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722章 醒醒腦
許是感受到了大家的憐憫與同情,男人回過頭不停的點頭哈腰,就差恨不能跪下來好好感謝他們了。
有人慷慨的問道:“這些夠不夠?
再給你一些。
”
男人雖是啞巴,但卻能聽懂對方說了什麼。
眨着眼睛望着與他說話的人,啊嗚啊嗚的指着自己的耳朵,好似在告訴大家,他耳朵不好使。
此舉換來那人更大聲的喊道:“我問你夠不夠,再給你拿點吃的?
”
啞巴哆嗦了一下,臉上出現了短暫的恍惚,然後啊嗚啊嗚的又開始點頭哈腰,雙手合十表示謝謝。
秋一諾坐在人群裡,輕蹙眉頭,他好像聽力也不是那麼差。
直到男人拿走了七八人份的夥食,一瘸一拐的離開。
秋一諾心裡的疑惑更甚,下意識的看着男人離開的背影陷入沉思。
内八字走路的姿勢有點……
讓人說不上來的怪異。
别扭,真的很别扭,讓人有種特别想照着他的屁股踹一腳的沖動。
老一輩人的确是有綁腿的固執想法,可也不至于綁成這個德行。
大家叽叽喳喳的讨論聲鑽入耳朵裡,無一不是在感慨他有多麼的可憐。
他們附近一共有五個村子,受傷的村民還是占少數。
那人本來就是啞巴,還遇上天災,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大家感慨之餘,不知誰問了一句,“這是哪個村的,咱們還有餘力就幫幫人家,也不容易。
”
“不是我們村的。
”
“也不是我們村的。
”
“我們村就沒有啞巴!
”
大家一臉茫然,面面相觑了好一會兒,都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清頭腦的樣子,“所以他到底是哪個村的?
”
“該不會是來咱們這兒混吃混喝的吧!
”
“都這樣了,混吃混喝的也罷,都是華國人,咱們能幫就幫幫吧!
”
秋一諾猛的站起了身子,都是華國人?
就算是綁腿,那也是外八字,絕對不可能是内八字。
她終于想明白了,為什麼看到那個男人就别扭,真是一副日國人小家子氣的長相,讓她很難生出好感。
蓦地,想到了一件事情。
零八年的那場大地震就有傳言,曾經别國的特務會假扮救援的人,趁機摸到各種實驗室内,以此盜取祖國的科研成果,甚至是毀之。
既然能有這樣的傳言,就證明這事兒以前肯定是發生過。
秋一諾立刻召集了自己帶來的救援人員,拉着另一旁準備吃飯的安芯,“安芯,你聽着,我出去一趟,如果明天你們撤離之前,我還沒有回來,就上報這裡混進特務了。
”
安芯倒抽了一口氣,要不是嘴裡有吃的,這會兒功夫說不定真的要喊出聲音來。
見秋一諾站起身就要走,她一把拉住了她,含糊不清的問道:“誰是特務。
”
秋一諾‘噓’了一聲,“身為軍嫂,最起碼的應變能力總該有吧,小心點别打草驚蛇了,說不定這裡還有他們的眼線,我給你留了一個人,有什麼事兒你和他一起商量,如果别人問起我了,你就說我有很重要的東西丢了,帶着人回頭去找了。
”說罷,也不給安芯反應的機會,帶着人就走了。
四個人,四個方向。
安芯親眼瞧見她離開的方向正是剛剛那個啞巴離開的方向,後脖頸一陣冒冷汗。
自然也猜出那個可疑的人是誰了?
為了不打草驚蛇,她也隻能重新坐回了原位,捧着桶面已然沒有了剛才大快朵頤的想法,借着泡面桶的遮擋,将自己周圍的人掃了一圈。
一旦開始了假設,那真是看着每個人都像特務。
秋一諾并未學過任何的追蹤術,自然不敢上前打草驚蛇。
所以她将有經驗的人派出去,三面包抄。
順着他們留下的記号尋過去,很快就在大森林裡迷了路。
尤其是到了晚上,靜谧的樹林裡黑的沒有一丁點的光亮,伴随着不知名的鳥兒咕咕咕的叫,給這個本就神秘的森林更添了幾分詭谲。
黑夜,真是阻礙了她的視力,好幾次都差一點錯過了同伴們标記的記号。
找錯了幾次,也就耽擱了不少時間。
直至再次找不到記号後,秋一諾已經十分确信自己迷失在這個森林裡。
想到晚上有可能會出現的蛇蟲鼠蟻,甚至還有猛獸,秋一諾打了一個哆嗦。
真是太衰了,此刻她也不敢打手電,沒把自己人引過來,萬一再引出敵特來怎麼辦?
更是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火力有多少,也隻能保存體力,見機行事。
秋一諾幹脆坐在地上,趁着現在沒人啃了一個大雞腿,還吃了兩饅頭,喝了一大茶缸的靈泉水。
趁着這個功夫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
正準備起身,突然聽到了腳步聲。
不确定是敵是友,她又一動不動。
如果不是自己人,她會以更快的速度進入空間内。
下一秒,她被一聲巴嘎驚得渾身一顫,再有意識的時候,人已經在空間内了。
“我剛剛明明聽見這邊有聲音,是不是黑池假冒華國人領夥食的時候被人懷疑了?
”
“不知道,但我總覺得咱們好像被人跟蹤了。
”
全程的日語交流,秋一諾聽的一清二楚。
前世她打交道最多的就是日國人和德國人,所以對這兩種語言有着特殊的敏感,更是為了占有主導權,甚至在大學時期輔修了這兩門語言,聽懂他們說話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秋一諾小心的探出半個頭,兩個男人背對着自己,再無别人,估計是被弄出來放哨的。
“算了,也許是清水太過疑神疑鬼了,這裡除了野獸哪有什麼人,倒是那個跌落懸崖的男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咱們現在去看看,沒死就弄死他,别耽誤了大事兒。
”
跌落懸崖的男人?
秋一諾血液逆流,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自己帶來的人。
用力握緊了拳頭,若不是怕打草驚蛇,現在就想沖出去扭斷他們的脖子。
待他們離去後,秋一諾不遠不近的跟着,這一會兒她小心謹慎,跟一段路就進空間藏着,導緻那兩個日國人也覺得自己被人跟蹤了,回頭再找卻始終找不到半個人。
直至,秋一諾跟着他們來到了懸崖下邊,其中一個日國人指着某一處,“那裡是不是躺了一個人,我估計就是這個方向掉下來的。
”
此時秋一諾已經從空間裡摸出了一件趁手的武器,在兩個人措手不及的情況下,一人先來一磚頭,醒醒腦。
秋一諾動作太快,打得他們毫無防備。
等有所反應的時候,腦袋已經無法給出最快的應急反應,就連與秋一諾對打,動作都是稍顯遲鈍。
這也讓她搶占了先機,給那個反應最快的人一點點的暴擊,再次揚起的磚頭砸在了男人的肩胛骨上,本來是想拍個腦袋,誰知道失了準頭。
此舉惹來男人更為瘋狂反擊,“巴嘎,我要殺了你!
”
秋一諾視線染上了一抹狠戾,一張口就是流利的日語,“誰殺了誰還不一定呢?
”
對面的兩個人明顯一怔,可能沒想到在華國的深山老林裡遇見了一個不知名的女人,竟然還會說日語。
就是現在,秋一諾狠踢出一腳,正中其中一個男人的腹部,另一個人也不敢再小瞧了秋一諾,發狠的攻擊着她,企圖能夠找出她的弱點。
秋一諾的确是有弱點,那就是會的功夫太雜,每一樣都不能達到最佳狀态,也就無法一招制敵。
反而被對方鑽了空子,踹中的胳膊差點沒擡起來。
秋一諾不敢再繼續耽擱下去,生怕自己帶來的人沒了。
說不定用靈泉水還能救回他一條命,想到這裡,秋一諾下手越來越狠了,眼底染上了血紅。
招招緻命,不再想着留活口。
借着朦胧的月光,秋一諾看見從地上爬起來的男人摸出了槍。
她快準狠的按住男人的手,提起了他手中的槍,順勢開在了另一個男人的身上。
砰地一聲,驚起了林中鳥兒。
親手開槍打死了自己的同伴,使得日國男人頗為憤怒,罵罵咧咧的低吼着,“去死吧!
”
秋一諾一個用力就敲掉了男人的手腕,直接按在了他的麻筋兒上,男人頓時便使不上力氣,手裡的槍也掉落在了秋一諾的手裡。
直至他的槍口對準了男人的腦門,暴躁狂怒的日國男人終于安靜下來。
看着秋一諾,氣勢瞬間就矮了大半截。
“饒命,求求你饒了我。
”
秋一諾眸子裡閃動着流光,在月色裡将男人卑微求饒的樣子看個一清二楚。
“看着我的眼睛。
”
因為秋一諾說的是日語,所以男人的反應絕對是下意識的條件反射。
毫無預警的撞擊在秋一諾的視線裡,仿佛有着深不見底的旋渦,将他無情的吸食。
男人無處可逃,更準确的說,是想逃卻無力逃。
此刻安靜下來的秋一諾聲音也平穩了,頗具安撫性,“你看見了什麼?
”
“我好像看見了一個轉盤,好暈!
”
秋一諾也是經曆了一場惡鬥,此刻更是沒有體力做什麼大型的催眠,也隻想試一試自己的催眠是否好用,所以隻下達了一個簡單的使命,“徒手挖坑,去把你的同伴埋了。
”
“是!
”
男人暈暈乎乎的站起身,然後來到同伴倒下的地方,開始徒手挖坑。
又勇又猛,石子飛濺,沒一會兒手就出血了。
他就像是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雙手挖着坑。
秋一諾趁機來到了不遠處那個不知生死的男人面前,許是因為太黑了,她又擔心着急,所以并未注意男人穿的衣服與她記憶裡有所不同。
見對方是趴着的,秋一諾上前輕拍着他,“喂,你沒事兒吧?
”
不确定對方是死是活,剛剛開的那一槍,不僅能吸引同伴,也能吸引敵人,所以此地不宜久留。
秋一諾也顧不上那麼多,直接将男人翻了過來。
男人的臉被樹枝劃傷了好幾道口子,但借着月光她還是看清楚了幾分,這人怎麼那麼眼熟啊?
顧不上其他,秋一諾從空間裡拿出了一隻手電,隔着稍遠的距離一照,徹底看清楚了他的樣子。
雙手瞬間無力,差點連手電都拿不住。
“溫潤書?
你醒醒,你怎麼在這裡?
”
溫潤書是派來保護二寶安全的,他在這裡受了重傷,那就代表着二寶現在很危險。
那些小鬼子,膽敢動她的兒子,她就把他們挫骨揚灰。
秋一諾腦袋亂成了一團,差點就要漫無目的沖出去了,仿佛無形中被人抽走了全部力量。
冷靜,冷靜,秋一諾一定要冷靜。
會沒事兒的,二寶還有空間,再不濟他也會躲到空間裡,一定會等到她去救他的。
強迫自己可以冷靜下來,秋一諾狠狠咬住了下唇,瞬間血腥彌漫了整個空腔,此刻她的大腦才能清醒一些。
利用空間的靈泉水為溫潤書清洗着傷口,順便在空間裡找了一通二寶研究的保命藥丸,不論是管什麼的,統統都喂了一遍。
這一刻也隻能是死馬當活馬醫了,秋一諾又給他灌下了不少靈泉水。
溫潤書從呼吸微弱到已然能夠喘口大氣,足足用了二十幾分鐘。
但是因為傷勢太嚴重了,他僅僅隻是費力的睜開了眼睛,看見秋一諾那一刻錯愕了兩秒,下一秒他便抓住了對方的手,“實驗室裡有内鬼,有日國人要潛入咱們的實驗室。
”
秋一諾連忙追問,“二寶怎麼樣了?
”
“被錢院士和譚工保護起來了。
”
見他精神不濟,眼皮子又要黏在一起,秋一諾又急迫的追問,“實驗室在哪裡?
”
“懸崖上,往東三十裡,快去找人救他們!
”說完這話,溫潤書徹底的暈了過去。
找到二寶,這是秋一諾唯一的信念。
摸到手中的匕首,來到了挖的血肉模糊的日國男人面前,秋一諾有節奏的拍了拍手,男人仿佛得到了某種訊号,再次擡頭轉向秋一諾的面前,“看着我的眼睛。
”
起初男人有些掙紮,但是看着秋一諾的眼睛,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你們一行多少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