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行啊。
”謝安瀾道:“這樣啊,如果有人騙你喝醋,你就告訴我。
咱們一起商量到底是打死他呢還是以後不買他家的醬油了。
”
陸離望著她明亮的眼睛,謝安瀾笑吟吟地跟他對視。
好一會兒,陸離方才輕歎了口氣,重新將自己埋首在她的發絲間。
見他不說話,謝安瀾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道:“還有什麽問題,一起說出來咱們商量啊。
”
陸離隻是摟著她,沉聲道:“青悅不在的時候好孤單。
”
謝安瀾心中不由得一軟,忍不住笑了出來。
怎麽這麽可愛呢?
話說陸公子前世也是而立之年,位高權重了,原來竟然害怕孤單麽?
聽到她的笑聲,陸離坐起身來面無表情的望著她。
謝安瀾連忙坐正了身子,誠懇的道歉,“對不起。
”但是…真的很想笑啊。
陸離輕哼一聲,一把拉過她狠狠地吻了上去。
謝安瀾輕笑一聲,也跟著迎了上去。
修長的身體與纖細的身體互相糾纏著,纏綿悱惻。
等到雲收雨散,謝安瀾有些慵地趴在他的胸前。
居高臨下的打量著他俊雅的容顏。
此時的陸離臉上再沒有了平日在外面面前的冷肅沉穩,眼眸半開半合帶著幾分狂放和慵懶。
謝安瀾輕撫著他的下巴,輕聲笑道:“回頭再被你舅舅罵一頓。
”
陸離握住她的手,道:“管他呢。
”
“想明白了麽?
”謝安瀾問道。
陸離道:“不用想,他年紀大了就會說廢話。
”其實也還是有想的,不過回過神來他就明白了,事情沒有睿王說得那麽嚴重。
青悅說得沒錯,確實是危言聳聽。
不過這次他卻並不打算生睿王的氣,因為他確實是提醒了他一些事情。
將她擁在懷中,陸離道:“你在軍中小心一些,絕對絕對不可以接下西北軍!
”
謝安瀾失笑,“你真的以為師父打算讓我執掌西北軍?
”睿王才剛剛不惑之年,沒病沒災武功高強。
除非突然就戰死沙場了,否則至少也還有二三十年好活。
睿王現在找繼承人,還是個女人,他腦子鏽掉了麽?
陸離輕哼,伸手拂上她的腹部道:“他也不行。
”
他?
那個他?
低頭看了一眼被子下的手,忍不住一頭黑線。
她肚子裡連毛都沒有一根好不好?
陸離坐起身來,道:“我一會兒便回肅州。
”
謝安瀾看了一眼外面,皺眉道:“怎麽又這麽著急了?
”
陸離道:“不急,舅舅不是說我不乾正事麽,我去做正事。
”低頭吻了下她的眉心道:“然後就來接你回家。
”
謝安瀾哭笑不得,“師父沒打算把我當人質要挾你。
”
“就是。
”陸離道。
在陸離看來,睿王將青悅帶到軍中就是為了要挾他。
不滿他做事情的效率太慢了,就想要拆散他們夫妻倆。
陸離輕哼,本公子讓你瞧瞧什麽叫能乾。
你擔心的那些屁都不是,我們家青悅想幹什麽就能幹什麽!
看著突然變得神采奕奕的陸離,謝安瀾心中暗歎:陸四少肯定是哪裡壞掉了。
他該不會是將她當成了被老巫婆關起來的小公主,他自己是拯救公主的勇士了吧?
親自送了陸離一行人離開,謝安瀾扭頭看著身後不遠處漫步而立的睿王微微蹙眉。
睿王漫不經心地道:“走了?
”
謝安瀾沒好氣地道:“師父不是看見了麽?
”
睿王有些好笑道看著她道:“你這是在生本王的氣?
”
謝安瀾道:“他已經做得很好了,師父何必刺激他?
”
睿王挑眉道:“很好?
哪裡好了?
如今即便隻是洛西和西北軍提起他來,會說的也隻是他是睿王的徒婿,謝無衣的丈夫。
將來若是身份在公開,世人也隻會說他是睿王的外甥。
本王知道,就算沒有本王這個舅舅,多給他幾年時間他依然能夠平步青雲。
但是他既然倒黴攤上了,就隻能認了。
他本就有絕世之才,卻總是在小處磨磨唧唧,像什麽樣子?
”
謝安瀾無語地道:“師父,你不覺得你對他的要求太高了一些麽?
”
睿王道:“本王不在乎他能不能繼承睿王府,也不在乎他能不能功成名就。
但是他既然有了目標,就應該好好堅定不移的走下去。
你告訴本王,上次你去莫羅,他非要跟去意義何在?
”
謝安瀾道:“師父,有時候人生並不是隻有目標和終點,過程也是很重要的。
”
睿王斜了她一眼道:“讓通往終點的過程變得更加複雜艱難?
”
謝安瀾磨牙道:“是更有趣!
師父,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麽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了。
”
睿王不以為意地擺擺手道:“總之你們想明白了就最好。
本王可不希望有朝一日他一個不小心弄死了幾個人,你們再鬧得天翻地覆。
”側首看了一眼謝安瀾,陸離道:“恩愛的夫妻本王不是沒見過,當年我父王與母妃也也不見得就比你們情淺。
本王倒是沒有見到父王上個戰場母妃就要千裡相隨,母妃回娘家住個幾天,父王就要跟上去的。
更不用說…一個男人若是連留住自己的妻子的信心都沒有,整天就知道吃飛醋,可見他也確實是沒什麽自信。
要不,你就乖乖跟他回去,以後老老實實的當個賢妻良母,別跟外面的這些男子接觸了。
你行麽?
”
謝安瀾忍不住莞爾一笑道:“師父,我覺得你不像是陸離的舅舅。
”
睿王挑眉,隻聽謝安瀾道:“我覺得你像他娘啊。
整天擔心這個不放心那個的,人家做娘的好歹還好能好好講出來,你偏要去惹他生氣,好好的象牙到了你嘴裡都變成那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