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顏毫無形象地將俏麗的臉頰鼓成了包子,她當然知道自己不是宇文策的對手,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但是……“宇文策本姑娘對付不了,難不成百裡修我也對付不了?
”
謝安瀾認真想了想,點頭道:“要是一對一的打架他肯定不是你的對手,但要是玩心眼的話,難說。
還是說,你之前沒睡成百裡修,現在還有點遺憾?
”
朱顏危險地盯著謝安瀾,謝安瀾警惕地往後縮了縮,“你想幹什麽?
毆打傷員麽?
”朱顏瞪了她半晌,方才有些洩氣地哼了一聲,道:“算了,不跟殘廢計較。
對了,蘇夢寒有沒有跟你說過言姑娘的事兒?
”
謝安瀾一愣,“言姑娘?
怎麽了?
她們已經見過了?
”也對,蘇夢寒前幾天還小病了一場,言醉歡也在軍中,自然是見過了。
微微蹙眉道:“蘇公子沒跟我提起過這事兒,出什麽事了嗎?
”
朱顏笑眯眯地道:“蘇公子說,他根本不認識言姑娘。
”
謝安瀾楞了一下。
不認識?
是真不認識還是蘇夢寒不想跟言醉歡扯上關系?
仿佛知道謝安瀾在想什麽,朱顏聳聳肩道:“我也不知道啊,反正蘇公子就是一副疏離的模樣,說是以前沒見過言姑娘,也沒有救過她。
言姑娘倒是沒有說什麽,隻是過了一會兒才說,是她認錯人了。
”
“那就是真的找錯人了?
”謝安瀾道。
朱顏攤手,“誰知道呢?
”
說曹操曹操就到,朱顏側首便看到不遠處言醉歡漫步走了過來。
邊關苦寒,言醉歡也不像謝安瀾等人都是習武之人不畏嚴寒。
身上穿著厚厚的衣衫,還披著一件白色的大氅,整個人看起來卻有些消瘦和鬱鬱寡歡。
朱顏站起身來對她笑道:“言姑娘來了?
”
言醉歡微微點頭,看向謝安瀾,“打擾兩位了,世子妃的傷可好些了?
”
謝安瀾笑道:“好的差不多了。
”
言醉歡有些歉疚,“之前沒有來探望世子妃,還請見諒。
”謝安瀾搖搖頭,望著言醉歡心中有一絲淡淡的遺憾。
朱顏倒像是沒有察覺一般,十分熱情地拉著言醉歡坐了下來,笑道:“言姑娘整天呆在帳子裡也不出來,這鬼地方無聊的很,多出來走走咱們也好一起聊聊天啊。
”
言醉歡淺笑道:“到底是軍中,我也不懂這些,就在帳篷裡待著了。
今天來,我是想…要向兩位辭行的。
”
“辭行?
”朱顏皺眉道。
言醉歡點點頭,道:“既然已經沒事了,我也該走了。
”
朱顏道:“現在正是寒冬,你們主仆兩個怎麽上路?
若是路上遇上什麽事或者一個大雪封路什麽都,可是連求救的地方都沒有。
”謝安瀾看著言醉歡憂鬱的神色,思索了片刻問道:“言姑娘,你和蘇公子…”
“蘇公子說得沒錯,是我們搞錯了。
”言醉歡立刻打斷了她的話。
謝安瀾和朱顏對視了一眼,這分明就是有問題的模樣啊。
朱顏不解,就算蘇夢寒對言醉歡沒意思,承認一下當初是他救了言醉歡也不會少一塊肉啊。
言醉歡看起來也不像是非要賴著他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的女人啊。
眼珠轉了轉,朱顏道:“這麽說真的是咱們找錯人了?
會不會是…蘇會首忘記了?
”
言醉歡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謝安瀾正要說話,一個人影從外面匆匆而來,直接走向了謝安瀾三人,“世子妃。
”
“蘇遠小哥?
”謝安瀾有些驚訝地看著風塵仆仆的蘇遠問道:“你們家蘇公子呢?
”
蘇遠從袖中掏出一封信道:“回世子妃,公子跟著世子出遠門了,這是…小,陛下剛剛派人送來給世子妃的信。
”
“西西?
”謝安瀾有些驚訝地想要起身,卻被朱顏眼疾手快地按住了,“你還覺得痛的不夠是不是?
”
謝安瀾無奈地歎了口氣,伸出左手接過了蘇遠的信,“西西的信怎麽會送到你手裡?
”
蘇遠道:“屬下奉命回京替公子辦事,這是臨行前陛下交給屬下的。
未免忘了,屬下便先送過來了。
”
謝安瀾眼眸微閃,點頭道:“我知道了,你有事的話就快去辦吧。
”
蘇遠點頭,朝謝安瀾拱手告退,當真是來去匆匆。
送走了蘇遠,謝安瀾方才打開信封慢慢的看起了信來。
好一會兒方才輕歎了口氣將信重新折好裝回信封裡。
朱顏挑眉道:“你兒子說什麽呢?
讓你忍不住歎氣?
”謝安瀾掃了她一眼道:“沒什麽,突然覺得我們離開京城的時間有點久了。
”
朱顏眨了眨眼睛,“也不算久吧?
還不滿三個月呢。
”目光在謝安瀾身上轉了一圈,笑道:“對你來說大概是有點久了,等你們回去,你們家小狸說不定都會說話了。
第一個會叫的肯定不是爹娘,嘖嘖…何等得糟心啊。
”
被她這麽一說,謝安瀾也倍感糟心起來。
軟軟萌萌的小狸啊,娘親好想你。
朱顏坐在她身邊看著她憂鬱的模樣翻了個白眼,道:“別做這個死樣子,想趕快回去就趕緊把傷養好。
你的傷要是不好,就算陸離辦完了事兒你覺得他肯啟程回京麽?
”
謝安瀾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右肩,有些無奈地笑道:“我的傷真的沒那麽嚴重。
”
“去跟你相公講,你不知道你們家那個是天下最不講道理的啊。
裴冷燭都被他逼得想逃走了。
”朱顏翻著白眼道,謝安瀾卻不生氣,反倒是笑的十分愉快。
朱顏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秀恩愛刺激單身狗的混蛋,都該被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