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沒有。
”
中年男人道:“證據我們已經送到了,也算是咱們為朝廷盡力了。
至於能不能讓他開口,就要看各位的了。
畢竟,如今可還有不少人…等著結果呢。
”聲音裡帶著幾分意味深長的味道。
確實是有不少人都在等著結果,就這兩天京城裡那些權貴大家就有不少派人來過問了。
都讓人有些驚詫一個小小的探花如何能勞動這麽多人關注。
“多謝先生,我們知道該怎麽做了。
”衙役有些諂媚地道。
中年男子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有些幸災樂禍地看著陸離道:“陸探花,你別怪老夫心狠,要怪就怪你自作聰明,卻偏偏又不識擡舉。
要知道,一個人可以恃才傲物,但若是太過,就惹人生厭了。
”
說完,中年男人不再看陸離,轉身悠然離去。
出了牢門,方才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厚重的大門,唇邊勾起一抹不屑,“智計過人?
哈!
”這世上聰明人多了去了,再聰明的人死掉了也隻是一個死人而已。
牢房裡,坐在地上的陸離望著離去的中年男子,眼底也同樣閃過一絲寒意。
唇邊輕微動了一下,卻沒有人聽到他說了什麽。
幾個衙役已經神色不善地朝他逼了過來。
謝安瀾端著茶水坐在大廳裡,看著眼前一臉焦急的曹修文。
曹修文連連歎氣,“少夫人,你怎麽就一點兒也不著急呢!
”曹修文之前還佩服過這位少夫人臨危不亂,但是如今卻有些頭疼這位是不是冷靜的太過了。
剛剛收到承天府裡傳來的陸離被刑訊逼供的消息,曹修文就急忙趕來告訴謝安瀾了。
誰知道這位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就這麽端著茶杯坐著也不開口。
見曹修文急了,謝安瀾方才放下茶杯淡淡一笑道:“多謝曹公子,讓你擔心了。
”
曹修文歎了口氣,“其實這事兒夫人也幫不上什麽忙,我實在不該來告訴夫人才是。
”
謝安瀾搖頭道:“不,我要多謝曹公子才是。
若不是曹公子即使相告,隻怕我們還要蒙在鼓裡。
不過…既然進了承天府大牢,這樣的事情…自然是有些準備的。
”如今這世道可不講究什麽文明執法,事實上過了這麽幾天了陸離才被用刑謝安瀾都有些驚訝了。
曹修文卻有些擔心,“但是隻怕陸兄的身體……”
謝安瀾垂眸道:“他…總不會讓自己出什麽大事的。
”
曹修文怪異地看了謝安瀾一眼,他是相信陸離的才智的。
但是在大牢裡那種情況,有時候就算你再智計百出也是不管用的。
謝安瀾輕歎了口氣,道:“不然,還能怎麽辦呢。
”
曹修文也跟著歎了口氣,道:“說得也是…祖父已經親自去承天府找曾大人了,用刑的事情想必會緩一緩,少夫人也不必太過擔心。
”
“多謝。
”謝安瀾道。
送走了曹修文,謝安瀾的臉色慢慢地沉了下來。
良久方才緩緩吐出了一句話來,“當真是不知死活。
”
“啪!
”
陸英匆匆進來,就被摔在腳邊的碎裂成片的茶杯嚇了一跳。
連忙停下腳步望著謝安瀾,“少夫人……”
謝安瀾輕哼一聲道:“如何了?
”
陸英連忙移開了兩步才道:“承天府剛剛放出消息,說是已經找到了四爺殺人的兇器和目擊者。
”
謝安瀾嗤笑一聲,擡眼掃了陸英一眼悠悠道:“陸英啊,你家四爺這次要是把自己玩脫了,你打算怎麽辦?
”
“少夫人…”陸英猶豫著,“何謂玩脫?
”
謝安瀾摸著下巴道:“就是死在承天府裡,出不來了。
”
陸英臉色微變,訕訕道:“怎麽會?
屬下相信四爺…也相信少夫人。
”
謝安瀾無趣地聳聳肩,齊聲道:“承你吉言。
走吧,去給你家四爺收拾爛攤子,等他回來……”後面的話陸英沒有聽清楚,但是看看少夫人不善的神色,陸英十分明智的選擇了閉嘴。
靜水居裡,蘇夢寒打量著謝安瀾有些好奇地道:“少夫人好像一點兒也不著急?
”
謝安瀾歎氣道:“著急又有什麽用?
”
蘇夢寒有趣地道:“承天府找到了兇器和目擊者,若是罪名確鑿,陸公子可是真的沒有機會從大牢裡走出來了。
”身為今科探花卻做出這種事情,朝廷必定會加倍嚴懲,陸離活命的機會低於一成。
謝安瀾嗤笑一聲道:“我還聽說,目擊者和兇器都是高陽郡王府提供的呢。
看來高陽郡王是真的很恨我們家四少爺啊。
”
蘇夢寒微微蹙眉,道:“少夫人消息好靈通。
不過…高陽郡王確實派了人去承天府,但是,絕沒有人提供什麽兇器和目擊者。
高陽郡王若是真有這兩樣東西,而且又是真的的話,這麽用…未免有些浪費。
”高陽郡王跟陸離沒有什麽不共戴天之仇,有著好的把柄不自己留著用,還巴巴地送去給承天府?
謝安瀾笑眯眯地道:“但是我得到的消息卻是,那位前去探望四少爺的先生親口承認他是高陽郡王的人哦。
”
蘇夢寒若有所思,“看來,想要趁機攪渾水的人還當真不少啊。
不過,少夫人這麽一說在下倒是明白了,那所謂的目擊者和兇器,八成都是假的吧?
”
謝安瀾聳聳肩,“這種事情誰知道?
蘇會首今天來找我,所為何事?
總不至於就是為了跟我閑聊幾句問我著不著急吧?
我雖然不著急,但是我很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