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一雙大手握了上來,拖着她的腳......
有些事情,旁人不說,徐姜也不好多問。
進了華濃書房的小會客廳,昆蘭帶着傭人進來布餐,眼前餐食卻隻有兩人份。
徐蘊目光落在華濃身上,關心問道:“濃濃不跟我們一起?
”
“我四點才吃,不餓。
”
徐姜見人蔫蔫的,引誘擔憂:“感冒還沒好?
”
“快了。
”
昆蘭聽到華濃這聲快了,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不吃藥怎麼會快了?
想是這麼想,但沒這麼膽子開口。
................
另一方,陸敬安的書房裡,在細細斟酌百般思忖之後才開口:“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我們過好現如今的安穩日子比什麼都好,旁人好壞與否我們不該摻和其中。
”
“緣起,人群中相遇,緣滅,人群中離散。
”
道理陸儲都懂,但這人确實是個良善之人,聽到陸敬安這句話,微微歎了口氣:“到底是你母親,留她一命也算是還了她的生育之恩了。
”
留她一命?
說得輕巧。
留江晚舟一命,等她回過神來,等着他的就是死路一條。
“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徐姨考慮考慮吧?
徐姨陪了你這些年,若知曉你的這種想法,該有多傷心?
你不插手此事,讓我盡早了斷一切,也是對徐姨有一個交代。
”
“畢竟,現如今,徐姨跟我們才是一家人。
”
陸敬安這話說完,屋外的敲門聲響起,徐維上來催促他下去開會。
男人撐着膝蓋起身,望着陸儲,言語平淡像是在訴說事實:“您的良知和善意,換不回一個野心勃勃的劊子手,三十年前已經驗證過的事情就不要再重蹈覆轍第二次了。
”
“我不希望有人打破我跟華濃現在平靜的生活,即便那個人是您,也不行!
”
最後三個字,陸敬安咬字極其清晰。
似是生怕陸儲聽不見似的。
門框落下的聲響讓陸儲的思緒回籠。
他深知陸敬安這話是對的,可有些事情.........罷了!
這日晚間,陸敬安開會開到淩晨結束,院子裡的引擎聲接二連三響起,衆人驅車下山,送走了人,陸敬安進一樓盥洗室洗了把手,昆蘭的擦手毛巾遞過來,男人順手接過:“太太呢?
睡了嗎?
”
“睡前吃藥了嗎?
”
昆蘭為難地搖了搖頭,陸先生的話都不管用,她就更無用了。
“加餐了嗎?
”
“送上去了,太太說頭暈,吃不下。
”
陸敬安歎了口氣,揮了揮手,示意她下去。
二樓主卧,留了一盞昏暗的燈,男人輕手輕腳走進去,看着大床微微鼓起的地方,走過去坐在床沿,摸了摸她的額頭。
這一摸,不得了...........
高熱燒得渾身是汗,陸敬安按了内線,讓徐維喊醫生上來。
一時間,剛剛歇下的浦雲山因為女主人發燒,亂作一團。
卧室裡,昆蘭進進出出打着水給華濃物理降溫。
淩晨一點半,華濃頭昏腦脹驚醒過來,躺在床上,就着昏暗的燈光望着陸敬安,迷迷糊糊的,颀長的睫毛有氣無力地撲閃着。
“醒了?
乖乖,感覺如何?
”
華濃想開口,張了張嘴,發現嗓子喑啞。
“倒杯水來,”男人倉促的聲響響起,昆蘭急忙倒了杯水過來。
扶着華濃坐起來,靠在自己身上,喂她喝了半杯水,隻是這半杯水剛下去,鼻息間隐隐約約傳來厚重的尼古丁喂,讓她還沒完全下去的水,“哇”的一聲,悉數吐了出來............
順着陸敬安的大腿一直到地上,她趴在男人兩腿間吐得昏天暗地。
連帶着下午四點的那頓飯都貢獻給了大地。
陸敬安吓得驚惶失措,半摟着華濃,目光落在門外,急切而泛着縷縷殺氣:“醫生呢?
到哪兒了?
”
“在路上了,快到了,”徐維吓得瑟瑟發抖,仿佛華濃吐的不是剛剛喝進去的水,是他們的前程。
“去催。
”
男人心都顫了,抱着人的手一時間吓得不知從哪兒下手,仿佛下錯了地方,華濃就會碎了般。
臨了,嘔吐聲結束,昆蘭擰了條毛巾過來擦拭着華濃的唇瓣。
陸敬安摟着人,靠在自己肩頭,一下一下地安撫着、輕哄着:“在堅持堅持,醫生在來的路上了。
”
這話,也不知是說給華濃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寬的是誰的心,不好說。
華濃吐的腦子昏沉,想找個溫暖的地方靠一靠,可剛一轉頭。
陸敬安身上強烈的煙味兒刺激她空蕩蕩的胃部,胃裡翻江倒海似得,沒忍住,又吐了第二輪,吐得她淚眼橫飛。
渾身都在顫抖。
直至陸敬安顫抖着手過來扶她,她虛弱地将人推開,歪倒在床上:“煙味,離我遠點。
”
陸敬安這才擡起袖子聞了聞,這一聞,臉都黑了。
長達十二個小時的會議,他未曾沾染這些,但免不了那些老總們開會開得昏昏欲睡的,需要來根煙提提神,到底是過來人,也能理解,所以這一來二去的,一根接一根地抽了十二個小時,他不沾染,也成了沾染了。
“先生去洗個澡?
指不定沖完澡出來,醫生就來了。
”
陸敬安沉着臉,一副山雨欲來的模樣,嗯了聲。
看了眼地上的狼藉:“你陪着太太,讓人起來把殘局收拾了。
”
“明白。
”
果不其然,陸敬安從浴室出來,醫生正巧推門進來。
一番檢查,見華濃高燒,又不肯吃藥,吊了瓶水才見好轉。
一整夜,陸敬安幾乎徹夜未眠,時不時起來給華濃量體溫,怕她高燒又起。
一直到第二日清晨,天色蒙蒙亮,才在沙發上眯了一會兒。
華濃清晨被憋醒,掀開迷蒙的眸子,入眼的是靠在床邊單人沙發上閉着眼休息的男人,眉頭緊蹙,姿态緊繃,睡得并不深。
她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準備下床,腳丫子還未沾上地闆,一雙大手握了上來,拖着她的腳又放回了床上。
“去哪兒?
”男人一夜未睡,嗓音喑啞,下巴上冒出了些許的胡茬。
“衛生間。
”
“我抱你去。
”
“還難不難受?
”男人一手托着華濃的屁股,讓她坐在自己的胳膊上,另一隻手空出來摸了摸她的額頭。
“好多了,”華濃摟着他的脖子,在他脖頸裡嬌軟地蹭着。
“就是不聽話,昨日白天把藥吃了,也不至于晚上受那遭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