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4章 被抓
屬下不敢反駁,隻得應了一聲,才問道:“陳閣老那邊該如何處置?”
“都找上門了,還能如何處理?”端王一把将茶杯拂到地上,那茶杯摔在地上,瞬間摔得粉碎。
“一群廢物!”
想陳閣老這樣的老狐狸,必定是無法抓的。
他一開始便安排軍營的人去設卡,為的不是抓陳閣老,而是引起騷亂,趁亂将陳閣老弄死。
可軍營那群飯桶,竟然不将命令下達清楚,讓這麼多人受傷,陳閣老一行連個受傷的人都沒有!
曹敏也是個沒用的廢物!
大好的局勢,竟然讓他給毀了。
還去找大夫?找了大夫不就是為陳小桑洗脫嫌疑了?
蠢鈍無知!
竟然還讓那個老不死的找上門,這不是明晃晃來警告他的麼。
摔一個茶杯并不能讓端王解氣。
于是他摔了兩個大花瓶三個杯子,甚至連價值千金的椅子都被他踢了好幾腳。
下人們瑟瑟發抖,一個個縮着脖子不敢動彈。
至于曹縣令嘛,回去的當天便收到王府的一封信。
他隻得在警告那些大夫一頓後,将他們放回家。
縣衙再去請那些大夫們給錢志祥治病時,他們連連推辭。
才去一回就差點沒命,誰敢去第二回呐?
也隻有朱大夫願意與陳小桑一塊兒去牢房給錢志祥看病。
喝了三天藥後,錢志祥已經醒了。
錢家兄弟們高興地不行:“這是救活了吧?”
“救活了,不過什麼時候能好,便要看後續恢複情況了。”朱大夫将錢志祥的手腕放下。
陳小桑在他松開後便抓起錢志祥的手腕,細細感受了脈象後,放下:“毒差不多都清了,如今再開一些補血的藥喝喝,再好好歇息,便沒什麼大事。”
錢家兄弟笑得更燦爛了:“活了就好,等我們出去了,天天給他補身子。”
“牢房過于潮濕,又整日不見光,對他養傷還是不利啊。”朱大夫感歎。
錢大郎笑道:“回春堂的掌櫃都被抓進牢裡了,我們很快就能出去了。”
陳小桑驚奇:“回春堂掌櫃被抓了?”
“喏,就在斜對面那個牢房。”錢五郎朝着斜對面一指。
陳小桑順着看過去,那邊的牢房竟然有床鋪和桌子椅子,跟家裡也沒太大區别了。
“他活該!誰讓他心不好,來害三哥!”錢五郎啐了一口。
錢志祥醒來後,便與錢家兄弟說了。
當日他被送到回春堂後,有大夫過來看他,問了幾句話後,給他喂了一碗湯藥。
原本他是肚子疼得難受,到後來就成了全身跟針紮一般,慢慢的就沒了知覺。
這些正好印證了錢家兄弟之前的猜測,他們便一緻認定是回春堂幹的好事。
陳小桑去回春堂掌櫃的牢房門口,蹲下身子靜靜看着他。
回春堂掌櫃怒瞪她:“你也是來奚落我的麼?”
陳小桑搖搖頭:“你已經很可憐了,我不做落井下石的事。”
他是替端王背鍋,她幹什麼要為難他?
回春堂掌櫃愣了下,便深深看她:“你不記恨我?”
“我為什麼要記恨你?”陳小桑問道。
“我差點把你害死。”回春堂掌櫃應道。
陳小桑歎口氣:“你是大夫,一向都是治病救人的嘛,無緣無故肯定也不想害人。”
“他不想害人還給我三哥喝毒藥?我看他就是沒安好心!”錢五郎對回春堂掌櫃嘲諷。
回春堂掌櫃攥緊了拳頭,轉過身去背對着他們。
這些話他聽多了,也不在乎多聽一句。
陳小桑卻扭頭認真道:“我們大夫都想救人,沒有想害人的。我猜啊,他也是被人逼着這麼幹的。”
嗯,不是猜測,她是能肯定這位掌櫃是被人指使的。
回春堂掌櫃詫異地回頭看陳小桑,便對上陳小桑大大的笑容。
錢五郎卻不信:“他都是這麼大的醫館的掌櫃,還有誰逼他?再說,我們又不認識什麼大人物,犯得着繞這麼大個彎子來害我三哥麼?”
陳小桑心虛:“那你得問他,我也不知道。”
錢志祥可是受了無妄之災呢。
“是不是有人逼你?”錢大郎問道。
可惜這個問題回春堂掌櫃是不會回答的。
錢家兄弟氣得破口大罵。
回春堂掌櫃捏緊了拳頭,轉過身子,對陳小桑道:“你醫術不錯,連内髒破損都能治好,我們醫館的大夫便治不好。”
當日他們看到錢志祥,便知道救不活。
陳小桑笑得眉眼彎彎:“朱大夫醫術比我好,人是他救活的。”
朱大夫從後頭過來,笑道:“用的方子是的你,你不用謙虛。”
隻是等他看到回春堂掌櫃時,便有些憂傷。
都是一個縣城的大夫,自是認得彼此的。
朱大夫歎口氣:“王掌櫃,你這是何苦呢?”
王掌櫃不想聽他說這些,轉過頭不去看他。
陳小桑便站起身,彎腰拍拍膝蓋上的灰,對朱大夫道:“我們走吧。”
朱大夫搖搖頭,背着藥箱跟陳小桑出了牢房。
沈大郎在牢房外等陳小桑,見她出來,順手便将朱大夫的藥箱接過去背着。
“怎麼樣了?”沈大郎往陳小桑手裡塞了一塊熱乎的餅子。
“已經好多了,可以換藥方子。”陳小桑接過餅子,将油紙包拆開,竟然是煎得兩面金黃的餅子。
她正想分給朱大夫嘗嘗,沈大郎已經遞給朱大夫一個了。
朱大夫也不跟他客氣,收下後笑道:“你怎麼還想着買餅子給我們吃呐?”
這幾日,他們總是見面。
朱大夫已經明白沈大郎的性子了,面上看着不好相處,其實心思很細緻,也好說話。
“我聞着香,便買了。”沈大郎随口應道。
陳小桑擦了擦嘴,對朱大夫解釋:“我早上起晚了,沒來得及吃早飯,這便是我的早飯。”
朱大夫道:“我倒是沾了你的光。”
陳小桑折騰這麼久,真有些餓了。她很快将餅子咬了一半,餅子是用白面包的肉餡兒,再用油煎的,再撒上白芝麻,香噴噴的。
隻是這餅子有些幹,她有點硌得慌。
沈大郎見她臉色不太對,遞給她一個水壺,她接過去“咕噜”了兩口,這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