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俊女美，進了這屋子，屋子似乎都亮堂了，醫生看着倒是賞心悅目，心中還覺得這兩人有點熟悉。

　　開口問道：“你們是有什麼事情嗎？
”

　　江燃低咳一聲，正要開口的時候，旁邊自己媳婦的聲音已經落下了。

　　“醫生，懷孕幾個月可以同房？
”

　　醫生微微一怔，來問這種事情的小夫妻也有，但多數都是男的問，女的在旁邊不自在的紅着臉，到了這對夫妻身上，倒是反過來了。

　　醫生道：“三個月就行了，不過，注意點不要太激烈……”

　　醫生交代完注意事項，阮念念和江燃告别醫生，臨着兩人出門的時候。

　　醫生坐在辦公室，隐隐約約還能聽到一聲嬌俏的聲音。

　　“我就說三個月可以吧…你不信我，反正晚上你别挨着我…”

　　“什麼叫我比較急色，說的我像是色中餓鬼一樣。
”

　　……

　　醫生腦海裡突然冒出來這個詞，眼睛瞪大，聯想到她剛才問的問題，看來是小孩沒有嗝屁成功。

　　江燃被阮念念吐槽，也不說話，隻是握着她的手走。

　　不過一到外面，人多了，阮念念也沒真修煉到一點臉皮不要的地步，閉嘴不提這種事情，晃着江燃的胳膊：“咱倆去買個芝麻燒餅，然後去國營飯店吃飯吧，那的大廚發揮穩定的話，做的紅燒小排不錯。
”

　　媳婦想吃，江燃沒什麼不同意的，應了一聲。

　　隻是還沒出醫院呢，阮念念看到一個女人佝偻着身子，臉色蒼白，那模樣有些熟悉：“江燃，你看那是不是娟姐啊。
”

　　江燃順着阮念念的目光看過去，臉色微微一沉：“是，咱們過去看看。
”

　　阮念念遠遠的都能看出來她不舒服，快步上前打招呼：“娟姐。
”

　　江娟沒想到在這會碰見江燃和阮念念，擡頭看到是她倆，臉上露出來一絲淺笑：“你們怎麼在這呢？
”

　　“我和江燃來問醫生點問題。
”什麼問題自然是不好說，阮念念看着臉色蒼白的江娟：“娟姐，你的臉色不太好，我和江燃先送你去看醫生。
”

　　很快，又回到了婦産科，江娟的身子多次滑胎，這次肚子裡的孩子也有危險。

　　醫生說出來的瞬間，江娟的臉色更白了：“醫生，有沒有别的辦法留住這個孩子…我不想失去她。
”

　　許是懷孕的緣故，阮念念聽的也是心裡一酸，隻是她上輩子也沒專門學過婦科，至于這保胎保孩子她不說一竅不通，也不敢擅自開藥。

　　在辦公室聽了醫生交代注意事項，最後問了她上班的地方。

　　“你現在的身體情況，連續勞作幾個小時，别說孩子，可能大人都挺不住。
”醫生道：“你要想要這胎，還是仔細點，平時别幹重活，前幾個月都不能掉以輕心。
”

　　阮念念指使着江燃給江娟接了熱水，等她緩一會臉色好看一些。

　　開口道：“娟姐，我和江燃送你回去吧。
”

　　江娟沖着阮念念露出來一個微笑，柔聲說道：“今天多謝你和江燃了。
”

　　“都是一家人，說什麼謝不謝的。
”

　　原本兩個人說去國營飯店吃飯，要送江娟回去，這個事情自然取消，不過還是路過賣芝麻餅的，買了幾個芝麻餅。

　　江娟住的地方是服裝廠分配的職工房，一排筒子樓，一共六樓高，她家住二樓。

　　一開門，一股的中藥味襲來，阮念念不自覺的皺了下眉頭。

　　江娟朝她抱歉的笑了笑。

　　她剛進去，裡屋裡出來個頭發綁的一絲不苟的老太，顯然是認識江燃的，微微蹙眉，不過轉瞬就帶着笑：“江燃來了。
”

　　那眼睛盯在江燃手裡提着的芝麻餅上，笑道：“來都來了，還提什麼東西啊。
”

　　一打照面，阮念念就清楚這個應該是江娟的婆婆，還不是個好相處的。

　　不過這芝麻餅本來也是給江娟買的，要是帶走說不準江娟還會被為難，阮念念也就沒說話。

　　江娟喊了一聲：“娘。
”

　　老太太看着江娟沒說話。

　　江娟顯然也已經習慣了，笑着對阮念念和江燃道：“我去做飯，你們在這吃吧。
”

　　那老太太動了動唇，沒說什麼，隻是江娟進廚房的時候看着江燃說道：“哎，你也知道，這些年來娟子看病花了不少錢，家裡也沒什麼吃的…你們農村好啊，吃喝都不用花錢買…”

　　阮念念頭頂上打幾個問号，這是給江燃要吃的呢？

　　村裡人都說江娟福氣好，現在看來也不盡然，這婆婆一打眼就不好相處，江娟她雖然也沒見過幾面，但人的性格多少能從面上看出來點，江娟一看是個性子柔和的，在這種婆婆手下，能不受委屈嘛。

　　就是不知道那個沒見面的姐夫怎麼樣。

　　不過這老太太和江燃說顯然也是白說了，江燃本就話不多，對于她的話也隻是敷衍。

　　阮念念道：“娟姐身體不舒服，你去給娟姐說，别讓她做飯了，咱們一會出去買了吃。
”

　　江燃想想進了廚房。

　　小客廳裡隻剩下阮念念和老太婆。

　　目光落在她身上，阮念念自然是能感覺到的，不過那種打量的目光讓她不是太舒服，像是打量個物件一般。

　　就在此時，老太太開口了：“你就是江燃娶的那個知青媳婦？
”

　　阮念念點點頭。

　　“你長得白白嫩嫩的，又是城裡來的，胸大屁股挺翹，一看就好生養，不像是娟子那樣，不下蛋母雞，你看上江燃什麼了？
”

　　阮念念見過沒禮貌的人，但這麼沒禮貌的，還是第一次見，就借她來貶低娟姐。

　　阮念念原本進了這屋子氣就不順，聽了這樣的話，氣更不順了，在她嘴裡，一個女人的價值好像隻在能生和不能生上，再說，娟姐滑胎，也不一定是女方的問題，男方也有原因。

　　阮念念學着剛剛這人的目光把她打量了一遍。

　　面對阮念念這目光，周氏不禁皺眉：“你看什麼看？
”

　　阮念念笑的兩眼一彎彎：“我看你頭發稀疏，眼睛渾濁，臉上皺紋似那九月菊花，胸前一馬平川，屁股要掉到腿彎上了，一看身體就不好，生的兒子估計也病恹恹的，那男方的種子不好，再肥的田也長不出好苗。
”

　　她的話快又清晰，臉上帶着笑，語氣綿軟，周氏反應了一會才明白她說的了什麼，頓時氣得臉色發青：“你你你…哎呦，氣死我了，我頭暈……”

　　喊了幾聲作勢就要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