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方信問道。
謝安瀾淡笑道:“沒什麽,我隻是覺得,這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好地方。
”
方信也不傻,很快就明白過來了,“公子是說,這地方與陸大人的失蹤有關系?
”問題是,公子是怎麽知道的?
“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謝安瀾笑道。
等到兩人下了山坡,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今晚天氣不太好,天上沒有半點星光月亮,幾乎就是伸手不見五指。
兩人還沒完全靠近這個莊子,就發覺不對了。
無論是作為一個村莊還是作為一個私人的莊子這裡的戒備都太嚴了。
莊外養著不少看門狗不說,還有專門的人守夜巡邏。
想要瞞過人容易,但是想要瞞過狗卻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了。
特別是那些被人牽著來來回回巡視的狗。
兩人蹲在距離莊子不遠處的一個草叢中,謝安瀾回頭對方信一笑道:“如何?
現在覺得這莊子正常麽?
”
方信沉默,這莊子豈止是不正常?
簡直是太不正常了。
“咱們現在怎麽辦?
”方信問道,要進去有些困難,就這麽撤了,等於一無所獲。
謝安瀾摸著下巴思索了片刻,道:“你在這兒等著,我進去。
”
“公子,這不行!
你……”方信反對,謝安瀾歎氣,“我摸哨的功夫比你好,你在這裡等著,如果我兩個時辰之後都還沒出來,你就回城去找柳浮雲,讓他來救我吧。
”
“可是……”
“沒有可是。
”謝安瀾道,“我是老大,我說了算!
你武功不錯,但是想要摸進去隻怕才剛到門口就會被人發現。
還是乖乖待著吧。
”
“……”
也不給他再反對的機會,謝安瀾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一閃身出了草叢,飛快地朝著莊子的方向接近。
放心蹲在草叢裡,目光極力地望著那飛快移動的人影。
但是夜裡的能見度極度,不過片刻他就再也看不見隱沒進前方黑暗中的人了。
謝安瀾身形靈巧的潛入莊子裡,不得不慶幸之前緩了一身深色的衣衫。
若還是一身白衣的話,在這樣的地方實在是很容易暴露行蹤。
莊子的矮小的房子一排一排的整齊排列著,是不是有人走動巡視著。
人謝安瀾並不太擔心,她需要小心戒備的是那些嗅覺和聽覺比人類靈敏許多倍的狗狗們。
小心地避開了巡視的人和狗,謝安瀾找了個地方視野叫好又容易隱藏行蹤的地方停了下來。
這地方明顯不像是一個莊子,倒更像是一個軍營。
不過布置這個地方巡邏和固定崗位的人並不算十分高明,才讓謝安瀾能夠找到這樣的地方小做消息。
隻是,這到底是個什麽地方需要這麽多人戒備森嚴呢?
又是為什麽讓陸離特意留下了這個地方做為線索呢?
陸離留在縣城茶樓裡的字跡並不多,顯然也是匆匆刻下的。
謝安瀾看清楚能夠看清楚的也隻有棲霞紅光幾個字。
然後出門的時候隨口跟夥計扯了兩句,就得知了棲霞鎮這個地方。
再要知道紅光在哪兒就更容易了,還不容易引起人的懷疑。
謝安瀾坐在一顆大樹的樹杈上,居高臨下望著不遠處還亮著燈的屋子。
深吸了一口氣,如一個暗影一般無聲的滑落樹下,朝著燈光亮著的方向奔去。
屋子裡隱隱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謝安瀾繞道屋後的角落。
這莊子上的房子都修的十分簡陋,隔著一堵牆倒是不難聽到裡面的人說話的聲音。
房間裡,有人沉聲道:“貨都準備好了沒有,今晚就要有人來了。
”
一個女聲笑道:“盡管放心便是,咱們什麽時候出過錯?
”
那人搖頭道:“還是小心一點得好,這兩天朝廷派人下來了。
萬一出了什麽事情麻煩就大了。
”
那女子的聲音帶著幾分不以為然,“朝廷的人?
不是解決了麽?
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能有什麽用?
這些年哪年朝廷不派人來巡查,還不是什麽事兒都沒有。
”
那男子沒好氣地道:“別提了!
讓人給跑了。
也不知道那人跑到什麽犄角旮旯的鬼地方躲起來,還是跑回京城了。
聽說朝廷又派了人下來!
”
女子有些遲疑,“這…應該也沒什麽吧。
那個姓陸的應該不知道咱們這裡。
”
“若是那些人倒黴,你覺得咱們能好?
”男子煩躁地道,“算了!
馬上將這批貨賣出去,咱們先些一段時間,等過了這麽風頭再說!
”
女子沉默了一下,道:“也隻好如此了,隻是這樣一來,錢少了不知道上面……”
“錢重要還是命重要?
”
“大哥說得是。
”
片刻後,門被人從裡面推開。
一對男女從裡面走了出來。
那男子三十出頭的模樣,長得人高馬大,相貌兇惡,臉上還有一道猙獰的疤痕。
那女子二十七八模樣,相貌並不算美麗,眉宇間卻同樣帶著幾分狠戾之意。
這一對男女,讓人一看就會覺得不是什麽善茬。
那中年男子掃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兩個男子,沉聲道:“小心點!
”
“是。
”侍衛連忙答道。
見兩人走遠,謝安瀾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
至少,她得看看這兩個口中的貨物,到底是什麽東西。
跟著兩個人幾乎穿過了半個莊子,才來到了靠近莊子外側的一個比較大一些的院子外面。
院子周圍不少人,謝安瀾隻得停了下來看著那對男女走了進去。
雖然進不去,但是她卻很快看清楚了這兩個人口中的貨物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