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男人最近有些不聽話
“不必,”陸敬安收回視線,将目光重新落在菜單上。
華濃撐着下巴開腔:“南家想得美而已,當初南家被大風波及,南家老爺子為了保住剩下的南家産業不受傷害,大樹被連根拔起之前舉家搬遷,多年過去,國外混得不盡人意,牢裡的那位也死了,就覺得自己又可以回來了,也不想想自己當初做的那些事情有多遭人唾棄的,樹好就乘涼,樹壞就躲開,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過河拆橋這一套用在自家人身上,也能用在别人身上,換句話來說人,人家連自己人都坑,别人又算得了什麼?
”
“人在做,天在看,風水輪流轉,總有一天都會轉到自己身上,誰也跑不掉。
”
華濃一邊點着菜,一邊對着南家的過往品頭論足,且聲音越來越大,好似就是為了說給某人聽似的。
南绾今日,約了合作商吃飯,乍聽見有人說南家時還有些意外,繼續聽,才驚覺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
後方屏風的影子拉長,南绾的身影出現在華濃跟前。
“華小姐對我南家的情況這麼熟悉?
”
華濃托着下巴,笑眯眯地望着南绾:“能不清楚嗎?
我倆可是一個爹呢!
”
“談事兒呢?
我打擾到你了嗎?
要不我走?
”
“你會走?
”
“這店要是你的我就走。
”
南绾知道華濃從小就是嬌縱的性子,她想裝,誰也扒不下她臉上的那層皮。
再加上又是明星,人家娛樂圈小白花的稱号可不是白來的。
南绾簡單的向陸敬安點頭問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舒服了?
”
“恩,”華濃哼哼唧唧地回應着陸敬安。
後者提起壺給她杯子上續茶水:“華濃,你知道現在的你像什麼嗎?
”
“就像一個不甘心的小孩兒,你在羨慕南绾。
”
華濃緩緩靠向椅背的身體僵了一下,天靈蓋上宛如被什麼東西敲了一下,有聲響在盤旋着:“我羨慕她什麼?
”
“你羨慕她不需要讨好誰,羨慕她一直都是自己,羨慕她能在物欲橫流的世界隻為自己的前程利益奔波,而你不是,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讨好你爸,為了從你爸那幾十個私生子女當中脫穎而出,直到你爸去世,你都是如此。
”
華濃不想承認,但似乎又不得不承認,确實是如此。
确實是這般。
她從小就被楊娴灌輸要讨好華晉的思想,以至于她的骨頭不管多硬,但是嘴巴卻永遠能說出低三下四哄騙男人的鬼話,但她自己是這樣便是這樣了,陸敬安說出來便不同了。
于是,她佯裝無所謂問:“然後呢?
”
她的堅強讓陸敬安一秒看穿,人人都有想掩藏的一面,無論好壞,皆是如此,男人淡笑了聲:“沒什麼,先吃飯。
”
華濃單手搭在桌面上,修長的指甲起伏敲打着桌面,凝着陸敬安的目光帶着審視。
所有話語在他這句先吃飯中止住。
所有心思在他這句先吃飯中乍然而起。
.........
“不是說要休息,不讓我給你安排工作?
這又是抽什麼瘋?
主動要工作來了?
”
華濃躺在衛施辦公室的沙發上,手枕在腦後看着天花闆:“男人最近有點不聽話。
”
“誰?
哪個男人?
”
“我有幾個男人?
”
衛施遲疑了一下,才問:“陸敬安?
”
“恩。
”
“陸老闆傷你心了?
還是綠你了?
他不聽話你就要用工作來麻痹自己?
”
華濃啧了聲,白了衛施一眼:“什麼叫麻痹?
我這叫減少與人直面接觸的時間。
”
“你就不怕陸老闆看出你的企圖把你抓回家打斷腿,圈在浦雲山的豪宅裡圈養着?
”
本是躺在沙發上的人坐起來摸了摸大腿,有些不耐煩的啧了聲:“少廢話。
”
“怕了?
”衛施坐在辦公椅上望着她。
華濃硬着頭皮梗着脖子開口:“我是個會怕的人?
”
衛施:........“你不是,既然這樣那就聯系綜藝,你跟蕭北凜的直播要安排上了。
”
“什麼時候?
”
“他們下一場直播是周六。
”
“那就周六。
”
.........
周六,蕭北凜提前錯開拍戲時間,導演組的人一聽他要去參加綜藝,極其配合。
畢竟主演合體也能給劇帶來宣傳,再加上這二人上次一出場就把直播間炸了的事兒,至今網上還有人在拿這件事情當段子。
華濃淩晨四點起床時,驚動了陸敬安,男人坐在床上,微眯着眼,臉色擦黑帶着怒火:“又是打工人?
”
“對。
”
陸敬安似是習慣了,歎了口氣,摸出床頭櫃的煙盒點了根煙,試圖讓自己清醒些。
“參加商演?
還是節目?
”
“綜藝,”華濃洗完臉擦着水珠從衛生間出來,望着陸敬安道:“你行行好,别舉報我了。
”
“也别給我打賞,你真有錢直接給我花我會更高興,打賞的錢一毛都進不了我的口袋。
”
陸敬安:.........
男人也不否認,撈過煙灰缸點了點煙灰:“你識相點,别在直播間跟别的男人眉來眼去的就行。
”
“年紀輕輕的就瞎了,陸總你以後可怎麼辦咯,”華濃走過去摸了一把男人的臉,歎息着。
“當明星的,哪個身上沒點绯聞?
即便真沒有,粉絲也會時不時地給你整點事情出來。
”
“那就不當明星,回家我養你。
”
“當代男人一大騙局,就是我養你。
”
華濃沒跟陸敬安糾纏,直接下樓上車,陳示一路開車駛出院子。
華濃靠在後座閉目養神。
“姐,陸律師在樓上看着我們。
”
華濃剛閉上的眼眸緩緩睜開,側身望過去,夜幕黃昏之下,天邊白肚泛曉,浦雲山整棟豪華别墅的外牆鍍上了一層淡淡的粉色,而陸敬安,穿着晨袍,夾着煙站在日暮下,目送華濃的保姆車一路出了浦雲山。
遠眺,男人身影孤寂,蕭瑟。
頗有種獨孤求敗的寂寥。
直至陽台上的身影消失不見,華濃才緩緩收回目光:“我讓你去查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
“不太好查,陸律師起家之後就将過往的所有痕迹都抹去了,而身邊知道這些前程過往的人年歲都大了,不好打聽,昨晚為了打探消息,夏木陪着徐醫生喝了四瓶白酒才套出寥寥數語,大意就是陸律師的親生母親在首都,且最近正在通過各種途徑聯系陸律師,不知道你那天接到的電話是不是來自陸律師親生母親的。
”
“這事我大概知道,”華濃隐隐約約聽過人聊過陸敬安親媽的事情,跟陸褚在一起沒多久,生活在一起生下陸敬安之後沒多久就走了。
至于緣由,不得而知。
華濃從扶手旁拿出一摞便箋紙,寫下号碼,遞給陳示:“想辦法,想不到辦法就去問我媽。
”
陳示一手扶着方向盤,一手接過便箋紙,心想,女人真恐怖啊,這都過去多少天了,看一眼的号碼還能随手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