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老年癡呆和工作筆記(2更)
時隔29年,當年負責此事的公安退休了很正常。
5年前要求重新調查的應該就是湯宏恩。
老湯那時候還沒去鵬城任職。
不過5年前的調查顯然也是毫無結果的,自那以後,老湯隻能暫時把這件事擱置。
傷口已經愈合了,不去觸碰就能假裝不疼,這也是周誠和夏曉蘭為什麽要背着湯宏恩先自己調查。
沒進展的話,就不要去戳老湯心窩子了——
周誠找了點關系,才看到當年的卷宗。
59年的時候派出所仍然很負責,當年沒破的案子,卷宗保留到現在。
當年負責此案的是一位陳公安,老爺子今年60多歲了,早就已經退休。
周誠問到了地址,和夏曉蘭一起找上門。
在家屬樓門口,夏曉蘭居然碰見個熟人。
“馬所,您也住這裏?
”
世界真是小,夏曉蘭碰見了西單派出所的馬所長。
馬所長曾對劉芬頗有好感。
馬所長是看似兇蠻實則默默守衛型的追求者,在湯宏恩這個看似斯文實則霸道還花招多的情敵手裏沒撐太久,最終也是很有風度的自動退出了——不退出也不行啊,劉芬陪湯宏恩參加完季雅的婚禮,就明白了自己心意,從鵬城回京就和馬所長說清楚了。
後來,劉芬和湯宏恩結婚,夏曉蘭又出國當交換生,母女倆留在京城的時間不多,和馬所長這邊自然是疏遠了。
如今在陳公安家門口碰見馬所長,夏曉蘭是真意外。
馬所長也挺意外,他臉上有橫肉,看起來有點兇,其實人很好。
“以前都叫馬叔叔,現在又叫馬所了?
”
夏曉蘭馬上改口叫了馬叔叔,又指着周誠:“馬叔叔,這是我愛人周誠,周誠,這是西單派出所的馬所長。
”
馬所長看了周誠兩眼,“不錯,小夥子長得挺精神,部隊的吧?
”
普通人和軍人的差別,哪裏瞞得過馬所這樣的公安。
周誠點頭,還和馬所長握手,“以前就聽曉蘭說過,您對她和嶽母的關照,一直沒找到機會感謝您呢!
”
馬所長擺擺手,“一點小忙有什麽好謝的,你們來這裏找人?
”
馬所長也是個灑脫的人,追求劉芬沒成功,也沒有翻臉成仇。
夏曉蘭說來找退休的陳公安,馬所長嘆氣:
“這是有舊案子找他問線索了?
進來吧,就是別失望好。
”
夏曉蘭心中一動,“您和陳公安——”
“他是我姨父,我們一大家人,做公安的不少!
”
馬所長簡單的解釋了兩句。
夏曉蘭都覺得真是太巧了。
可馬所長一說又很合情合理,家裏長輩從事什麽職業,晚輩非常容易受影響。
還有那種國企廠子,老中青三代人都為一個廠子貢獻,一大家子分散在廠裏不同的崗位呢!
今天是周末,馬所長來看陳公安夫妻。
他熟練的掏出鑰匙開門,客廳裏一個老人坐在輪椅上,在用收音機聽京劇——這就是馬所長的姨父,已經退休了的陳公安,他瞧見馬所長來了很高興:
“振興,你今天還帶了朋友來呀?
我讓你姨給你買冰棍兒回來!
”
老爺子,你是認真的嗎?
請她和周誠吃冰棍兒?
老爺子很認真,作為退休的老公安,脾氣居然不是一般好。
就是認知有問題,說話一時清醒一時糊塗的。
馬振興也很無奈,小聲告訴夏曉蘭,“醫生說是老年癡呆,這病太殘忍了,我姨父年輕時候破過很多案子,教過我很多東西!
”
夏曉蘭聽得心情沉重。
老年癡呆?
她不僅是惋惜可能打聽不出什麽有用的線索,是這疾病本身就很……唉,看來今天注定要無功而返了。
周誠示意她耐心點,“我們不怕多跑幾趟,遇上陳公安清醒的時候,總能知道點有用的線索。
”
原來陳公安夫妻無兒無女,如今陳公安患了老年癡呆,馬振興姨媽和陳公安年歲相當,一個人照顧不好老伴兒,親戚們就約定輪流來照顧,把家裏的累活都幹了,老太太就隻用給陳公安煮煮飯,要輕松許多。
這世上,有些人比較倒黴會遇到極品親戚,也有人運氣好,親戚朋友都挺和睦。
等馬振興姨媽回來,發現這回家裏多了兩個年輕人。
雖然是來找老伴兒問事兒的,馬振興也認識,馬振興要幫姨父洗澡,周誠主動幫忙,老太太很喜歡兩人:
“你們要問的案子,我有印象。
幾年前老陳還沒生病,有人來家裏問過這個案子,這都又過幾年了,我以為你們家放棄尋找了,你們等等,我去找一找。
”
馬振興姨媽去翻找老伴兒的工作筆記了。
陳公安有寫日記的習慣,他當了多年公安,遇到過哪些沒破的案子,或者比較特別的案子,他都會以寫日記的形式記錄下來。
他沒有未蔔先知的能力知道自己會得老年癡呆,這是一種工作總結,怕自己忘掉那些一時破不了的案子……是對工作兢兢業業的負責,在這個年代,像陳公安這樣的人并不少。
陳公安一時清醒一時糊塗,今天夏曉蘭和周誠顯然沒趕上趟兒,老爺子就沒說過幾句清醒話。
但老太太把筆記給翻出來了。
這件案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就是59年國慶大閱兵那天丢了個小女孩,案發時間比較特殊,五年前還有人重新調查過這事,陳公安前後寫了兩份詳細的筆記。
一份是29年前寫的,一份是5年前整理的。
“五年前有人來問老陳,老陳也想幫忙,那時他腦子還清醒,身體卻不太好了,整理出來的筆記最終也沒用上。
你們要還想找人,老陳這樣幫不上什麽忙,隻有這兩份筆記可以給你們。
”
老太太把筆記本塞到夏曉蘭手裏,筆記本本身不重,卻有另一種莫名沉重的份量。
“我拿去複印了,把原件還給您吧,這畢竟是陳老的工作記錄,對您也是意義非同。
”
老太太愣了愣,也沒反對。
在陳家呆了一會兒,下樓時馬振興沒忍住詢問:
“你們找的這是什麽人啊,家裏親戚?
”
夏曉蘭點頭,“是我湯叔的走丢的小妹,哦,湯叔已經和我媽……”
行了,別說了,紮心!
馬振興知道夏曉蘭嘴裏的“湯叔”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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