為聽到熟悉的聲音就放松警惕:“你是陸宴遲?
”
薄荊舟:“……”
不記得自己幫過她也就罷了,還連自己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再過一段時間,豈不是要連他的樣子都忘了。
“沈晚瓷,”他咬牙切齒的喊出她的名字:“你是不是心裡就隻記得聶煜城和秦赫逸那兩個?
還有,聶煜城什麼時候給過你幾個億?
給你錢的人明明是我。
”
沈晚瓷:“哦,果然是陸總啊,抱歉,現在利用ai騙人的太多了,我就多試了兩句。
”
怕隔牆有耳,她還是以‘陸總’稱呼他。
薄荊舟:“……”
挂斷電話,沈晚瓷上了孟于的車,本來以為他會帶她去什麼隐秘的地方,結果他居然帶她去了酒店。
孟于沒有下車,隻将一張房卡遞給她。
沈晚瓷拿着房卡,小心翼翼的刷開門,裡面沒有開燈,黑漆漆的。
她伸出手,剛要去開燈,就被一雙手臂攬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熟悉的氣息萦繞在周身,男人低頭,細細密密的親吻落在她的唇齒間。
黑暗會讓人隻專注于正在做的事,将人的感官無限放大,沈晚瓷被他攬着,緊貼在他的懷裡,隔着兩層布料都能感受到對方劇烈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氣息拂過她的臉,引得人渾身顫栗,意亂情迷。
她被薄荊舟壓在門上,怕她掙脫,男人的手掐着她的腰,将人死死的禁锢在懷裡。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薄荊舟才終于心滿意足的松開了她,呼吸不穩的抵着她的額頭,啞着聲音問:“腰怎麼還是這麼細?
是不是沒好好吃飯?
醫生說你得多吃點,增強營養,要不然孩子會發育緩慢。
”
沈晚瓷的思緒還停留在剛才的那股餘韻中,聞言,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狗東西又不經她的同意吻她。
眼見着薄荊舟又要伸手來摸她的肚子,她反應迅速的将人推開,“陸總,我孩子發育的好不好,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你别亂給自己安身份,真把自己當後爸了。
”
塞枕頭隻能形像,一摸就露餡。
薄荊舟伸過去的手摸了個空,停了半晌後才有些失落的收了回來,早知道一說話就會打破剛才那種親密的狀态,他就再多親一會兒了。
現在沈晚瓷對他避之不及,不讓他碰,更不會讓他親,他隻得說回了今天找她來的正題:“今天的事太冒險了,紀思遠就是個神經病,指不定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來,你以後别再去招惹他,也别把他說的什麼追求放在心上,都是騙你的。
”
“他……”沈晚瓷斜着眼睛看向他,拉長着聲音問道:“不會是喜歡你吧?
”
跟個粘人精一樣,喊薄荊舟‘哥’的時候,一雙眼睛亮亮的,眼底全是閃耀的星光,半點看不出陰鸷和變态。
.8.
“……”
這個問題,薄荊舟回答不上來,說實話,他也不确定紀思遠究竟對他存着怎樣的感情,但他直覺不是愛情。
他皺着眉:“應該不是,他好像,把我當成了他的所有物。
”
沈晚瓷‘啧’了一聲:“現在的年輕人都玩的這麼野嗎?
”
薄荊舟沒好氣道,“把你腦子裡那些黃色思想都清一清,别一有點苗頭就往那方面聯想……”
他頓了頓,聲音低了些:“如果你非要聯想,可以聯想我們的,那些奇奇怪怪的邪教cp就别想了,免得污了腦子。
”
沈晚瓷:“……”
失蹤了四個月,居然連‘邪教cp’這種網絡詞都學會了,這四個月不會是躲在某處刷偶像劇吧。
薄荊舟:“就像一個擁有變态掌控欲的家長,把自己的孩子當成自己的所有物,所有的路都給他規劃好,不允許對方和自己的設想有半點出入。
”
雖然這個形容有點詭異,但這的确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能解釋得通紀思遠行為的比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