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6章 審問
陳二樹簡直要被冤死了:“爹啊,我一直攔着不想讓他來,可他不聽我們的。
路上還有人來攔他,我們差點就沒命了,我哪裡願意他跟着我們呀。
”
陳老漢聽着不對勁,問完才知道他們路上還被軍營攔着,小桑差點蹲大牢的事兒。
他坐不住了,背着手在堂屋來來回回走。
“不成不成,小桑不能跟他家相認,太危險了。
”
陳大樹勸他:“爹,我們先問那些人,要是他們真的是來找小桑的,我們便跟陳閣老說,讓他趕緊回京城。
”
陳老漢覺得這法子好,也不坐了,帶着他們去了後院。
沈興義正忙活,見他們過來,便停了手:“你們怎麼來了?
”
“我們等不及了,興義啊,你問出什麼來了?
”陳老漢着急問道。
沈興義無奈:“他們嘴硬,還得費些心思。
”
陳老漢看着那些人身上都有血,便知道沈興義已經打過他們了。
“我正要老哥說說,能不能再給我一間屋子審他們?
待在一塊兒,他們不敢交底。
”沈興義跟陳老漢打商量。
陳老漢二話不說,就收拾了一間屋子出來。
沈興義提了一個就去了空屋子,坐在那人的對面,道:“說吧,誰派你們來的?
”
那人絲毫不理會他。
沈興義冷笑:“我這個大老粗,以前是參軍打過仗的。
知道軍中的人怎麼對付細作嗎?
”
“要殺要剮随便!
”男子怒道。
沈興義笑了:“軍中的細作知道不少東西,随意殺了就太可惜了。
”
男子冷笑:“你以為抓了我們就沒事了嗎?
一旦我們沒回去,他們便知道你們有問題,到時候來的就不隻是我們。
”
沈興義像是沒聽到他的話,自顧自說道:“軍中有種法子,是不讓人睡覺。
三天三夜起步,熬到細作意識模糊,問什麼說什麼。
”
“又或者,拿一根繡花針,将手指甲和嫩肉一個個戳穿。
便是受過訓練的細作,也大多扛不住。
”
男子呼吸一窒。
沈興義繼續道:“若是這些都不行,斷水不斷糧。
每日給玉米餅子,吃了會更渴,不吃就會餓。
人渴了餓了,是沒人性的,什麼秘密都藏不住。
”
男子臉色極其難看。
從下午到半夜,他沒吃沒喝,便已經很難受了。
隻是,讓他就這麼背叛主子?
他冷笑:“我是受不住,可你想用這些吓唬我,想都别想。
”
大不了就是一死,他早做好心裡準備了。
沈興義虎掌在他臉上輕輕扇了兩下,“哈哈”笑了兩聲,道:“知道我為什麼要分開你們嗎?
你剛烈,剩下那十幾個人可不一定。
我隻要有一個人交代就行,你呢?
隻要有一個人松口,就死定了。
”
男子别過頭,冷笑:“我那些兄弟,沒一個會出賣主子!
”
“為了家人?
”
男子震驚。
沈興義身子往椅背一靠:“你在小看誰?
”
男子以為自己神情出賣了自己,趕忙低了頭。
“你們要是都不交代,我就放了你們。
你說你回去後,你背後的主子是會懷疑你出賣了他,還是我好心放你?
你再猜猜是你自己死,還是你的親人跟着你們一塊兒死?
”
“狠毒!
”男子怒道。
沈興義大拇指往胸口一戳:“我沈興義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什麼大風浪沒見過?
跟老子耍心眼?
你還嫩了點。
勸你早點交代,老子還能放你和你家裡人一馬!
”
男子憋着一口氣。
沈興義卻不為難他:“不說是吧,那就下一個。
”
他說話算話,還真将人安全送回去,再換一個人審。
送第四個人回來時,他額外喂了那人一杯水,綁好又堵住嘴巴,這才帶了下一個人走。
被留下來的衆人緊緊盯着那杯水,隻是他們的嘴都被塞了東西,并不能發問。
隻是他們的眼神,已經擺明了懷疑喝過水的人。
後頭去審問的再沒特别,第二輪再輪到那個喝水的人時,沈興義特意拿了廚房剩下的饅頭塞他嘴裡,一直等他打飽嗝了才将他送回去。
再到第三輪時,那個沒送回來了。
被關在柴房裡的衆人心思各異。
沈興義卻越來越高興,還是照樣問他們那些問題。
他們一直堅守,可柴房裡的人卻越來越少。
到第五輪時,沈興義還是精神奕奕。
他往椅子上一坐,就與對面的人道:“今晚已經結束了,我審得也差不多了,等天蒙蒙亮,我就把你放了。
”
那男子猛地擡起頭,神色變幻莫測。
好一會兒,他才冷哼:“你别以為這樣就能套出我的話。
”
沈興義卻不多話,站起身,将綁着他的繩子解開,往外擡擡下巴:“走吧。
”
那男子沒料到他說放就放,一時竟然不知道該不該走。
若是走了,主子定會以為他背叛了,怕是他家人不保……
沈興義嘲諷:“還不走?
”
男子咬牙,擡腿就往門口走去。
回去搏一搏,還能有一絲希望。
他還沒邁出門,沈興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是條漢子,什麼都沒說,隻是就這麼死了,倒是可惜了。
”
男子不聽,擡腿就沖出了屋子。
隻是下一刻,他腿一軟,整個人栽倒在地。
他扭頭看去,便見旁邊多了一根棍子,顯然,剛剛是沈興義剛剛砸過來的。
果然,這人不可能讓他就這麼輕易離開。
男子攥緊了拳頭。
憑他的能力,是沒法從沈興義手上逃走的。
沈興義過來,撿起棍子橫在他眼前。
“怎麼,說話不算話?
”男子冷笑。
沈興義卻道:“我說過要放你,就會放了你。
可你不帶重傷,你家主人怎麼會信我?
”
男子大駭,“你要害死我全家?
”
沈興義不理會,拿着混子一頓猛抽,疼得那男子四處躲閃,甚至還想爬走。
可他每回躲開,沈興義都能一腳将他提回來,繼續抽打。
那棍子比之前都重,每一下都好似要将他的骨頭敲碎。
男子疼得滿地打滾,想要呼喊,卻怎麼也喊不出聲。
他瞬間便想通,這是沈興義封了他的穴位。
這種任人擺布的感覺極差,他很想逃,可哪兒也逃不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已經意識模糊了,沈興義才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