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這才進宮多長時間?
有沒有兩個時辰?
怎麽人就死了?
“誰動的手?
睿王府?
”
陸盛言搖了搖頭道:“陛下正在讓人徹查。
”
陸文瀚微微眯眼,道:“陸離今天做了什麽?
”陸淵道:“祖父懷疑是陸離?
”陸文瀚冷哼一聲道:“陸離是睿王的徒婿,如今睿王府在京城的勢力不是在他手中就是在謝安瀾手中。
能夠這麽快認出湘君的容貌的,除了睿王府還能有什麽人?
不是讓你們小心一些麽?
!
”
陸淵也很是鬱悶,道:“按照祖父的提前,孫兒都仔細打點過啊。
曾經跟安德郡主相熟的人都沒有參加今天的名花大會,還有一些就算是曾經見過安德郡主,這都過了二十多年也不可能一眼就認出來啊。
”
陸文瀚又問了一次,“陸離今天做了什麽?
”
陸盛言道:“查過了,陸離離開咱們家之後,去了一趟景寧侯府,然後就回家了,沒有再出過門。
”
“景寧侯府?
”陸文瀚道:“他去景寧侯府做什麽?
”陸盛言皺眉道:“景寧侯在西北被俘了那麽長時間,最後卻被好端端的放了回來,不少人都懷疑他暗地裡投靠了睿王府。
不過有柳家替他說情,陛下似乎也還是相信他的。
”
陸文瀚搖頭道:“景寧侯不可能投靠睿王府,除非他不想活了。
”
陸盛言一怔,“父親,難不成安德郡主的死...真的跟景寧侯有關?
”當年安德郡主過世的時候,陸盛言還年輕。
雖然知道一些事情,但是畢竟知道的不全,更沒有參與過其中。
陸文瀚冷笑道:“安德郡主死了,不管跟他有沒有關系他都脫不了關系。
更何況...還確實跟他有關。
若不是知道景寧侯絕不可能投靠睿王府,你以為陛下會隻是因為柳家的求情就饒過了他?
”
陸盛言道:那...今天的事情應該跟景寧侯府無關了。
“
陸文瀚靠著身後的軟墊,閉目養神,“未必。
”
陸盛言和陸淵對視了一眼,顯然都不太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陸文瀚道:“聽說...景寧侯府那個世子一直都沒有回來?
”陸淵恍然大悟,“祖父你是說,陸離利用楚浩光威脅景寧侯?
”
陸文瀚冷聲道:“有這個可能。
”
陸盛言咬牙道:“這個陸少雍,實在是太狂了!
”
陸文瀚道:“如果真的是陸離做得,現在不是考慮陸離到底狂不狂的時候,而是...這個消息若是讓睿王知道了...”說不定,睿王就真的要舉兵造反了。
不過就算睿王要造反,最著急的也不是他們。
聞言,陸文瀚和陸淵臉色都變了變。
陸淵道:“祖父,咱們現在應該如何是好?
”
陸文瀚沉聲道:“人既然死了,那就是死無對證了!
還有陸離和謝安瀾那裡,能弄死自然最好。
邊關現在正在打仗,即便是密信也沒那麽容易到睿王手裡。
陛下不會想不到這一點。
我們也立刻暗中派人出去,務必不能讓睿王收到消息。
必要的時候...可以跟百裡家合作。
”
“父親?
”陸盛言皺眉,他始終對百裡修的印象十分不好。
跟這種人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
他們這麽快拋出這張底牌,不就是因為百裡家的氣焰太盛了麽?
陸文瀚喘了口氣,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著眼前的兒子,道:“百裡修樹敵太多,即便是百裡家內部也不是鐵闆一塊。
你若是...有陸離的心機,我也不用替陸家的以後擔心了。
可惜...我是活不了幾天了,陸家將來如何還是要靠你們自己。
”
被父親親口說不如一個小輩,陸盛言心中還是有幾分難受的。
愧疚地低頭,“兒子無能,讓父親操心了。
”陸文瀚搖了搖頭,這也怪不得兒子。
陸文瀚原本對這個兒子並沒有什麽不滿意的。
但是誰讓他運氣太差,這一輩不僅有睿王和宇文策這樣的人中俊傑,還突然鑽出來兩個如陸離和百裡修這樣的妖孽。
還有柳家的柳浮雲,也同樣不是省油的燈。
跟這些人比起來,倒是襯托的陸盛言這個陸家家主像是隻空長了年歲一般。
“老爺,有人送來一封信函,說是要給老太爺的。
”門外,管事恭敬地稟告道。
陸盛言不悅地皺眉道:“信函?
什麽人?
”
管事道:“說是陸離,陸大人。
”
“什麽?
!
”不僅是陸盛言和陸淵,就連陸文瀚如果不是實在沒有力氣隻怕都要坐起來。
陸文瀚厲聲道:“快,拿進來給我看!
”陸淵連忙到門口接過信函拆開,也不敢偷看就直接送到了陸文瀚面前。
陸文瀚如今雖然病的厲害,不過眼神倒是還不錯,微眯著眼仔細看著信函上的自己,臉色卻漸漸變得扭曲起來。
陸淵有些擔心地看著陸文瀚,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就見陸文瀚蒼白的臉突然充血一般,下一刻,噗地一聲一口血從陸文瀚的口中噴了出來,直接將手中的信箋染成了血色。
“父親!
”
“祖父!
”
陸盛言父子倆大驚,連忙撲上前去查看。
陸淵反應地快,回頭對著門外厲聲道:“請禦醫!
快請禦醫!
”
陸文瀚手中染血的信箋飄落到地上,百忙之中陸淵還是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
被血跡染紅的信箋上墨跡漸漸地暈開,陸淵匆匆一眼隻看到自己二叔的名字,心中又是一沉。
等到重新安穩下來,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陸文瀚雖然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但是卻依然還是昏迷不醒。
禦醫也告訴了陸盛言,陸老太爺如今就是靠名貴藥材吊著性命了,所以絕對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今天的事情若是再來一次,隻怕就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