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瀾皺眉道:“就是不知道他們去了哪兒。
”
柳浮雲道:“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
跟在柳浮雲身邊,謝安瀾有些好奇的側首看向他,“我竟然不知道浮雲公子竟然喜歡身先士卒。
”
柳浮雲淡然一笑道:“人偶爾還是要做一些冒險的事情的。
”
“即便是有生命危險?
”
“沒有危險怎麽稱得上是冒險?
”柳浮雲低聲笑道。
謝安瀾點頭,“浮雲公子高見。
”
這地道不斷,曲折蜿蜒謝安瀾憑著感覺也隻能估算到他們現在應該在那個莊子後面的山下。
說不好…這些人還真的將一座山給挖空了。
畢竟打造兵器需要的不僅僅是鐵礦,還需要炭火,而炭火是需要打量的木材來燒製的。
這些人想要掩人耳目,那麽這些都最好是在同一個地方,再沒有比一座山更合適的地方了。
越是往裡走,眾人心中越是警惕。
“公子,這地道裡會不會有機關?
”有人忍不住問道。
柳浮雲搖頭,“這地道經常有人走動,顯然並不是為了逃生準備的。
這應該是通向某個他們經常要去的必經之處。
而且我們來得匆忙,這些人不可能有時間在這裡布置機關。
不過,還是小心為上。
”
“是。
”
“有血腥味!
”走在前面探路的人突然開口道。
眾人心中都是一凜,轉過一個彎就看到一個半掩的石門。
濃濃的血腥味就是從裡面傳來的,推開門裡面的情形讓人大吃一驚。
裡面是一個極為寬大的仿佛地宮一般的空間,不過裡面並不是什麽王侯將相的陵寢而是一個偌大的打造兵器的地方。
一個個鍛造台上還有尚未打造完成的兵器,但是在一邊的角落裡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十具屍體。
這些人顯然都是突然被人亂刀砍死的,一個個雙眼大睜死不瞑目。
流淌出來的獻血染紅了這些人身下的地面,血液尚未乾涸,這些人顯然剛死了不久。
柳浮雲面色陰沉,雖然他已經從陸離的信函中知道了許多事情,但是真的看到這莊子裡竟然藏著一個製造兵器的地方心中還是一驚。
最重要的是,這些兵器竟然都是胤安人慣用的樣式。
通敵!
叛國!
一個小小的七品知縣和一個飛羽營的主將自然絕不對不會有這樣的膽子!
“派兩個人,立刻回京將此事稟告陛下!
”柳浮雲沉聲吩咐道。
身後的人也知道事關重大,不敢多說什麽,兩個侍衛沉聲道:“是,公子。
”轉身便匆匆而去。
柳浮雲對謝安瀾道:“人還沒走遠,我們追。
”
謝安瀾點頭同意,能在第一時間逃跑的肯定都是重要角色,若是讓這些人跑了的話,他們很可能會功虧一簣。
一行人一路追上上去,竟然都沒有遇到任何阻攔,顯然這些人真的是打算拋棄這個地方隻顧逃命去了。
也不得不感歎這工程的好大,就算沒有將整座山掏空,至少也掏空了半座山了。
還是在離京城這樣近的地方卻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不得不說這個幕後之人確實有幾分本事。
越往後走,路上漸漸發現了一些木炭和礦石碎屑的痕跡。
顯然這些人從一片將打造兵器需要的原料運進來,在底下將兵器打造出來,然後從另一頭將兵器運出去。
如此一來,即便是一個地方被懷疑被搜查了,另外兩個地方也有足夠的準備撤離。
等到眾人出了地道,果然是一個專門燒製木炭的地方。
這裡卻還留著許多工人依然還在繼續工作,但是他們卻並不知道自己燒的炭大半都是用來打造兵器的。
更不知道就在距離這個燒製木炭的窯坊不遠處還有一座礦山。
隻是窯坊裡幾個總要的管事全部失蹤了。
“管事帶著人走了,我們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不過…你們說得那個腿受傷的人,好像,好像帶著人上山了。
”一個年輕人有些懼怕地道。
追還是不追,這是個問題。
“那些跑了的人隻怕是追不上了。
那個受傷的男人走不遠,我們上山。
”柳浮雲思索了一會兒,沉聲道。
無論如何,他們重要抓住幾個重要的人,從他們口中敲出一些東西來才行。
他們現在是找到了兵工廠,但是幕後主使的消息卻是半點沒有。
謝安瀾也讚同地點了點頭,“那就山上吧。
”
山林裡,那右腿受傷的中年男子在兩個男子的扶持下一瘸一拐的往前狂奔著。
腿上的傷在行動中被一次次扯動,痛得他面色猙獰扭曲。
想起已經落到了官兵手中的妹妹,男子眼中更是恨意奔騰。
他們在古塘縣逍遙自在了好幾年,沒想到竟然還有像喪家犬一般逃命的時候。
但是,想要殺他,沒那麽容易!
“管事,他們好像追上來了!
”跟在後面的人沉聲道。
“多少人?
”男子問道。
“好像隻有幾個人。
”
中年男子嗤笑一聲,道:“幾個人就想在這裡抓住我?
癡人做夢!
既然他們找死,正好替二娘報仇!
走!
”
謝安瀾一行人循著那些人留下的蹤跡一路上山,果然找到了他們的身影。
不過這些人顯然對這一帶比他們熟悉得多,想要追上對方並不容易。
在山林中幾次交鋒,雙方互有損傷倒是都沒有佔到便宜。
謝安瀾和柳浮雲一前一後走在陡峭的山坡上,謝安瀾皺眉道:“那人腿上受了傷,本就不方便,為什麽還要往山上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