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翰林院離的這點小刁難並不能讓陸離動容。
今生不說,前世的陸離什麽樣的苦沒受過?
這點小小的刁難對陸離來說連讓他記恨的資格都沒有。
於是,陸離的淡定從容終於惹怒了某位權貴,麻煩從翰林院蔓延到了翰林院外面。
陸離在從翰林院回家的路上,被人給賭了。
看著眼前幾個一副地痞流氓打扮的高大男子,陸離眼底掠過一絲輕蔑。
地痞流氓?
就算是天子腳下的地痞流浪,又有幾個敢攔截做官的?
他身上可還穿著官府呢。
“幾位,有何見教?
”陸離淡淡道。
為首的男子一副粗魯不通文墨的模樣,“什麽見教?
看你不順眼教訓你一頓!
將身上值錢的東西全部拿出來,咱們可以少讓你受點皮肉之苦!
”
陸離淡聲道:“回去告訴你背後的主子,這種手段無聊得很。
”
男子一愣,臉色微微變了變,突然一揮手道:“給我好好教訓這小子一頓再說!
也讓他知道知道,這天子腳下是什麽地方!
”
旁邊的幾個人立刻朝著陸離圍了過來。
陸離背後靠著牆壁退無可退,神色淡漠地掃了眾人一眼道:“既然不想走,那就都留下吧。
”
眾人一愣,他們記得這小子似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這話……
“危言聳聽,給我打!
”為首的男子冷笑道。
隻聽陸離冷笑一聲,寬大的袖袍中一個東西探了出來,隻聽嗖嗖兩聲輕響,衝在最前面的人就已經倒在了地上。
身後的人來不及嚇了一跳,連忙想要收住腳步卻已經來不及了,隻覺得心口一涼便已經倒在了地上。
很快,倒下的人新口出都湧出了大量的血跡,原本按照他們所中的暗器的大小,是絕對不會流出那麽多血來得。
但是不知為何獻血就是源源不斷的從人身體裡面流了出來,不過片刻就將四周染得一片血腥暗紅,令人隱隱作嘔。
在血泊中,本就細小而不引人注意的暗器已然慢慢化去。
陸離沉默地站在血泊中,雖然滿地屍體和血腥,但是他身上卻乾淨的一塵不染。
就連腳下都沒有沾染到半點血跡。
他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巧的機關,雙手靈巧的活動者,不過片刻就拆成了幾件毫不起眼的小零件。
其中兩件依然收回袖袋中,剩下的卻隨手便拋進了路邊的汙水溝裡。
“啊?
!
殺了人!
死人了!
”一個喝的有些醉醺醺的男子碰巧拐進這個偏僻的巷子,還沒走進來就看到陸離腳下那躺了一地的屍體。
立刻嚇得醉意頓消,慘叫一聲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陸離被關進承天府大牢了?
罪名是因為殺人。
聽到這個消息,謝安瀾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看著眼前一臉焦急的陸英和芸蘿,還要忍下來安慰他們。
“少夫人,您怎麽就不著急呢!
”芸蘿急得直跺腳,四少爺被人冤枉殺人了啊,殺人…是要砍頭的!
謝安瀾歎息,“別著急,著急也解決不了問題。
”
冤枉?
隻怕未必吧?
說陸離殺人她絕對不會覺得意外,讓她感到意外的是陸離殺人還被人抓了個現行。
陸英倒是比芸蘿鎮定一些,但是也鎮定不到哪兒去,“少夫人,咱們現在該怎麽辦?
”
謝安瀾歎了口氣,道:“去準備點東西,我去給你們家四少爺探個監。
”話說前世今生,她還沒探過誰的監呢。
一向都是她把別人往監獄裡送。
陸英也沒有辦法,隻得點頭應是下去準備了。
謝安瀾去承天府並沒有順利見到陸離,畢竟是殺人而且還不是一個人是四個人。
如果這樣的案子她還能順利見到陸離的話,那她肯定不姓謝,而是姓柳了。
對此,謝安瀾並不意外。
照例給了一些銀兩打點了一番承天府的獄卒,便離開了。
從承天府監牢出來,謝安瀾稍稍沉思了片刻,便轉身朝著曹府的方向而去了。
曹老大人也已經聽說了這件事,畢竟新科探花殺人可是一個熱聞,而且曹老大人一向對陸離頗為關注。
所以聽到謝安瀾上門求見,曹老大人想也沒想就讓人帶她進去了。
“見過曹老大人。
”謝安瀾微微一福,恭敬從容的行禮。
曹老大人撫著胡須望著謝安瀾讚許地點了點頭。
出了這種事情還能有這樣的鎮定從容,實在是殊為不易。
之前陸離雖然也帶著謝安瀾來過曹府,不過謝安瀾畢竟是女眷,曹老大人也隻是聽曹老夫人對她頗為讚賞。
如今一見,倒是果真不凡。
“打擾老大人清淨了,還望見諒。
”謝安瀾道。
曹老大人擺擺手道:“這些閑話就不說了,老夫已經派人去查此事了,暫時還沒有消息,少夫人可有什麽消息?
陸四郎…”謝安瀾搖頭,堅定而無奈地道:“多謝老大人,老大人明鑒,夫君從未習武,說手無縛雞之力也不為過。
如何能夠一下子殺死四位彪形大漢?
這未免……”
“難不成是有人陷害他?
”曹老大人皺眉道:“隻是,如此陷害未免有些過了罷?
”明眼人都知道,陸離不可能一下子殺死四名會拳腳的大漢。
這樣的陷害豈不是故意引人懷疑?
謝安瀾略顯無措地搖了搖頭,她是閨中女子知道的太多難免露出馬腳。
“你們這些日子可有與人結仇?
”曹老大人問道。
謝安瀾沉默了片刻,輕歎了口氣道:“我們在上雍皇城裡不過是無名小卒罷了,誰能花這麽大的功夫來陷害夫君?
隻是…這些日子有不少人邀請夫君前去赴宴,夫君推了不少,神色間也越發鬱結。
但是卻也不至於說得罪了誰。
所以我在想…此事,會不會隻是個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