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爺心疼孩子,冷冷的哼了一聲之後,扔掉了手裡的木棍,倒背着手回了自己的院子。
齊王妃看了皇甫逸軒一眼,跟在了齊王爺的身後。
孟倩幽走到皇甫逸軒面前,把手裡的厚重衣服披在兩個小家夥的身上,在兩個小家夥興奮的笑聲中,和皇甫逸軒一起又回了齊王妃的院子裡。
幾人在屋裡坐定,皇甫逸軒還舍不得放開孩子。
齊王爺鄙視了他一眼,心裡暗罵了聲“沒出息。
”此時完全忘記了自己跟皇甫逸軒搶孩子時的情景。
當然,商議的過程并不順利,齊王爺再次吹胡子瞪眼,恨不得把皇甫逸軒這個不孝子趕出府去,永生不要再回來。
可能是孩子的喊聲刺激了皇甫逸軒,他這次說什麼也不相讓,非得咬定自己的孩子一定要自己帶。
父子兩個又差點大打出手。
齊王妃在一旁着急的不行。
最後還是孟倩幽想了一個主意,道:“父王,母妃,我說個方法,你們看合不合适。
咱們分單雙日,以後,單日呢,孩子歸我和逸軒看,雙日呢,歸您二老看。
當然了,您二老要是沒事的時候,單日可以去我們的院子裡幫忙看着,但是孩子必須在我們的院子裡。
”
齊王爺和齊王妃對看了一眼,沒有辦法,緩緩的點了點頭。
皇甫逸軒也覺得這個辦法可行,沒有反對,也點頭答應。
至此,孩子的事情解決,王府裡從此以後,皇甫逸軒偷抱着孩子滿府裡逃竄,齊王爺拿着棍子在後面追趕的情形,見不到了。
府裡的下人一時之間竟然還不适應了。
不過,說的好聽,單日歸皇甫逸軒和孟倩幽看孩子,雙日歸齊王爺和齊王妃看,實際上,雙日确實歸齊王爺和齊王妃看了,但是單日的時候,不但兩個孩子跟着過來了,兩個老的也跟着過來了,皇甫逸軒和孟倩幽照樣還是抱不到孩子。
當然了,這是後面的事情。
規矩定下了以後,當日是雙日,理應歸齊王爺和齊王妃管,皇甫逸軒依依不舍的放下了孩子,和孟倩幽回了自己的院子裡。
剛坐下,還沉浸在孩子喊自己的喜悅和不能把孩子抱過來的懊惱中,一聲呼喊從院子裡響起:“親家,我來看你了。
”
這聲音,耳熟的很,皇甫逸軒的臉色當即就沉了下去。
起身,大步迎了出去。
孟倩幽笑着搖頭,沒動。
孫良才這個不長眼的,這時候過來,還敢這樣的大呼小叫,今日非得被逸軒收拾慘了不可,她可不跟着出去湊熱鬧。
孫良才這幾年生意做得愈發的大了,到處跑,一年的時間有大半的時間不在家。
孟倩幽生孩子時難産,他聽說後已經是一個月後的事情了,當時在遠處,沒法趕回來,後來聽說孟倩幽平安無事,還生了了兩個閨女,那個高興呀,立馬就興了和皇甫逸軒做親家的念頭,這不趁着過年前來京城裡巡視生意的時候,命人提着厚厚的禮品歡天喜地的就過來了。
剛進院子,就把自己的心裡所想喊出來了。
皇甫逸軒撩起厚厚的門簾迎了出來,身上的氣息有些冷冽。
周安和皇甫毅都感受到了,同時同情的看了孫良才一眼,退去了院外,免得自己遭受了池魚之殃。
正在興頭上的孫良才卻沒有感受到這些,看到皇甫逸軒出來,又高興的喊了一聲:“親家,”笑着走到皇甫逸軒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家這兩閨女我全定下了,你可不能在應給别人。
”
“你幾個兒子?
”皇甫逸軒的聲音裡已經夾雜了狂風暴雨,咬牙切齒的問。
“一個呀”。
孫良才回答。
随即明白了什麼,趕緊補充了說:“你放心,明日我就回家給我媳婦再生一個孩子去,絕對耽誤不了咱們做親家。
”
“是嗎?
”皇甫逸軒的眼睛已經冒火了。
神經大條的孫良才還沒有察覺,竟然還點了點頭:“對,很快,明年的這時候我絕對能在抱上一個大胖小……”
“砰!
”皇甫逸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提起腳揣在孫良才的身上。
後面拎着禮品跟着進來的下人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家的少爺像斷線的風筝一樣飛了出去,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哎喲……”還沒落地,孫良才就開始哀嚎。
落在地上了,反而沒有聲音,因為疼的說不出話來了。
下人們慌了手腳,紛紛走上前去,驚慌的詢問:“少爺,少爺,您沒事吧。
”
孫良才疼的皺着眉頭,答不上話來。
下人吓壞了,放下手裡的禮品,七手八腳的把他扶起來。
好一會兒,孫良才才緩過勁來,氣壞了,一把推開了扶着自己的下人,指着皇甫逸軒叫道;“你這個黑心的東西,又偷襲我,又本事咱們呢光明正大的打一架,打赢了,咱們雙雙結成親家,打不赢,我們家隻娶一個。
”
孟倩幽差點笑出聲來,這個孫良才,生意沒白做,頭腦反應快了。
可惜呀,孫良才趕的不是時候。
沒有搶到孩子,皇甫逸軒心裡正郁悶呢,正好他上趕着來挨揍,皇甫逸軒哪能不滿足他。
什麼話也沒有,縱身躍起,到了孫良才面前。
孫良才原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不過,為了個自己的兒子定下媳婦,也是拼了,二十招過去了,竟然沒有分出勝負。
皇甫逸軒眯起了眼睛,攻勢更加的淩厲。
孫良才得意了,邊接招邊說道:“我這幾年也沒有閑着,你若是想要打敗我,沒那麼容易。
”話落,“砰”的一聲被打中,人再次飛了出去。
不過這次有了防備,身子在半空中一轉,平穩的落在了地上。
嬉笑着挑釁皇甫逸軒:“怎麼樣,我身手還不錯吧?
”
皇甫逸軒站定了身體,不再動,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
孫良才頓時覺得後背有涼風飕飕吹過,凍得他連着打了幾個寒顫,心裡升起了警惕,不由的倒退了一步,有些結巴的說:“逸、逸軒,咱、咱也說好了,你不能出陰招算計我。
”
皇甫逸軒臉上又出現了那詭異的笑容。
孫良才的不安擴大,腳步不由的又後退了幾步。
皇甫逸軒不緊不慢的聲音響起:“周安,你去禀報王爺,就說有癞蛤蟆上門求娶他的兩個孫女。
”
他的話落,屋内的孟倩幽替孫良才默哀了幾聲,今日過去後,恐怕以後孫良才再來王府就會有陰影了。
可活該,說讓他犯二,不知死活的上門來說這事呢。
周安笑應了一聲,飛身去了齊王妃的院子裡如實禀報。
孫良才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知道皇甫逸軒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一時沒敢開口。
院子裡靜悄悄的,站在院外的皇甫毅想到平日裡王府毫不留情的出手對付搶孩子的皇甫逸軒時的情形,左右看了看,沒有找到合适藏身的地方,收回目光的同時看到了眼前的大樹,心裡有了主意,三下五除二,利落的爬了上去,輕輕的噓出一口氣,這下好了,安全了,不管王爺怎麼對付孫公子,自己都不會被殃及到了。
齊王爺來的很快,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孫良才的面前,倒背着手,上下打量了他幾眼,威嚴的問:“就是你來求娶我的孫女?
”
孫良才慌忙擺手解釋:“王爺誤會了,我是來給小兒來求娶小郡主。
”
齊王爺點了點頭,微微一笑,“很好。
”
看到他的笑容,孫良才微微的松了口氣,提着的心剛落在了一半,卻在看到齊王爺從身後拿出木棍朝着自己打過來的時候,驚恐的睜大了眼睛,忘記了躲閃。
“砰”一聲悶響,木棍結結實實的搭在了孫良才的身上。
孫良才回神,疼的“嗷”一聲叫出來,一蹦老高。
齊王爺猶不解氣,棍子接二連三的朝着孫良才的身上招呼了過去。
孟倩幽聽見了那聲音,都替他疼的慌。
皇甫逸軒卻嘴角帶笑的看着這一切,半絲幫孫良才求情的意思也沒有。
孫良才疼的上蹿下跳,孫府的下人看不下去了,齊聲喊:“少爺,您快躲呀。
”
孫良才這才反應過來,瞅準了齊王爺的棍子還沒有落下來的機會,開始在院子裡逃竄。
這一年來,齊王爺經常追打皇甫逸軒,早就練就了一身追人的好本事,孫良才哪裡跑得過他,接二連三的又挨了幾下。
齊王爺手下可沒有留情,孫良才覺得自己的全身都腫了,邊狼狽的躲閃,邊對皇甫逸軒喊:“你這個腹黑的東西,竟然讓王爺來對付我,你等着,我非得讓我家兒子娶到你閨女不可。
”
不但肖想自己的孫女,還罵自己的兒子,兩罪合一,齊王爺下手的動作更快了,孫良才不顧形象的嗷嗷叫着,抱頭鼠竄的出了皇甫逸軒的院子,拼命的施展功夫,朝着王府的大門跑去。
齊王爺不解氣,拿着棍子跟在後面追趕。
整個府裡都回蕩着孫良才的哀嚎聲。
看兩人你追我趕的跑遠了,皇甫逸軒朝着樹上瞥了一眼,轉身回了屋裡。
皇甫毅吓得急忙從樹上下來,麻溜的去了院子裡站好。
屋内,孟倩幽滿臉的笑意:“今日這一出以後,估計三五年内,孫公子不敢登王府的大門了。
”
“最好以後都不要過來。
”想到他剛才進門時喊的哪句“親家。
”皇甫逸軒狠狠的道。
孟倩幽搖頭失笑,今日這一出,很快就會傳遍了京城,估計所有想跟齊王府結親的人都會打消了這個想法,再也無人敢提及了。
果然,不到第二日這事便傳遍了京城。
所有聽到的人想到那棍棒落到身上的樣子,都不約而同的感到了疼,再也沒有了不該有的想法,這其中就包括催促了馮靜雯好幾次,但都沒有被理會的文泗。
此刻慶幸的摸着自己的腦門上吓出來的汗,打消了所有的想法。
開玩笑,為了給兒子求親,要把自己的命搭上,那可不行,有本事,臭小子長大了自己去争取,我才不給他操那個心呢。
新年很快到來,串門,拜年,走親戚,接待客人,一連半個月的忙活之後,王府裡總算是消停了下來,孟倩幽也趁機喘口氣,對皇甫逸軒笑道:“這陪人說話、聊天的事,真累人,比殺人還累,也不知以往母妃拖着那病弱的身體是怎麼應付的。
”
皇甫逸軒笑着摸了摸她的頭:“如果你覺得累,明年還是扔給母妃好了,我們正好帶着孩子回老家陪爹娘過年。
”
孟倩幽眼睛一亮,随即又暗淡了下去,“你說的輕松自在,如今被這破身份拘束着,哪裡有那麼随意。
”
皇甫逸軒啞然失笑,人人羨慕的世子妃的身份到她這兒成了破身份了。
正月過完,進入二月,兩個小家夥的周歲馬上就要到了。
孟齊夫婦從老家過年回來的時候就捎回話來,告訴孟倩幽,孟氏十分想念兩個孩子,等孩子滿周歲的時候過來。
眨眼間快有一年沒有見到孟氏和家裡人了,孟倩幽也想念的很,每日都盼着他們的到來,終于在孩子周日的前五天,郭飛喜滋滋的過府來報,“主子,老家的人過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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