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瀾望著睿王殿下,一個是蘇絳雲喜歡的人,一個是喜歡蘇絳雲的人,也不知道這兩位誰更倒黴一些。
“蘇絳雲,師父打算怎麽處理?
”謝安瀾問道。
睿王淡淡道:“先養著吧,什麽時候回上雍了再說。
不過,既然蘇絳雲還知道如此有趣的消息,那就讓人再看看,她似否還知道別的什麽秘密。
”
謝安瀾明白,睿王這是準備將蘇絳雲帶回安德郡主的墳前再處置了。
不過雖然暫時留下了一條命,但是除非真有通天手段的人物相救,蘇絳雲想要再出來重見天日也是不可能的了。
之後兩天,明洄風依然毫無消息。
西戎包括六皇子在內的一種人臉色都越發的難看起來。
倒是謝安瀾和百裡修,依然還是從容自若的坐著自己的事情,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謝安瀾沒有去問明洄風被怎麽處理了,百裡修也沒有再試圖接近過謝安瀾。
隻是謝安瀾明顯的察覺到,百裡修落在自己身上的實現更多了。
兩國交鋒並不是如畫本裡寫的那般,雙方兵馬兵對兵將對將。
或者一場廝殺,或者計謀百出,然後爽快的分出了勝負。
事實上,有的時候一場戰爭持續幾年都是常有的事情。
而在一場兵馬交鋒與下一次交鋒之間,是又些緊張卻又枯燥乏味的等待。
這個等待有的時候很短,有的時候卻又很長。
就在謝安瀾等的又些百無聊賴的時候,一個有些驚人的消息傳到了上陽關。
昭平帝下旨將高陽郡王軟禁了。
這還不是最麻煩的事情,最麻煩的事蘇夢寒遇到麻煩了。
自從蘇夢寒入京,就一直跟高陽郡主走的比較近。
高陽郡王倒黴的時候他也一起被牽連也不奇怪,但是問題是,高陽郡王被軟禁的旨意事先沒有絲毫的消息傳出來,等到人們得到消息事情已經成了定局了。
就仿佛事昭平帝一覺睡醒,突然就心血來潮下了這麽一道旨意一般。
隨著消息送來的還有陸離的一封信函,信函並不長顯然陸離也不想花費太多時間在廢話上。
隻是剪短的標明了,他要立刻回京。
對此,睿王還沒說什麽,冷戎就先坐不住了,“王爺,公子這是不是太衝動了?
”雖然如今陸離的身份並除了睿王府的隻有景寧侯父子和陸聞知道,但是陸離與睿王府關系密切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了。
這個時候陸離回到京城,豈不是自投羅網?
睿王看向謝安瀾道:“你怎麽看?
”
謝安瀾蹙眉道:“我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但是既然他這麽說了,想必是自由人他的打算的。
陸離並不是一個自尋死路的人。
”
睿王道:“這麽說,你同意他回去?
”
謝安瀾無奈地聳聳肩道:“無論同不同意,他都必須回去不是麽?
如果蘇夢寒出了什麽事……不說他是跟細細的關系和與我們的交情。
這些年,西北軍應該也欠了蘇夢寒不少人情吧?
”
睿王挑眉,“哦?
”
謝安瀾道:“朝廷的軍餉西北軍從來沒有按時按量的領到的時候。
出了朝廷,當今天下隻有兩個人能夠幫到西北軍,蘇夢寒和穆家。
那時候穆家畢竟有江楓和柳家人注意著,朝廷隻怕也是時刻注意著穆家的動向的。
而且北方畢竟也不是盛產糧食的地方。
但是蘇夢寒卻不同,南方土地富饒糧食充盈。
如果在南方收購糧食,沿陵江而上運到嘉州,再從嘉州分批運到西北的話,應該並不會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
睿王饒有興緻地看著她,”這是你自己猜?
”
謝安瀾聳聳肩道:“這還需要猜麽?
”
睿王看著她沒說話,謝安瀾笑道:“因為我發現,冷將軍在提起蘇會首和提起穆家大公子的時候的語氣眼神完全不一樣,知道蘇夢寒出事了,冷先生好像還有一點著急。
”
睿王斜了冷戎一眼,道:“聽到了?
”
冷戎苦笑,“原來竟然是在下……”但是即便是如此,謝安瀾也曾得上是觀察入微了。
要知道,平常謝安瀾給人的印象,並不是如此細心的人。
睿王注視著謝安瀾道:“你當真同意讓陸離回京?
”
謝安瀾點頭道:“自然,師父是擔心陸離的安危麽?
”
睿王道:“我確實又些擔心,雖然說少雍的心智應該值得信任,但是你知道,有時候,又些事情並非靠腦子聰明就能夠解決的。
”謝安瀾心中暗道:“這話倒是沒錯,不是有句話說得好,秀才遇到兵,有禮說不清麽?
”
謝安瀾道:“那師父的意思是?
”
睿王輕哼一聲道:“你去吧。
”
謝安瀾忍住歡喜,向睿王確定道:“師父,你說我陪著陸離一起回京?
”
睿王淡淡地斜了她一眼道:“你不是早就想要跑了麽?
現在又矜持什麽?
”謝安瀾訕笑地看著睿王,睿王輕哼一聲道:”本王知道了,你不喜歡行軍打仗!
”
謝安瀾道:“是徒兒不小,實在是不擅長運籌帷幄。
”
睿王不語,不是不擅長,而是不喜歡罷了。
睿王沉聲道:“告訴少雍,京城的一切都有他定奪,需要什麽盡管去找薛鐵衣便是。
至於這裡……百裡修本王會看著的,保證他半年之內休想回到京城。
”
謝安瀾拱手道:“是,師父,多謝師父。
”同時在心中默默腹誹。
請外甥果真不一樣啊,師父他老人家對她這個親傳弟子可沒有這麽的大方。
“你想說什麽?
”睿王神色不善的斜睨了她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