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浮雲也走到了窗口,微微皺眉道:“這一局無衣公子隻怕是過不了。
”
穆翎歎氣道:“她這是何必呢,都打了四場了,跟本公子一眼風風光光的下場不是很好麽?
”
坐在另一邊的薛鐵衣瞥了他一眼道:“所以穆公子的武功隻能是還行,而謝公子卻有機會成為最高強的那幾個之一。
習武之人太愛惜自己了可不行。
不過...謝公子這一關隻怕是不好過。
”那青年是宇文策的心腹之意,其地位並不比莫七之與睿王低多少。
武功方面雖然因為年紀的原因略遜色與莫七一些,但是卻比謝安瀾要高上一些。
蘇夢寒跟他才算是旗鼓相當。
如果是平時,謝無衣或許還有幾分可能博上一搏,但是現在謝無衣連戰四場之後,幾乎沒什麽希望了。
葉盛陽倒是不這麽看,葉無情經常跟在謝安瀾身邊自然是知道謝安瀾的身份的。
既然葉無情知道了葉盛陽自然也知道。
這兩天他每天都在跟謝安瀾交手,謝安瀾現在論勢力確實算不上頂尖,但是她的毅力和進步的速度卻讓葉盛陽這樣的高手也感到驚訝。
葉盛陽沉吟了一下道:“我倒是覺得,謝公子可以再搏一搏。
”
這話一出,眾人都有些驚訝。
倒也不再多說,齊刷刷的看向窗外,因為擂台上交手的兩個人已經到了最激烈的時候了。
謝安瀾跟人交手很少有那種高手過招一下子就是幾百上千招,一撐就是一兩個時辰的時候。
因為她所受到的教導從來都是用最快的速度解決掉眼前的敵人。
何況她身為女子,體力本就弱於敵人,那開掛一般的內力又跟不上,如果她不能在三十招內解決掉敵人的話,那麽三百招她也是做不到的。
謝安瀾也知道自己快要到極限了,所以一動手她就接近了全力沒有絲毫的留情。
這是一個很不錯的鍛煉機會,這是跟葉盛陽切磋的時候不會有的。
因為葉盛陽武功在厲害,他也不會威脅到謝安瀾的性命,所以謝安瀾打的很辛苦,但是想要完全發掘出潛力卻還總是差了一些。
眼前的人卻不一樣,一開始那人大概也沒有想要用盡全力跟謝安瀾動手。
但是看到謝安瀾迅捷淩厲無比的招式的時候,還是立刻擯棄了之前的一絲猶豫,用盡全力與眼前的少年打了起來。
他是蒼龍營的精英,經歷過千錘百煉才脫穎而出的。
骨子裡就沒有那種眼高於頂看不起人的想法,因為那隻會讓他更容易死在戰場上。
所以察覺了謝安瀾的意圖之後,他也立刻傾盡全力了。
底下圍觀的觀眾看著擂台上的兩人,不少人都覺得有些眼花繚亂。
因為這兩人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一般人根本看的目不暇接。
而一些修為不弱的人則看的更清楚一些,也同時為兩人之間的情形抽了口涼氣,目光更是一瞬也不願偏移的盯著兩人的雙手。
謝安瀾手中的匕首銀光閃爍,輕薄的匕首在她手中猶如一個危險無比的玩具,時隱時現,但是每一次出現的時候都兇險無比。
她的手下絕沒有多餘的花招,沒一下都攻向敵人的要害,有的時候甚至拚著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也要與敵偕亡。
但是青年人顯然沒有跟她同歸於盡的想法,畢竟他需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一條命傷了死了不要緊,卻有可能影響到王爺接下來的計劃。
青年人敏銳的感覺到自己察覺了一個陰謀,一個東陵人針對他們的陰謀。
雖然他們擺下這個擂台也沒安好心,但是這裡畢竟是東陵,如果東陵的一部分高手拚了性命跟他們同歸於盡,東陵人損失的起,他們卻損失不起。
一個閃身,寒光熠熠的匕首已經從他脖子上劃過。
青年連忙後仰,匕首隻在他脖子上劃過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謝安瀾有些失望並不氣餒,一鼓作氣的連續揮出三刀,青年人手中的刀用力揮下,封住了她匕首向前的攻勢。
謝安瀾微微撇嘴,兩人瞬間又拉近了距離爭鬥還在繼續。
“謝公子要撐不住了。
”
翠華樓上,薛鐵衣皺眉道。
完全不明所以的孔聿之和陸離雙雙看向他,除了葉盛陽和莫七,其他人也跟著看了過來。
薛鐵衣道:“她出刀的速度慢了。
”不過能夠堅持到現在已經相當驚人了。
如果謝無衣生在二三十年前,薛鐵衣相信即便是他們天賦也不及他。
過了片刻,蘇夢寒等人也看出來了。
“葉先生。
”陸離沉聲道,坐在他對面的蘇夢寒敏銳的感覺到陸離的聲音有些暗啞。
葉盛陽微微點頭道:“公子放心。
”
擂台上的謝安瀾也感覺到自己已經快要刀極限了。
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更加淩厲如刀光。
對面的青年人同樣也她看過來,兩人同時出手朝著對方的要害而去。
兩人擦身而過的瞬間青年的刀鋒從謝安瀾的右臂劃過,同時謝安瀾的匕首也劃過了青年握刀的手腕,然後跌了出去。
謝安瀾一個翻身單膝跪倒在地上,額頭上汗如雨下面色也更加蒼白了起來。
望著青年手腕上那幾乎稱不上受傷的血痕,謝安瀾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和遺憾。
我恨內力!
謝安瀾心中暗暗磨牙,她方才分明有兩次機會都已經劃過對方的要害了,卻被一道勁力給推了出去。
最後這一下更是險些直接滾下擂台。
若不是內力弱於對方...謝安瀾心中暗道:這家夥就算不死也要半殘!
不過饒是如此,謝安瀾心裡還是十分暢快。
因為她感覺到身體中有什麽無形的桎梏被松動打開了一般。
這是突破了這個身體的一個極限,等到她恢復過來實力將會更上一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