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得理會這些人,兩人回到書房經過又是一番的唇槍舌戰之後終於達成了暫時的協議。
陸離以一千六百兩入股謝安瀾的胭脂坊,因為技術是謝安瀾出的,而且陸離來得晚了所以雖然陸離出的錢比謝安瀾更多,卻也隻能佔四成的收益。
陸離還要負責幫她打通泉州的官府,保證謝文等人在他們離開泉州之後不會受到本地豪商的欺負。
第一次談判就被迫退讓,陸離也沒有覺得沮喪。
看著謝安瀾心情愉悅神采飛揚的模樣,臉上的神色倒是更加緩和了幾分。
謝安瀾心情好了也有心思關心別的了,靠在桌邊輕叩著桌面好奇地問道:“話說,你從哪兒弄來這麽多銀子?
”
盤算了一下自己目前的私房,謝安瀾隻想為自己掬一把辛酸淚。
反正她現在是拿不出來一千兩銀子的。
陸離淡淡道:“不到兩千兩,算不得什麽大事。
”
謝安瀾忍不住磨牙,“既然陸四爺銀子來得這麽容易,還覬覦我這點小小的生意做什麽?
”
陸離看著她,淡笑不語。
“……”所以說,最討厭的就是黑心芝麻包了嘛。
歎了口氣,謝安瀾表示本大神輸了。
換了個話題問道:“你下個月鄉試,是不是要去黎陽?
”黎陽是西江的府城所在,西江布政使衙門和按察使衙門都在這個這裡。
同時也是西江貢院的所在地。
整個西江府的秀才都需要在這裡參加鄉試取得入京會試的舉人資格。
陸離點頭,“想一起去麽?
”
謝安瀾眼睛一亮,“我能一起去?
”
“不能。
”陸離道。
“……”
“如果我帶你去,就可以。
”陸離淡定地接口道。
謝安瀾翻了個白眼,明白了。
這世道“在家從父,出嫁從夫”麽,隻要丈夫說可以做又不犯法的事情,都可以做!
懷疑自己快要長毛的謝安瀾決定還是先忍下這口氣,“上面那兩位不會同意吧?
”
“我身體不好,你跟去方便照顧我。
”陸離理所當然地道。
是哦,身體不好正是個萬靈丹一樣的理由。
你都能在泉州城裡到處亂竄了,誰相信你一個月後會身體不好。
陸離也不理會她的腹誹,淡然道:“你有功夫想那些,還不如想想你剛剛給了李家難看,要怎麽應對。
”
“李家?
”謝安瀾揚眉,“李家很難對付麽?
”
“這世上最難對付的不是聰明人,也不是蠢人。
”陸離道,謝安瀾好奇,“那你覺得是什麽人?
”陸離眼底冷芒一現,道:“是既蠢又不要臉面的人。
”
謝安瀾摸著下巴想了想,不得不承認陸離說得沒錯。
比如說陸夫人和李夫人,雖然陸夫人是個笑裡藏刀的笑面虎,但是謝安瀾覺得還是李夫人更麻煩一點。
很是抱歉地對陸離道:“真是抱歉哈,不過…那丫頭太欠抽,我實在是忍不住。
”
“無妨。
”陸離並不在意。
謝安瀾有些無趣地看著他,“真沒勁,你真的才二十九?
就算你說四十九我也相信。
別不好意思嘛……”
陸離毫不留情地將謝安瀾趕出了書房。
站在書房外,謝安瀾沒好氣地瞪著書房緊閉的大門磨牙。
看的站在門口的陸英膽戰心驚,四爺對少夫人這麽粗暴真的好麽?
會挨揍的啊。
謝安瀾瞥了一眼努力當自己不存在的陸英,挑眉問道:“陸英啊,你害怕我?
”
“沒有,少夫人。
”陸英連忙道。
謝安瀾眯眼,“哦?
這麽說你不怕我?
是本少夫人平時太溫和了的緣故嗎?
”
“是…啊,不是!
”陸英戰戰兢兢地道。
“到底是不是?
”謝安瀾慢條斯理地掰著手指問道。
“不是…不,我的意思是說,少夫人賢淑明理,端方大度,屬下對少夫人隻有尊敬。
”陸英暗暗抹著汗,小心謹慎地答道。
少夫人,惹你生氣的是四爺不是我啊,您就別為難小的了不行麽?
欺負一個小心翼翼的人實在是有些無聊,青狐大神不喜好欺負弱小。
歎了口氣,道:“心情有點不好,陸英,咱們來打一架吧。
”
陸英額頭上的汗流的更歡了,“屬下哪裡敢跟少夫人動手。
”
“就是切磋一下。
”謝安瀾沒好氣地道:“放心,我不佔你便宜。
”
陸英還是擺手,堅決不肯,“不行啊,少夫人。
要是讓人看到屬下跟您動手,總是不好的,你說是不是?
”
謝安瀾咬牙,“但是我心情真的很不好啊。
”
“這個…啊,芸蘿姑娘來了!
少夫人芸蘿姑娘好像找你有事兒!
”陸英眼光一閃,如獲大赦。
謝安瀾轉身看到匆匆而來笑臉紅彤彤圓鼓鼓的芸蘿,頓時有些心虛起來。
她總覺得好像忘記了什麽,原來…她好像把芸蘿給忘掉了啊。
“少夫人!
”
“咳咳,芸蘿啊,有事兒?
”謝安瀾眨巴著眼睛,一臉的正直無辜。
芸蘿嗚嗚道:“少夫人,您把芸蘿丟掉了。
嗚嗚…您跟著四少爺走掉了,芸蘿都跟不上。
”她隻是捧著曹少夫人送給少夫人的禮物跟曹夫人身邊的丫頭道個別,轉個身就隻看到少夫人和四少爺的背影消失在街角了。
謝安瀾心疼地摸摸她的小腦袋,“乖孩子,是少夫人不好。
這個…我們不是有急事兒麽。
曹家離陸家也不遠,你自己回來唄。
”
芸蘿睜著水汪汪的眼睛望著她,謝安瀾歎氣,“好吧,以後少夫人一定不會再隨便丟下你了。
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