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1章 王尚書4
陳小桑不敢置信:“王夫人沒聽說他為什麼被撤職麼?
聽說他是在打仗時搗亂,導緻打了大敗仗,害死了好多人,才被撤官的,李方說京城的人都知道。
”
王夫人不好再裝傻,隻笑呵呵道:“我倒是聽說過一些,也不知道真假。
我們是内宅女子,大多與各家夫人走動走動,這些前朝的事,倒是不在意。
”
“他夫人也很壞,總是找我麻煩。
”陳小桑跟告狀一樣,拉着王夫人就說起陳儀平的夫人怎麼在頭一回見到她就欺負她。
王夫人很想打斷陳小桑,卻始終沒法插嘴。
她隻能聽着陳小桑一直将這些事說完,才繼續問了幾句别的。
陳小桑高高興興跟她說着,左右都說不到王夫人想要聽的消息上。
王夫人煩了,便轉移話題,笑着問陳小桑:“你爹娘身子如何啊?
”
“他們很好的。
”
“聽說你有五個哥哥,你家負擔很重吧?
”王夫人将話題扯開。
陳小桑點點頭:“以前我家很窮的,不過我五個哥哥都很努力幹活,家裡慢慢好起來了。
”
王夫人笑道:“家裡孩子多了,難免有怠慢,你不要氣你爹娘。
”
“我爹娘對我很好的,我不氣他們。
”陳小桑應道:“我爹娘對我好着呢,家裡隻有一個雞蛋也是給我吃。
村裡人都說,我是最有福氣的丫頭了。
”
王夫人便産生了一些懷疑。
等将陳小桑送走,她與王尚書在房間裡商量:“老陳家能對外人那麼好麼?
自己生的和外人生的可不同。
”
王尚書卻道:“陳儀平既然這麼說了,肯定有他的道理。
我今日看了,這個叫陳小桑的小娘子,眉眼與陳恒還真像。
”
王夫人卻不贊同:“陳儀平也不是個能靠得住的人。
”
按着她的想法,親生的和不是親生的,那就是兩樣。
王尚書頓了下,才道:“許是老陳家人好,這也是說不準的事。
”
“人再好,也不能對别人的孩子越過自己的孩子去,我聽那丫頭說,她從小就是好吃好喝養着,反倒是她幾個哥哥能吃飽就不錯了。
”
王尚書沉思起來。
王夫人繼續道:“我看着她也像是嬌養着長大的,沒什麼心思,我問什麼她就答什麼。
不是疼女兒的人家,也不能由着她出來學醫。
”
這倒是說到王尚書的心坎裡了。
往日都是男子學醫,哪有女子出來學醫的?
這些日子他也找人打聽了,聽說她還在當行醫,治好了不少人,應該還是有些醫術的。
想學醫,也是需要不少花銷的。
王尚書心裡猶疑,不過他能肯定,老陳家有問題。
他派出去的人不少,獨獨去陳家灣的人都沒回來。
“老爺,你真要是懷疑老陳家,就讓人把他們都綁回來審問吧?
”王夫人試探地問。
王尚書狠狠瞪向她:“你能想到的陳閣老能想不到?
咱們隻要敢有動作,他立刻能懷疑到我身上,到時候,我們全家别想活!
”
王夫人不敢正面跟他對抗,隻能緩和了語氣:“陳閣老都病倒了,我看也沒多少日子了,也隻剩下一個陳緻遠,官職還在你下面,也奈何不了我們呐。
”
“隻要陳閣老還活一天,我們就不能亂動。
”王尚書瞪向他夫人。
真以為陳緻遠是吃幹飯的?
再差,人陳緻遠也是刑部侍郎,官拜三品。
況且刑部出來的人,各個鼻子靈得很,萬一扯出他,便要抓着他不放了。
哪怕陳閣老這會兒重病,也沒人動手,他犯不着做出頭鳥。
王夫人緊張:“萬一老陳家真有人是陳恒的後代,陳閣老不就能猜到你動了手腳麼?
”
這也是王尚書忌憚的地方。
他沉默片刻,才道:“當年沈興義查不出來,今日别人也别想查出來。
”
王夫人被吓得不敢說話。
這事兒牽扯大了,不是她能插得上嘴的。
王尚書頓了頓,才繼續道:“京中不止他陳家,哪怕是他陳家真查到什麼,也沒辦法。
”
敢動歪心思,怕是整個陳家都得陪葬。
有陳閣老在,也隻是能保住他們的命罷了。
馬車上的李方高興地跟陳小桑說氣王奉宏跟他賠罪的事。
“他爹讓他給我端茶賠罪,你不知道王奉宏的臉色,簡直要開染坊了!
”
陳小桑樂呵道:“可惜我沒看到。
”
“你一個丫頭,總不能跟我們這些大老爺們坐在一桌上吃飯,當然看不到。
”
陳小桑卻道:“我家都是一塊兒上桌吃飯的。
”
李方擺擺手:“你家那是寵你,在外頭不一樣,女子就該跟女子在一桌吃飯。
”
陳小桑不贊同他的想法,卻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跟李方辯駁。
她還想聽王奉宏怎麼憋屈,便又追問。
李方一攤手:“就這些啊,他給我們賠罪,還求我們原諒。
”
陳小桑撇嘴:“你也太不會講故事了。
”
要是換了傅思遠,肯定能一路講回家。
被嫌棄的李方辯駁:“今兒吃飯也隻是王尚書讓王奉宏給我們賠罪,還給我們敬茶,再讓他兌現自己的諾言,我都講完了。
”
陳小桑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畢竟王夫人還特意找她過去說話,她不信王尚書不想從沈大郎嘴裡探聽什麼消息。
當着李方的面,她也沒問沈大郎。
李方倒是高興極了:“今天已經讓王奉宏狠狠丢了臉,還在我面前認錯了,等他去學院,再給我一一兌現承諾,我看他以後在我面前還怎麼擡得起頭來。
”
他拍了下沈大郎的肩膀,興緻勃勃道:“沈大郎,你挺厲害啊,不聲不響就收拾了他們兩個給我出了氣。
”
沈大郎瞥他一眼:“想報仇,不用太費勁。
”
“那你教教我,以後我再去告狀,讓他們的爹好好收拾他們。
”
李方覺得這回他是大勝,看邵逸凡和王奉宏的凄慘模樣,他覺得比把他們打一頓還解氣。
反正兩人裡子面子全丢了。
沈大郎沉默了一下後道:“你不容易學會,性子太直了。
”
“你怎麼學會的,就怎麼教我。
不說全學下來,學個七七八八還是可以的。
”李方應道。
沈大郎便道:“這些東西都在書裡,你将先生們教的都學會,我才能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