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瀾也連忙呈上了墨玉轉移睿王的注意力,“師父,這是否就是郡主留下的令符?
”睿王伸手結果,將墨玉握在手中良久,方才輕歎了口氣道:“時隔二十多年,本王總算是再見到此物了。
”
說完,便毫不留戀地將墨玉扔給了陸離。
眾人都是一愣,陸離接在手中,看著睿王微微揚眉。
睿王道:“此物應當歸你所有。
”這是妹妹留下來的東西,在睿王看來自然就該歸陸離所有。
見陸離還想要說什麽,睿王擡手打斷了他道:“好好收著,給你了就是你的了。
隻是…這令符已經有二十多年未曾啟用,有時候未必還能有當年管用。
所以,你自己小心。
”
陸離沉吟了片刻,到底還是接了下來道:“謝過王爺。
”
睿王神色稍緩,滿意地點了點頭。
陸離和睿王還有事情要談,謝安瀾便先回到自己的院子,芸蘿早就帶人準備好了洗漱的熱水和美味佳肴。
梳洗過後換了一身衣裳,又美美地吃了一頓謝安瀾才舒服的歪進了放在床邊的軟榻上。
看著芸蘿淚眼汪汪的模樣,不由失笑,“這是怎麽了?
誰惹咱們的小芸蘿哭了?
”
芸蘿撅著小嘴道:“少夫人,你這次出門好久啊。
”
謝安瀾道:“少夫人有重要的事情要去辦,自然是久了一點。
芸蘿可是想少夫人了?
”
芸蘿嗯嗯點頭,謝安瀾捏捏她的小臉,笑道:“真是個乖孩子,這些日子府裡可有什麽事情?
”
芸蘿搖搖頭道:“府裡一切都好,不過,前些天葉姑娘跟人打了一架。
”
“打架?
”謝安瀾有些驚訝地挑眉,葉無情雖然武功很不錯,但是卻極少招惹是非跟朱顏是不一樣的。
說她會跟人打起來,還真的有點奇怪。
而且…八成是有人招惹她了!
謝安瀾在心中判斷。
芸蘿點頭道:“是啊,有兩個人上門說是要找朱姑娘。
都跟他們說了朱姑娘和少夫人都不在府中,他們還不相信,非要闖進來。
正巧葉姑娘從那裡路過,那兩個人好像認識葉姑娘,就過去纏著葉姑娘,然後葉姑娘就跟那個難得打起來了。
”芸蘿顯然也並沒有親歷,說的也隻是一個大概過程。
謝安瀾卻明白她說的人是誰了,蹙眉道:“然後呢?
”
芸蘿道:“然後,那人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葉姑娘險些都受傷了,碰巧睿王殿下身邊的一位將軍路過,就將人給趕跑了。
”
謝安瀾挑眉,郭祈風倒是很有耐性啊。
過了這麽久了竟然還留在肅州?
那個史菁菁…應該已經生了吧?
郭祈風怎麽不帶著老婆孩子回去呢?
“還有別的事兒麽?
”謝安瀾問道。
芸蘿乖巧的搖頭道:“沒有了。
”
謝安瀾點點頭,摸摸她的小腦袋道:“最近外面有些亂,沒事兒別一個人出門。
”
芸蘿點頭道:“奴婢知道,葉姑娘也這麽說。
”
另一邊的書房裡,睿王還在和陸離說話。
隻是此時房間裡除了他們舅甥倆也就隻剩下冷戎和莫七了。
睿王看著陸離沉聲道:“莫羅與西戎東陵結盟齊攻胤安,你有什麽看法?
”
陸離也不客氣,問道:“舅舅是以東陵的立場問這個問題,還是以西北軍的立場?
”
睿王揚眉道:“東陵與西北軍的立場,難道不是一緻的麽?
”
陸離搖頭道:“舅舅和百裡修的目的是一緻的麽?
若是舅舅此時有辦法與昭平帝盡釋前嫌從此君臣相得,那麽東陵與西北軍的立場確實是一緻的。
但是…此時昭平帝對百裡修的信任遠大於舅舅。
說實話…即便是此戰東陵打敗,昭平帝隻怕依然會站在百裡修的那一邊。
”昭平帝與睿王府已經結成了死仇。
隨著當年宮變的內幕被揭露,隨著安德郡主的死因浮出水面,睿王府與東陵皇室找已經背道而馳了。
睿王沉默了片刻,方才道:“都說說看。
”
陸離沉吟了片刻道:“若我是昭平帝,自然是大力扶持宇文純和出逃到東陵的胤安權貴對抗宇文策。
趁著這次機會,爭取最大的可能讓宇文策從此再也無法翻身。
隻是,這其中如何遏製百裡修的勢力擴張,如果與西戎莫羅真正達成同盟,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但是既然選擇了動手,就絕不能再給宇文策留下餘地。
打蛇不死,必遭反噬。
”
睿王微微點頭道:“那若是站在睿王府的立場,又該如何?
”陸離微微遲疑,並沒有立刻開口。
睿王道:“但說無妨。
”
陸離道:“與宇文策結盟,相助宇文策反攻西戎和莫羅。
然後與宇文策均分戰果。
”聞言,睿王還沒有如何冷戎和莫七卻都不由得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睿王微微蹙眉,道:“哦?
你是這麽想的?
”
陸離道:“西北軍若是袖手旁觀,宇文策縱然是保住了胤安也必定是慘勝,更何況我並不認為宇文策能夠以一敵三。
在加上胤安國內本就不穩,宇文策最後能獲勝的可能低於三成。
一旦宇文策落敗,昭平帝和百裡修必定聲望大漲,整個攻打胤安西北軍都未曾出手,看在天下百姓和官員眼中未免有些想法。
到時候昭平帝若是光明正大的想要收回西北軍兵權,舅舅隻怕也不能不給。
”
睿王府執掌西北軍是為了守護東陵的安危的。
如果昭平帝證明了他有能力保護東陵天下太平而如此重要的戰事西北軍卻未曾動用一兵一卒,那麽朝廷為什麽不能收回西北軍兵權?
要知道,名義上西北軍依然還是朝廷的兵馬並不是睿王府的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