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56章 帷幔
藏冬的聲音從後方傳來:“住手!”
藏冬聽說楚欽月領着一行人往這邊趕來,心中料想大事不妙,就也急匆匆地過來了。
見是藏冬,衆人紛紛停下,看了過去。
藏冬蹙眉道:“楚妃娘娘,您這是做什麼?”
楚欽月沉聲道:“本宮懷疑有賊人藏匿在此處,想進去捉拿賊人,可玉妃竟然百般阻撓,莫不是這玉妃……真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
藏冬聽了這話,兩眼一黑。
這哪裡有什麼賊人!
那屋中藏着的,分明就是自家陛下吧?
藏冬揚聲道:“娘娘!陛下現在請您速速到玄清殿。”
楚欽月卻看着藏冬道:“待本宮搜完此處,自會到玄清殿。”
藏冬冷聲道:“楚妃娘娘!難道您要抗旨不尊嗎?”
楚欽月瞥了藏冬一眼,沒怎麼把藏冬放在眼中,當她不知道嗎?這個叫藏冬的,和薛玉姣身邊那個宮女,不清不楚的,如今這番舉動,定是為了維護薛玉姣故意而為之。
“還愣着幹什麼?進去搜!”楚欽月不耐煩地吩咐着。
玉姣立在門口,冷聲道:“本宮看誰敢!本宮和楚妃同為四妃之一,沒有陛下聖谕,楚妃怕是沒資格搜查本宮的地方!”
玉姣擺出了玉妃的身份。
說到這,玉姣微微一頓補充一句:“楚妃姐姐身份貴重,到時候陛下自然不會為難,隻不過你們這些人……少不了個犯上的罪名!”
這些宮人們被玉姣一說,便有所遲疑。
但楚欽月哪裡願意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冷聲道:“怎麼?你們可是我楚妃殿的人,連本宮的話都不聽了,打算聽玉妃的嗎?”
玉姣冷聲道:“楚妃娘娘此言差矣,這些宮婢内侍,可不是楚妃殿的……整個後宮都是陛下的,大家唯一的主子,就是陛下!”
此時跟着楚妃來的宮女太監,已經有所退縮了。
今日楚妃來這的目的是什麼,大家都清楚。
且不說擅自闖入會不會被問罪的事情,就說真闖進去了,沒搜到什麼頂多是被責打出宮,可若是發現了什麼……那定是死路一條。
皇宮之中的隐秘,豈是他們這些奴才能窺探的?
尤其是此時,藏冬已經走上來,冷聲呵斥:“誰若是敢擅闖,休怪我不客氣!”
眼見着下人們不敢動了。
楚欽月就黑着臉往前走來,看着藏冬說道:“怎麼。你要對本宮不客氣嗎?”
藏冬被噎了一下:“屬下自然不敢。”
“不敢就給我滾開!沒人敢搜,本宮親自搜!”楚欽月冷笑着,推開藏冬,領着織晴進入屋中。
藏冬看向玉姣,想要征求玉姣的意見。
約莫着是隻要玉姣一聲令下,藏冬就能把楚欽月拎出去。
但事情到這個地步,這院子裡面除卻楚欽月的人,還有孟音音的人,孟音音說要離開,但此時正在院子的入口處看着熱鬧,除非之外……這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秦宜蘭的人,估計也在這盯着。
如今想把楚欽月趕走,是不可能的了,她如此一番設計,明知道徐昭就在她這,怎麼可能放棄?
唯一的辦法就是縮小影響,讓知道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
玉姣見狀,便吩咐藏冬:“将門關上吧。”
楚欽月聽到玉姣關門的聲音,轉過身來,瞥了玉姣一眼,冷笑道:“怎麼?關上門了?是怕一會兒的事情,讓大家知道,還是說,你打算夥同藏冬,脅迫本宮?”
藏冬道:“楚妃娘娘,您多慮了,屬下沒那麼大的膽子。”
楚欽月冷嗤了一聲:“諒你也不敢!”
今天她非得把徐昭從這揪出來!到時候,藏冬也救不了薛玉姣!
這樣想着,楚欽月就轉過身來,自信滿滿地環顧四周,她将那目光落在了散落的床帏上。
她走了過去,将手抓在床帏上。
又轉身來看玉姣,冷笑道:“玉妃,你以為你給秦宜蘭當狗,秦宜蘭就能護住你嗎?你這件事一出……隻怕她要對你避之不及!”
說着秦宜蘭就要拉開那帷幔。
也就在此時,玉姣沉聲開口了:“楚妃,你确定要這樣做嗎?”
這帷幔一開。
最受打擊的,怕不是她,而是眼下的楚妃。
楚欽月看着玉姣,隻見玉姣神色從容,不見半點慌亂,這讓她的心頭沒來由的升起一絲不安。
好似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可她一時間又不知道,到底是何處不對勁。
楚欽月去拉帷幔的手,遲疑了些許,帷幔的裡面,似有一個發出了些許聲音。
“嗯……”徐昭忍不住的扭動了一下身體。
他被扔進來的時候,就已經中了藥,此時難免有些控制不住,扯開了自己衣領處的衣服散熱,與此同時發出了這道暧昧不清的聲音。
這聲音一出。
藏冬微微一愣,驚愕地看向了那帷幔。
這聲音……好似不是陛下的啊?
藏冬都聽出來這聲音不是蕭甯遠的了,楚欽月怎麼會聽不出來,而且徐昭就是她讓人扔進來的……她自然分辨出來,這就是徐昭的聲音!
她冷笑了一聲:“我看你還要如何狡辯!”
說話間,她用力去扯那帷幔,唇角也跟着微微揚起。
還沒等着她扯開,一個人影就從帷幔之中滾了出來。
是衣衫不整的徐昭。
原是那徐昭藥性發作,扯開衣服後,在那搔首弄姿發出聲響,蕭甯遠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就将徐昭一腳踢了出來。
徐昭在地上打了個滾,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然後茫然的問道:“這是哪兒?”
看這樣子,好似根本就不記得剛才的事情了。
藏冬看到徐昭的一瞬間,也愣了一下。
這……竟真的不是陛下!
楚欽月在看到藏冬從帷幔之中滾出來的一瞬間,心中的不安瞬間放下,她便知道,自己這籌謀不會有錯!
她指着徐昭,看着玉姣,咄咄逼人地問道:“玉妃娘娘,您不該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嗎?”
玉姣淡淡道:“我沒什麼好解釋的。”
“如今宮中祭祀先祖,你卻要借機在宮中私會外臣,行淫穢之事,你難道不該解釋?還是說,你認罪了?”楚欽月冷笑道。
“孤替她解釋。”一道冷冽的聲音,從床帏後方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