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要跑路
陳二樹緊張兮兮,壓低了聲音對她道:“小桑啊,縣老爺被你治死了!
”
陳小桑:“!
!
!
”
“外頭都是他的護衛,你别吭聲。
”陳二樹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等她點頭了,才松開手。
他沖過去,找了在櫃子上的包袱皮便道:“你趕緊把銀子都拿出來,我幫你打包。
他們這會兒還沒緩過神,咱得趕緊跑路。
”
陳二樹手腳麻利,說着話的工夫,已經把陳小桑好幾件衣服都丢到包袱皮上了。
陳小桑傻眼了:“子都哥真死了?
”
怎麼可能?
陳二樹不敢耽擱,隻能安撫她:“不怕不怕,有二哥呢,二哥肯定把你帶出去。
”
他身上還有錢,小桑也有些錢。
隻要幫着收幾件衣服,帶着小桑趕着自家馬車,先去别的地兒躲幾年。
等風頭過去了,他再帶小桑回家,就沒事了。
陳二樹把包袱往後背一挂,幾步過去,推開窗戶往下看。
他們住的房間在二樓,樓下便是街道。
這會兒天還黑着,下頭也沒人。
高了點……
陳二樹一回頭,就盯上了陳小桑的床單。
他一把扯了床單往陳小桑的腰上系。
陳小桑小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疑惑道:“不會呀,我開的藥是治他的病,還能補身子的,怎麼會死人呢?
”
陳二樹以為她是吓傻了,便歎口氣,應道:“也許是不對症。
”
陳小桑抓住腰間被綁着的床單,道:“二哥,我要去看看。
”
“不行!
”陳二樹一口拒絕,又怕吓着陳小桑,隻能蹲下身子,強忍着手抖對陳小桑道:“那些護衛都在氣頭上,你這會兒出去,他們把你抓了怎麼辦?
”
說着說着,他紅了眼眶:“你要是被抓了,爹娘怎麼辦?
”
小桑是爹娘的命根子,也是他媳婦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他怎麼樣也得護着。
想到家裡人,陳二樹頓時堅強起來。
他用床單把小桑綁好,抱着小桑往窗邊走,邊走還邊道:“二哥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
拼了他這條命,也得把小桑救出去。
陳小桑被他的情緒感染了,她酸溜溜地喊了句:“二哥,你得把我的新鞋子拿走。
”
“不要了,拿不了那麼多東西。
”
“娘在我新鞋子裡塞了錢。
”
要在外頭躲好幾年,肯定要錢的。
陳二樹隻能放下陳小桑,把鞋子塞進包袱裡。
“那套衣服裡也有錢。
”
陳二樹又去拿衣服。
“被子。
”
瞅着櫃子裡那床大被子,陳二樹無語了。
這是跑路還是搬家呐!
不過出門在外,有床被子,小桑也凍不着。
拿着就拿着。
可陳二樹沒手啊,他隻能把被子團吧團吧放在床上,準備一會兒把小桑放下去後,再把被子丢下去。
正忙活,門被敲響了。
陳二樹抱起陳小桑,拔腿往窗邊跑。
他把陳小桑放到窗邊,對陳小桑道:“你扒緊床單,我把你慢慢放下去。
”
陳小桑很堅持:“二哥,我想去看看子都哥。
”
就算她斷錯症狀了,開的藥也不至于會醫死人。
“看了就跑不了了!
”
陳二樹把陳小桑往窗邊推。
外頭的沈大郎聽着裡頭窸窸窣窣的聲音擰了眉頭。
他再次擡手敲了門,還是沒人應他,而裡面有聲音。
沈大郎拍門:“陳小桑!
”
沒有聲音。
他心頭一緊,顧不上其它,一腿踢在門上。
房門“哐當”一聲被踢開。
他沖進去一看,陳小桑坐在窗邊,腰上幫着床單,而床單另一頭被陳二樹抓在手裡呢。
“你們在做什麼?”
陳小桑指指自己腰上的被單,應道:“逃跑啊。
”
“為什麼逃跑?”沈大郎半晌沒反應過來。
陳二樹緊張兮兮地看向門口,見沒人進來,便壓低聲音道:“縣老爺不是被小桑治死了麼?不把小桑送走,小桑要被抓的!
”
沈大郎忍不住道:“縣老爺好好在屋子裡頭洗澡,沒死。
”
“沒死怎麼會臭了?”陳二樹呆呆問道。
沈大郎扶額:“縣老爺起床後,身上有一股惡臭,大家都被熏出來了。
”
這會兒臭味才飄進屋子裡。
陳小桑聳動着小鼻子,聞到味道後便咧了嘴巴,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這是排出身體的髒東西了,子都哥好了。
”
她就說她的藥是好東西,怎麼可能治死人呢?
陳二樹傻眼了:“好了?
還沒死?”
陳小桑拍拍他的肩膀:“沒死沒死,他好着呢。
真要有事,他們護衛早就把我抓起來了,哪裡還用等到你來找我呢。
”
陳二樹從呆愣變成狂喜,他樂颠颠:“小桑,你沒事了,沒事了哈,别怕别怕。
”
陳小桑抱着他,拍拍他的後背:“我不怕。
”
怕的是陳二樹。
緩過來的陳二樹尴尬得直撓頭。
他把陳小桑抱到房間,便對沈大郎和陳小桑道:“今兒的事,你們誰都不許說出去!
”
陳小桑立刻承諾,堅決不把這事兒往外說。
陳二樹滿意了,扭頭盯着沈大郎,直到沈大郎答應下來,他才安心了,要帶兩人出去。
沈大郎立馬攔住他:“讓小桑先整理一下吧。
”
陳二樹這才發現她披着頭發,也直穿着囊衣。
他拽了沈大郎往外頭走:“小姑娘的閨房,你一個大老爺們進來做什麼,走走走,出去出去。
”
沈大郎:......又不是他願意來的。
不過被推搡,他還是乖乖出去了。
等陳小桑穿好衣服梳好頭發出來時,走廊裡已經站了不少人。
一個個捂着鼻子往這邊看,隻是因着太臭了,誰也不敢上前。
陳小桑忍着惡臭,捂着鼻子跑到陳二樹和沈大郎身邊,問他們情況。
“已經洗了三桶水了,聽說沒那麼臭了。
”陳二樹應道。
陳小桑疑惑:“為什麼是聽說?”
陳二樹指指自己捂着鼻子的手,應道:“我不敢聞。
”
陳小桑表示理解,每回隻要給人吃調理身子的藥,就會有這種事,她都習慣了。
當然,再習慣,她也不願意親自聞。
等陳子都洗完澡,又換了幹淨的衣服,阿大才把裡頭髒兮兮的被褥抱出來。
找到掌櫃要求洗時,掌櫃捂着鼻子連連搖頭:“不能要了不能要了,客人,這洗不出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