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7:打聽消息要看長相?
(加)
“不錯,不過我已經知道了賣家,也知道是什麽東西,更知道那些東西都通過邱爺的手售出,我想知道它們的下落。
”
周誠覺得兩件事的性質還是不同。
和于奶奶家花瓶有關的買家,蒙着一層神秘的面紗,不,所有和徐仲易一家有關的事都是如此,雲裏霧裏的看不清楚,等待着真相大白的一天。
而他隻是想打聽袁翰賣掉的那些東西,方不方便買回。
不同于花瓶,袁翰賣掉的東西從內地流入香港市場,也不是特別保密,夏曉蘭都親眼見過一枚田黃印章拍賣,如今就在唐元越手中!
“哦,周先生請講,如果不違背我們的生意原則,這一點小忙我還是能幫的。
”
邱爺這樣的态度讓杜兆輝很不滿。
這是差別對待啊。
周誠打聽消息就能告訴,他問個花瓶就再三推诿!
憑什麽?
打聽消息還要看長相?
“去年冬天,有人在京城丁老闆的筆墨鋪賣掉的字畫和印章,還有幾本古書,其中有一枚印章是‘天官賜福’田黃小印,被香港裕華集團唐元越買下,我相信邱爺一定對這些東西有印象。
”
邱爺點點頭,“是有印象。
”
經他手賣出去的東西,他當然知道賣向哪裏,具體的買家是誰。
不過這些東西,周誠并不是第一個來打聽的人。
第一個,是杜二少身邊的人。
邱爺忍不住問道:“周先生,就為了這幾件東西,你一定要聯系上我,這些應該不是賊贓吧?
筆墨鋪的丁老闆是正當收購。
”
“可以說是賊贓,也可以說不是,因為苦主沒報案我也不能越俎代庖處理,但說是正當收購……您不要講笑話了。
”
古董當然可以交易。
正規收購,丁老闆有那個資格嗎?
賣給國家開設的文物商店才是正規的買賣。
國營文物商店的東西也不會是精品,普通人賣掉時便宜,商店賣出就貴了,客戶本來也是針對來華的外國人。
邱爺的生意一點都不正規,不是精品,不會出現在香港拍賣。
動辄拍價超過10萬港幣,邱爺倒賣的是什麽級別的古董文物?
杜兆輝想見邱爺,跑多少趟都沒結果,周誠說他是京城周家人,邱爺不得不見……也有這麽個原因在,邱爺再怎麽作風樸素,他做的生意就是見不了光的。
邱爺也不想和周誠講廢話。
他敲了敲桌子,過一會兒有人送來紙筆,邱爺念一個,對方寫一個名字。
“天官賜福田黃印章,裕華集團唐元越購得……仇英畫作,琤榮集團杜兆基購得……”
杜兆輝的耳朵馬上豎起來。
周誠為什麽找這些東西,難道就像花瓶一樣,也是替夏曉蘭找的?
唐元越那裏有一個。
唐元越那撲街肯定還不知道此事,不然早就送去讨好夏曉蘭了!
杜兆基那裏居然還有一幅畫,這個就不太好搞了,杜兆輝莫名期待周誠把杜兆基打一頓,靠武力把畫搶到手。
邱爺列了一個單子,推到周誠面前。
“我們手裏還留着一枚雞血石印章,同一批貨,應該也是周先生要找的。
既是周先生要追查的‘贓物’,自會原物送回,周先生三天之後可以去丁老闆鋪子上取回,至于已經售出的……”
周誠拱手,“邱爺,這就已經足夠了,已經售出的,我不會讓邱爺承擔損失。
”
周誠自己也覺得今天的事情辦得格外順利。
這個邱爺比他想象中好說話,能取回一枚雞血石印章,已是意外之喜。
邱爺沒提雞血石印章要多少錢,周誠也沒堅持要給錢,僅靠賣給唐元越的那枚田黃印,邱爺早就把這批東西的總價賺回來幾倍了。
周誠從丁老闆口中獲悉,袁翰賣掉一堆東西,不過也才8000塊錢!
袁翰可能覺得很劃算,把前妻留下的“破爛”字畫賣掉都能有這麽多錢,簡直像白撿一樣。
可現在,這些東西值多少錢?
一枚田黃印章,15萬港幣被唐元越拍下。
一副仇英之畫,40萬港幣被杜兆基買入。
除了沒有賣掉的雞血石印章,這些東西根據邱爺列出來的清單,售出總價高達百萬港幣,最值錢的就是兩幅畫,一個40萬,另一個25萬。
也難怪葉小瓊拒不合作。
自家的傳家之物,被袁翰低價賣出,想要從別人手裏再買回來,得花上百萬港幣。
葉小瓊哪裏能拿得出這筆錢?
如果不是自己做生意,就以香港普通上班族的收入,想要攢下百萬港幣身家十分艱難……不當公司管理層,不吃不喝也要攢二三十年。
二三十年後,這些東西仍在如今的買家手中又如何,那時還是現在的售價嗎?
周誠拱手,“您真是生意興隆!
”
不是每筆生意都能賺到這麽多錢。
賺的錢還要層層分潤。
但邱爺這個大掮客當的,也的确是獲利豐厚。
難怪邱爺這麽爽快見周誠,這樣的生意哪怕是被迫停一段時間,不知道要損失多少錢,看看葉小瓊家的東西,這麽短的時間,就有流落到東南亞等地的——邱爺的銷售網絡,已經超過了周誠原本的預期。
“周先生滿意就好,你要我幫忙,我隻能幫到這一步。
說實話,做我們這一行的,并不太想和周先生你這樣的人的打交道。
”
邱爺話說的直白,周誠十分理解。
“懂了,邱爺幫了一個大忙,我也不會再上門打攪,真是太感謝您了。
”
兩人達成了默契。
杜兆輝看的雲裏霧裏。
不是,邱爺一遇到周誠就變得那麽好說話,難道在邱爺眼裏,隻有周誠算個人物,他姓杜的一點面子都不要的?
杜兆輝還沒說話呢,邱爺已經站起來,“恕邱某人招待不周,天色已晚,海風大了,邱某就不遠送兩位了。
”
邱爺咳了兩聲,在晃來晃去的漁船甲闆上,他的身影的确過分單薄了。
一看就身體不太好。
剛才連杜兆輝都啃了一堆蝦蟹殼,邱爺好像吃的特別少。
有另外一艘船開過來,邱爺上船離開,杜兆輝終于想起來一拍桌子,“他就這樣走了?
”
周誠看他一眼,“不然呢,還要請你吃夜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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