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你自由了
“你媽說你了?
”
“……”
“還是家裡出什麼事了?
”
“……”
無論陸之躍怎麼問,孟小禾都不作聲,隻緊緊的攥着手上的手環,一副等他松開的架勢。
陸之躍洩了氣,起身坐回床邊。
再開口,聲音執拗,“你要是有事,可以去忙。
”
孟小禾擡起期冀的眼眸。
陸之躍神色坦然,“你去哪兒,我在哪兒。
我還是那句話,這一次,除非死,否則我絕不會松開你的手。
”
心裡漲漲的,腦海裡來來回回全都是媽媽剛才說過的話。
孟小禾吸了吸鼻子,“你……你沒有自己的事要做嗎?
……陸氏,你不要了?
”
定定的看着孟小禾,陸之躍徑直起身。
手環拉扯開,手腕被拽的生疼,孟小禾眼睜睜看着陸之躍走回床頭邊,拿着手機又走了回來。
嘟。
嘟嘟……
電話響了兩聲就通了。
“恭喜啊,千騎又創輝煌。
”
沈綏安溫和從容的聲音響起。
“爸……”
陸之躍開門見山,“我手頭有點事,可能要耽誤一陣子。
”
孟小禾的心嗖的提了起來。
人不在帝都,可帝都的事,她比誰都關心。
陸氏集團發公告上熱搜那天,得知陸之躍被鐘晴騙了,那個孩子真的不是陸之躍的,孟小禾一個人在房間裡哭了很久。
他那麼好,不該被辜負!
事實證明果然如此。
再之後,他順理成章成為陸氏CEO。
一切的一切,孟小禾都覺得是陸之躍該得的。
唯一遺憾的,是他那麼喜歡騎馬,以後估計得忙裡偷閑才能去千騎一趟了。
可誰讓他是陸之躍呢!
一想到陸之躍西裝筆挺深沉内斂的坐在陸氏集團的會議室裡,舉手投足盡是從容,孟小禾由衷為他高興。
可他才剛坐上那個位置就缺席,還是因為她。
隻是想一下,孟小禾的心裡就打起了鼓。
就聽那頭的沈綏安應聲,“好,知道了!
”
“短的話三五個月,長的話,可能就要三年五載了……”
陸之躍一開口,孟小禾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
呼吸都屏住了。
就聽沈綏安呵呵的笑道:“也就是說,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我得給陸總你打工了?
”
陸之躍不做聲。
孟小禾不敢作聲。
嘩嘩的紙頁翻動聲裡,沈綏安依舊是方才的淡定從容,“行啊!
”
?
?
?
這就……行了?
都不問問為什麼,你要去做什麼,為什麼要耽誤這麼久之類的嗎?
孟小禾怔怔的。
就聽陸之躍說了句“謝謝爸”,挂斷電話把手機丢在了床上。
“放心了?
”
陸之躍直視孟小禾的眼睛,“現在總能說是什麼事兒了吧?
”
孟小禾咬了咬唇,不知道怎麼說。
分手分的義無反顧,到現在她都還能記起她冷冷酷酷跑去他辦公室丢下的那幾句話。
當初有多無情,這會兒就有多難堪。
一想到她要低頭說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那麼說了,孟小禾有種坐立不安的慌亂。
“我,我要去下洗手間……”
慌亂起身,孟小禾不敢去看陸之躍的眼睛。
打算在洗手間裡好好冷靜一下。
想想怎麼跟他說,能在不傷自尊的前提下,順好他的毛。
走的又急又快,手環繞在腰間的時候,孟小禾連轉個身都沒有,就那麼一手拽着手環一邊往前走。
陸之躍的胳膊橫過來,把她攔腰抱回去的時候,孟小禾在一瞬的呆滞後,手忙腳亂的拍打起來,“我,我要去洗手間,你,你放開……唔……”
唇被吻住,男人炙熱的掌心烙在了她後脖頸處。
淺淺一個吻,堪堪等到她停住掙紮,陸之躍就松開了。
“所以,什麼事兒都沒有,對不對?
”
男人目光執拗的盯着她,仿佛要看到她心裡去。
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孟小禾隻低頭看着纏繞在兩人手腕上的手環。
陸之躍低頭看了過去。
手環是母嬰店買來的親子防走失手環,華國制造,戴在手上幾乎沒什麼感覺。
可不自由的感覺太難受了。
尤其一想到那頭禁锢着的是自己最愛的人,心都跟着沉甸甸的。
這法子很蠢,陸之躍知道。
可除了這個,他實在想不到還能有什麼其他的法子。
咔哒聲響起,孟小禾回過神來。
就見陸之躍解開手環丢進了垃圾桶。
再回頭,男人目光平靜的看着她,“孟小禾,我是真的愛你,真的想和你過一輩子!
你是孟小禾也好,張小禾王小禾也罷,你是誰,我都不在乎,隻要是你!
”
揉捏着她本就不痛的手腕,陸之躍低頭,輕聲道:“現在開始,你自由了!
”
門鈴聲響起,陸之躍回頭看一眼時間,拉起孟小禾,起身上前打開門,推着餐車走了過來。
陸之躍如昨晚到現在那般,把餐盤擺放在茶幾上,背對着孟小禾說道:“吃飯吧……”
如果說昨天的陸之躍是憤怒的。
那麼此刻的他,就是平靜的。
就仿佛哪怕她這會兒就走了,他也不會轉過身來,更不會追上去。
孟小禾咬咬唇,轉身進了洗手間。
再出來,過去坐在沙發裡拿起了叉子。
一頓晚飯,兩人吃的安靜無言,甚至不如昨晚。
吃完飯,陸之躍收拾完茶幾,把餐車推出門,打電話叫了客房服務。
晚上的電視就沒什麼好看的了,馬術大賽已經落幕,伯明頓莊園宴廳的閉幕式晚宴也徹底結束。
從頭換到尾,不是新聞就是浮誇的綜藝,好不容易找到一部老電影,卻完全沒有看下去的心情。
回頭看去,陸之躍看的認真。
孟小禾咬了咬唇,起身進了洗手間。
再出來,電視已經關了。
陸之躍像是睡了,隻她那一側的床頭燈亮着。
男人背朝着她合着眼,像是沒打算搭理她。
孟小禾咬咬唇,走到床邊躺好。
啪!
最後一盞燈關掉,房間徹底陷入昏暗。
想到自己做了所有能做的,而她絲毫沒有回頭的意思,陸之躍心裡像是堵了一車磚頭。
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冰冷細滑的身體從背後貼過來的時候。
陸之躍身子一僵,眼睛裡有惱怒閃過。
當他是什麼?
以為一夜歡好就算是補償他了,然後呢?
天亮以後各奔東西?
冰涼的手從他腰間探過來的時候,陸之躍猛地轉過身。